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還林一行人隨著袁偉的指向看去,一個穿著藏青顏色粗布衣裳的青年正扛著一頭野豬朝著這邊走來


    柳象升這幾年在申孝先與赤練城日夜督促下勤加修煉又整日裏在山野叢林之中與猛獸搏鬥早已練的一身本領,滿身的肌肉顯得健壯有力,


    此時剛剛打獵歸來的他一隻肩膀便扛起了這頭足有二百來斤的野豬,絲毫不費力氣,之前獵捕這頭野豬時浸透的衣服這時在陽光的照射上也騰起嫋嫋汗氣,一副朝氣勃勃的生機


    洛還林看了會子說道,“還真是個有福之人”,說完便帶著這些人禦劍而去


    柳象升迴到住的山洞的時候看到申孝先一臉的沉默,不知在想些什麽,整個人靠在山洞的石壁之上看起來竟莫名透著股悲涼


    柳象升將身上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走上前去,“前輩你這是怎麽了”


    正在沉思的申孝先一下子被驚醒了,急忙整頓了下倦容,強撐著改了心情,“沒什麽,你今天迴來的挺早的”


    “是的,今天比較順利”,柳象升看到申孝先有意下床急忙走了過去,幫他穿上鞋襪


    兩人攙扶著坐在一個石桌旁,又給申孝先倒了一碗苦茶,這荒山苦地也沒什麽好的茶葉,隻是這漫山遍野的苦味野株倒是多的很


    這裏的人也都拿這當做品嚐之物,畢竟聊勝於無嘛,時間久了便把這稱之為苦茶


    申孝先喝了一口便放下碗說道,“這些日子以來我雖一直探索重修法力之道可最近卻發現並沒有什麽進展,連身體也沒有多少改善”


    “前輩”,柳象升申孝先有闌珊頹傷之意,怕他再因情傷身,便想著勸說一下


    申孝先一擺手,“你不必多慮,我隻是稍加感慨而已,不會過度憂傷的”


    稍稍頓了頓,接著略有欣慰的說道,“幸好你這些年勤加修煉現在功力已大有所成,足以聊慰愚兄這麽多年的一點癡念了”


    柳象升並不知申前輩為何會發此感慨,隻是擔心他的身子


    申孝先身子稍稍前傾,仔細看了看這個機緣巧合下相識又一起度過這麽些日子,他是什麽樣的人自己早已明了,


    隻是這一趟出去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大的風險,未來是青雲直上還是命喪幽泉自己也難以知曉,一切充滿了變數


    可自己已經為他打開了連自己都不知是福是禍的大門了


    “象升”,申孝先在想著措辭


    “前輩”,柳象升真心恭順的看著申孝先


    “今日有之前的一個師弟前來拜訪我,並托我做件事情”


    “你知道愚兄這一點癡念,如今愚兄憑借自身實力已是難以出去了,現在有此機會可以出去看望老母,愚兄便答應了他的請求,隻是”,申孝先看了一眼柳象升


    “隻是愚兄想著如果你能出去你能出來幫襯愚兄一把,愚兄肯定能事半功倍,所以便向他提了讓你一塊出去的要求”


    “等他迴去後轉達給各位師尊再做抉擇,賢弟如果不願意的話下次他再來的時候我就幫你迴絕了便是”,申孝先至情至性之人,現在講完便不再多言,隻是看著柳象升


    柳象升聽到申前輩終於有機會出去時便為他感到高興,等聽到還要把他一起帶出去簡直洶湧澎湃,看著申孝先也是一臉的感激之情


    關鍵時刻能想起自己還拉自己一把自己便已是感激不盡,更為難得是還處處替自己著想,幫了別人還不以恩人自居,這叫怎能不感激


    柳象升激動的說,“多謝前輩成全!”


    就在兩人都歡喜的時候洛還林也將消息帶迴了望海峰


    懷陽子端坐在首座聽完了洛還林的稟告,陰沉的臉說道,“他真的這麽說?”


    洛還林用餘光掃了下身後側的那幾個年輕些的弟子,這些人先前寸步不離的目的究竟是為何,師徒倆個彼此心照不宣,所以當下低頭道,


    “師父,大師兄和二師兄確是這樣說的,徒兒不敢隱瞞師父”


    “這兩個孽徒,一個膽敢置師命於不顧狂妄悖逆,一個更是臨事推諉,趁機要挾,簡直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聽了他的話後懷陽子肺都快要氣炸了


    看來這兩個孽徒心生狂悖不是一日兩日了,本來自己還對他倆有些歉疚,畢竟當初也沒有實據便把他二人發落到那思過崖上


    現在看來當初即便是真的錯怪了他倆也沒有關係了,以這兩人狂妄的樣子早晚都會欺師犯上,早早的收拾了他二人省的到時候再做出些狂妄的事情在眾分座上丟人現眼


    正在懷陽子氣憤難消的時候,洛還林看著火候差不多了,便說道,


    “師父,這二人許是久在那荒涼悲苦之地吃了些苦所以一時心生不滿才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不過,現在還不宜拒絕他們的要求,可暫時答應了他們的條件,等什麽時候事情辦完了再行處置”


    “畢竟,尋寶事大啊”,洛還林不愧是最了解自己師父的人,一番話簡直說到了懷陽子的心坎裏


    洛還林知道這時還差一把火,便接著說道


    “弟子願為師父遠赴南海與這二人一同尋寶,為師父解憂!”


    懷陽子此時雖十分讚同他的意見卻不能急著表態,“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洛還林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施了一禮後便退了出去


    懷陽子又免不了詢問一番那些一同前去的弟子,拿定主意後懷陽子便去落央山主峰找掌門商議此事了


    翠微峰上李劍南正在閉目沉思,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破空之聲,李劍南出去一看是主峰上的一個師弟


    兩人彼此打過招唿後那主峰弟子說道,“師兄,我奉掌門之命前來請何師叔來主峰議事,其餘各個分脈的師叔也都會去”


    “好,這邊請”


    李劍南帶著他去見了何了法,沒多久何了法便和這個弟子一同離去了


    不一會何了法便來到了主峰之上,此時所有的人都已經來了


    何了法看了一眼這些人沒有說話,他至今都對自己弟子被罰入思過崖耿耿於懷,


    這兩年來都一直待在自己的翠微峰不願見這些人,連掌門師兄的召見也是能推則推


    偏偏懷陽子想借這次的事賣何了法一個人情,他知道申孝先提出的條件裏有要一同帶出的人,其中就有他們翠微峰的人,現成的一個人情擺在麵前


    所以懷陽子笑嗬嗬的站了起來,“師弟,你可來了,這次師兄要恭喜你了”


    何了法對這些人中最膩歪的就是這個懷陽子,與他愛惜門下弟子不同,當初他可是好不眨眼便將座下大弟子二弟子罰入思過崖


    那兩個弟子他也熟悉,都是難得的好弟子,真是可惜了


    現在看他竟一臉堆笑的迎著自己來了,本就心氣一直不順的何了法當下陰陽怪氣的說道


    “師兄這是說的哪裏話,師弟可不像你有那麽多優秀弟子,至今還在為自己不能好好教管自己門下的弟子而自責呢,哪裏來的好事”


    懷陽子一聽這話陰陽怪氣便有些拉不下臉,畢竟現在他的位置在落央山內除了掌門之外便是他最高了,要是單論門下弟子實力即便是掌門師兄的主峰也是惶不多讓


    其餘幾個分脈首座都默不作聲,絲毫沒有要替他二人化解的意思,尤其是仙梅峰的寧遠大師向來便不喜歡行事無壯的何了法可對於殺伐果決的懷陽子更是嗤之以鼻


    現在看他們兩個起了矛盾,一臉鄙夷的扭過身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古渡看到何了法來了以後便惹起事了,立馬站了起來打著圓場


    “何師弟快坐,聽聽懷師弟怎麽說,來,來”


    一邊說一邊讓何了法找位置坐下,“懷師弟”古渡再看懷陽子


    誰知懷陽子竟也一甩袖子坐了迴去,平白無故惹了一身騷,心中實在氣憤難平,冷哼一聲便坐了迴去也沒有理會和稀泥的古渡


    古渡一看哈哈笑了兩聲,說道,“秦川你來給各位師叔講講”


    在一旁伺候的秦川聽到後立馬站了出來,


    “各位師叔,近來在南海遊曆的一些弟子都紛紛傳信迴來說是南海之邊聚集了大批的邪祟之人,看樣子是在覬覦那不世法寶炎紫珠”


    “炎紫珠?它不是早在三十多年前便落入了南海海眼之中了?怎麽又引得這麽多邪祟前往聚集”,一旁的滄雲峰無濟問道


    秦川轉向無濟一側說道,“聽那幾名師弟說道可能是他們中有奇人異士,許是這些人要下海眼探寶”


    “這群邪祟真是賊心不死”,無濟怒罵了一聲


    寧遠大師急忙說道,“既是如此,我們不可耽擱了,立馬派人前去南海吧”


    “這些人中難保沒有身懷絕技之人,萬一這炎紫珠落入了他們的手中可就遺禍無窮了”


    古渡輕撚胡須道,“師妹不必驚慌,那些留在南海的弟子已經在暗中觀察他們了”


    “這些日子也一直有信件傳來料是暫時無妨”


    古渡示意秦川繼續,於是秦川接著說,“可是那些師弟傳來的,信中談及這些邪祟似乎一直在找尋海眼的位置,咱們落央山中隻有當初懷師叔門下的一個弟子有此經驗,所以還需請他出山”


    “那還等什麽,快派他去啊”,無濟急忙說道


    “隻是這個弟子因事被罰入思過崖了,而且他還提出了一些條件要我們答應才肯去南海”


    “哦?他都說了什麽”,無濟沒想到會是這麽一種情況,有些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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