溫意一頓:「你從哪聽說的?」


    「嚴靜她們幾個護士說的啊,說人長得超帥,肩寬腿長,像港片照進現實。」


    溫意眼神微動,沒有說話。


    薛幼儀湊過來眨眨眼:「救命之恩,溫醫生要不要考慮以身相許啊?」


    「薛-幼-儀——」溫意話剛出口,薛幼儀連忙做求饒狀:「我錯了我錯了,哪有人能配得上我們溫意,多帥的都不行。」


    溫意無可奈何,她脫下白大褂,換上自己的衣服衣服,對著鏡子洗了把臉:「有件事要跟你說,今晚你值班的時候記得多關注一下6床夏天的情況,他媽媽的心理狀態不太好,昨天差點跳樓。」


    「跳樓?」薛幼儀瞪大了眼睛,「我怎麽沒聽說。」


    「沒人知道,我把她拉迴來了。」溫意不想再牽扯顧連洲,索性略去了過程,簡單道,「總之你查房的時候多注意一點他。」


    薛幼儀搖搖頭嘆氣:「兒子重病,丈夫又背上人命案,即將麵臨牢獄之災,任誰都想跳樓吧。」


    「牢獄之災?」溫意抓住重點,「怎麽迴事?」


    「你不知道?」這下輪到薛幼儀驚訝,「昨天那個持刀捅人的,還挾持了你的那個人,就是夏天爸爸。」


    溫意錯愕。


    「他就是夏天爸爸啊,現在在普外病房躺著呢,幾個警察看著,今天下午夏天和他媽媽還去普外了,那個女人太可憐了,據說都快哭暈過去了。」


    溫意一整天都在坐診,完全不知道這迴事,她平時不太參與醫院的八卦聊天,因為很多事情都不如薛幼儀知道的及時。


    但這件事還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記得夏天說過,他爸爸的工作很辛苦,每天在烈日下搬運鋼筋水泥。


    薛幼儀語氣裏帶著憐憫:「聽嚴靜說,夏天爸爸好像是被工地老闆拖欠工資了,手術費交不上來,昨天被他砍的就是他的老闆。」


    真可憐。


    醫院裏從不缺可憐人。


    溫意沉默地擦幹臉上的水珠,鏡子裏的年輕女人皮膚白皙,素顏淺淡,眸光格外沉靜,再也看不出小時候窘迫的模樣。


    「我去看病人了。」薛幼儀扣好白大褂的最後一顆扣子,揮揮手離開。


    溫意走到電梯口,按下普外的病房樓層,打算去看一眼夏天爸爸。


    她想到昨天那個男人躺在樓梯間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和鞋子灰敗破舊,一開始怯怯的,直到警察來了,慌不擇手挾持住她。


    她沒有那麽多的聖母想法,救人是出於職業道德,隻是心裏還是有點可憐夏天。


    一來到普外,溫意便察覺到與以往不同的氣氛,走廊裏有警察值守,不遠處傳來女人的哭聲。


    她向護士問夏城的病房號,護士頗有些無奈:「溫醫生,我勸你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警察不讓過去嗎?」


    「那倒不是。」護士努一努嘴,「夏城老婆帶著兒子在病房門口跪一下午了,邊哭邊跪,誰勸都不走。」


    「為什麽要跪?」


    「聽說夏城的案子交到了市刑警大隊那,不知道是不是牽扯到了什麽別的案子。他老婆一直哭著要見刑警隊的隊長。」


    溫意皺眉。


    「人家都快忙死了怎麽可能來見她。」護士也是頭疼,「韓警官已經在那勸一下午了,她兒子還生著病,真不知道怎麽辦好。」


    溫意順著哭聲,看向走廊另一頭,沉默幾秒後道:「我去看看吧。」


    夏城的病房外拉了一圈警戒線,兩個警察值守,夏天跪在媽媽的旁邊,低著頭,身上還穿著病服,看起來好不可憐。


    夏天媽媽則在那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旁邊站著的男人穿著綠夾克,溫意昨天見過,應該就是護士口中的韓警官。


    她走過去,最先注意到她的是夏天,少年身段清瘦,抬頭側眸看她,頸間的血管突顯,在看到是她時,少年的眼裏似乎閃過一絲躲閃。


    「韓警官。」溫意出聲。


    「誒。溫醫生。」韓木正著急得滿頭大汗,不知道怎麽把眼前跪在地上哭的女人扶起來。


    溫意的目光落到夏天身上,她頓了頓,暫時沒管夏天媽媽,先彎下腰輕聲問夏天:「你還好嗎?」


    夏天低著頭,少年人的棘突明顯,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溫意一手撐著膝蓋,一手伸到他麵前:「先起來去吃飯好不好,薛醫生馬上要給你做檢查了,你要是做檢查的時候低血糖暈過去,她又要生氣了。」


    少年還是沒什麽反應,溫意耐心地等了幾秒,他才慢慢有動作,抬頭借他的力慢慢站起來。


    韓木在旁邊看呆了,他勸了一下午,這少年都和他媽媽一樣執拗,始終不言不語,雷打不動地跪著,原來他也能這麽聽話。


    溫意朝韓木笑了笑,韓木起身,為難地看著地上還在眼淚漣漣的女人:「溫醫生您看這。」


    「我來勸兩句吧,我比較了解他們的情況。」溫意說著,視線朝病房內瞥了一眼,頓了頓,「顧連洲他——」


    韓木嘆氣:「頭兒是真來不了,一大早就被省裏喊去了。我給他打過電話,事情結束了他就趕過來。」


    溫意動動唇,最終還是沒說什麽,走過去抽出一張紙遞給夏天媽媽。


    夏天媽媽接過紙巾,抽抽噎噎但語氣很堅定:「溫醫生,您不用來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要是他進去了,我和夏天都沒法活了,沒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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