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在狐兒臉居住的地宮裏轉悠了一圈之後,覺得有些無聊,自己從神秀峰上匆匆忙忙,馬不停蹄的趕到靈妖穀,就是為了小咿咿化形之事。


    此時不但小咿咿已經褪去了獸身,酒蟲和猴兒酒的事,都已經處理妥當。


    靈瞳破妄術也沒有修煉出什麽效果,在地宮轉悠幾遍了,也沒看出時間法陣的蹊蹺所在,所以此刻錢多多有些無事可做。


    “唉,還是迴神秀峰吧!努力修煉才是正事!”


    錢多多自言自語的話,被在一旁撫琴的狐兒臉聽到了,立馬開口損了一句:


    “無利不起早的奸商!”


    錢多多眉毛一皺,轉過身看向一身白衣的狐兒臉。


    “七七姑娘彈琴的水平要能達到說話的高度,那一定美妙無比。”


    “隻可惜,這天分麽,有點不足!”


    隨後漫步走到了她的身前,故意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搖了搖頭,繼續問道:


    “你想知道是為什麽嗎?”


    狐兒臉停下了撫琴的雙手,抬起臉看向他,眼中流光閃動,隨時都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征兆。


    錢多多本想諷刺她一句胸襟不夠寬廣,但是見狀忍住了,化形大妖他惹不起。


    要說起來,這狐兒臉的口碑還真不咋地,畢竟她之前經常在靈妖穀中編織一些風流韻事的幻境來洗劫修士的錢財,這些事傳得沸沸揚揚的,幾乎靈妖穀周邊是人盡皆知。


    然而她自己的化形之軀,卻平平無奇,尤其是不夠豐滿,沒有前凸後翹的比例,以錢多多的眼光,最多隻能算個b,c是夠不上的,渾身上下,除了身型修長之外,隻剩下一張臉蛋還不錯,這也是他一直喊她狐兒臉的根本原因。


    不過懾於她化形大妖的境界,錢多多把即將脫口而出的挖苦之言,變成了一句:


    “你缺少的是名家的指點和珍稀的琴譜!”


    狐兒臉聽到此話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意味,不過眼中閃爍的流光卻熄滅了,顯然這句話沒有觸碰到她的逆鱗。


    錢多多見狀,心中暗罵一句,還好倒爺我善於觀察,這狐狸精果然居心叵測。


    閨房內古琴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還是依舊那麽的刺耳。


    “那不如錢道友陪我去尋幾件琴譜迴來,總好過於無所事事!”


    錢多多心中明悟,原來是為了這事,才出言挑釁的。


    “噢!看來七七姑娘是尋到了絕世琴譜了?”


    “的確是聽到了一個有關琴譜的傳聞,而且那地還有不少好東西,怎麽樣?去不去?”


    見狐兒臉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樣,心頭有些不爽,錢多多低下身看著狐兒臉的眼睛問道:


    “狐兒臉,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說清楚,錢某在考慮一下,要不要陪你走這一遭!”


    狐兒臉也抬起頭看向他,紅唇輕啟吐出了三個字:


    “鬼王窟。”


    錢多多聞言,站直身體,重複的說了一句:


    “鬼王窟?”


    他記得上次在小龍崗的時候聽散修提起過此地,據說那位築基後期散修周世情和小玉嶺的劉惜雲,還曾在鬼王窟中經曆過生死之劫。


    而且最近從雲陽宗執法堂弟子的口中也聽說了高金甲高師兄也是在逃往鬼王窟的半道上被追拿迴宗的。


    很顯然鬼王窟必然不是一處善地,尋求機緣的,逃命的都去的一個地方,必然兇險無比。


    狐兒臉見錢多多一臉凝重的模樣,又出言譏諷道:


    “錢道友,你放心,鬼王窟雖然兇險,我定會保你平安,你帶上小咿咿,我們一起去鬼王窟!”


    對於狐兒臉的話,他倒沒有懷疑,畢竟狐兒臉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間,不過他依舊要問清楚其中真正的緣由,狐兒臉突然提出去鬼王窟,肯定不是為了琴譜這麽簡單,必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七七姑娘,還請說明白你真實的意圖?否則鬼王窟如此兇險之地,錢某人很難陪同。”


    狐兒臉也站起身走到仙女榻上,拿起了那把劍,正是流星白羽劍。


    “你們神秀峰不是都在尋找一個人嗎?或許在鬼王窟就能找到她的線索!”


    錢多多看著隨手挽了劍花的狐兒臉,急聲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


    此話剛問出口,他又想起了那位青丘山的護道人李五四。


    “李五四告訴你什麽了?”


    沒想到狐兒臉語氣一變,恨聲的說道:


    “與他無關,我自己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你想起來了?”


    之所以如此問,是因為他想起了那個奪舍的傳聞,加上他一直覺得狐兒臉的身份不簡單,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存活三千年。


    “你確定是你,而不是別的什麽人?”


    “嗬嗬,怎麽?你害怕了?”


    “錢某人怕什麽,我隻是想確定下,你還是不是你?”


    “我當然是我,也隻會是我!”


    錢多多聽狐兒臉說的如此肯定,心中連連歎息:


    “完了,完了,這狐兒臉肯定出問題了,她這是被那鬼後奪舍了,還是被楊不凡的道侶給奪舍了?”


    錢多多按下心頭疑慮,再次來到了梳妝台前看著掛在牆上的那幅畫,畫中是一位和狐兒臉有幾分神似的女子,口中緩緩的念出了地宮中那座八角亭上掛著的兩句詩詞:


    “道存神凝氣衝雲,一劍一琴仙臨門!”


    隨後轉過頭看向狐兒臉,靜靜的說道:


    “如今這一劍和一琴都在這閨房之中,那仙呢?”


    “那仙是鬼仙呢?還是這畫中仙呢?”


    “狐兒臉是是否想起了這畫中的女子是誰?還是說你就是這畫中的女子?”


    “李七七,你到底是誰?”


    狐兒臉的表情並未有什麽變化,她提著流星白羽劍走到了錢多多的身邊,也抬頭看向了那幅畫。


    “畫中仙?錢道友的想象力真是豐富!不如你猜猜這畫中到底有沒有藏著一個仙人?”


    狐兒臉說完後,提起手中的劍,就揮向了畫中人。


    呲啦一聲,那幅畫應聲而碎,半截掛在牆上,半截飄落在梳妝台上,畫中的女子依舊笑臉撫琴。


    狐兒臉轉過頭看著錢多多問道:


    “你看到畫中仙了嗎?”


    錢多多眼中靈光一閃,剛剛狐兒臉隨手而出的一劍,從長劍出鞘到完劍歸鞘,都堪稱完美無瑕,而且眨眼之間就已完成,這份嫻熟的手法,不是常年使劍的人根本無法完成。


    而狐兒臉完全沒有發現其中端倪與不妥,仿佛就像尋常事一樣,隨手而為,沒有一絲波瀾。


    “真是敗家玩意,此畫最少存在了三千年,就這麽被你糟蹋了,這得白白損失了多少靈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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