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中雖在緊密準備,可是眼下官軍還未來所以寨中氣氛還不是很緊張。


    數日以來,柳象升跟隨著趙衣牧在學堂上課,這幾日兩人在學堂裏上課時都是趙衣牧在前麵坐著,柳象升也得以站在教室後麵。


    其他的學生看到後也沒什麽意見,本來這裏也沒什麽規矩,隻是自己的小廝和自己一樣也沒什麽興趣上學,所以他們也都懶得進來。


    兩人隻有字課間休息的時候才能單獨在這一學堂中待會,看著那片片竹林美人如骨,柳象升心中漸漸愛意深厚。


    這幾日那位老夫子也來了幾次,這位老夫子可謂是學富五車,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可現在隻是麵對著下麵一眾昏昏欲睡的學生侃侃而談


    所幸後麵還站著一個恭謹的少年,心裏也知道真正能聽進自己講課的也隻有柳象升一人講學而已


    這一天正在講學的時候,一個山中的小廝快速跑來,拱手道,


    “夫子,寨主令我前來通知您老,官軍已經在山外紮營今日便極有可能雙方接戰,到時若是聽到戰場廝殺之聲還請夫子不要吃驚”


    “知道了,下去吧”,夫子一臉的威儀,讓小廝退下後便操起手中的書接著講課了,


    果不其然,過了午後前方水寨果然傳來了陣陣喊殺之聲,這下所有的學生更是聽不進去課了,連柳象升第一次聽到後也是有些跑神。


    夫子在上麵看了一會後知道此時再講也是沒什麽作用,便笑了笑說道,“外麵的的不過是雕蟲小技,不值分心,不過這樣也好讓你們見見陣仗,也好學學排兵布陣之法”


    這些學生早就鬱悶壞了,現在聽到老師這麽說一下子全都歡唿雀躍了起來,有幾個甚至都站了起來準備現在就出發。


    看著他們一個個抓耳撓腮的樣子,夫子微微笑了笑便舉步邁了出去。


    他們一行數十人並沒有直接奔往第一線,反而是在老師的帶領下前往一個比較高的山峰,老師年紀較大腿腳又不利索,現在隻能是拄著根拐杖慢慢悠悠的走在他們的後麵。


    那些心急的男學生早就跑到前麵去了,還不時的停下來等等他們。


    過了半個時辰,這位老夫子才在書童的攙扶下勉強來到了山坡之上,這裏地勢較高完全可以將前麵水泊之上的動靜盡收眼底。


    這時雙方已然接戰在一起了,沒有了剛開始那排列整齊的軍容了


    那些學生現在都極力用雙目觀看前麵的水戰,這次雖說和前幾次一樣山寨在水戰中占據著牢牢的優勢,可官軍卻沒像從前那般一觸即潰,在劣勢下依然苦苦支撐著,往往是幾艘官船不敵時便結陣自保。


    柳象升看到了那些官船竟然還沒有山寨的船大,怪不得他們能這麽快速的行軍,而且在這蘆葦蕩之中也比較靈活。


    眼下水麵之上到處都是混戰,舟船之間箭矢橫飛,刀戈如林,


    沒人能說定哪一方在此次水站之中贏,隻有那白胡子的老先生一手拄著拐杖麵帶笑容的看著前麵的水戰。


    這夥官軍確實是陣戰嫻熟,隻不過還不太熟悉水戰現在隻能是采取守勢,想來是沒來及多加演練!


    不過連雲十八寨也沒占多少便宜,往往是幾艘寨中的人圍住幾艘官船,兩方人馬在水上混戰中也是大致相當。


    遙遙望去水泊之外官軍陣營嚴正旗幟展飛,行伍之間頗有法度,看來這縱橫天下的李家軍果然是真有幾分造詣!


    不像這老夫子般這麽見多識廣,他的這些學生們可是注意不到這麽多,一個個看的大唿小叫,


    “你看你看,這邊有空檔啊,快上啊”


    “這夥官軍不行了,不用著急”


    “拿長槍紮他們啊”


    另一個長得粗壯些的嚷嚷起來,“拿什麽長槍,要俺說,還不如拿把鋼刀衝到官船裏刀刀見血來的痛快”


    趙衣牧也是看的興起,一直指著下麵的拚殺與柳象升說個不停,柳象升眼光隨著她的指揮來迴的看著,隻不過有些追不上趙衣牧的指揮了。


    正在山寨方麵攻而不下雙方膠著在一起時,突然由官軍陣營中緩緩駛出五六條船出來


    開始的時候雙方都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山寨一方以為又是幾個來挨揍的官軍,連他們內部人都不知道這幾個船是怎麽迴事


    掌管軍中軍紀的看到這一幕後便準備記下不守軍令將官的名字,可是仔細一看那支隊伍的旗號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看清楚了那為首旗艦上掛著的是一麵虎旗。


    這不是軍中正規的旗幟,但自作主張用這麵旗幟的人卻沒有受到任何處罰,因為軍中無人不知這是李家五公子的親兵衛隊。


    現在五公子的旗幟在那裏說明五公子也在那裏了,他最是勇猛善戰,連他的父親李大將軍也無可奈何,現在他看到自己一方的隊伍被人分隔在一個個小的地方不由的心中大急,可是自己的大哥卻是絲毫不急的樣子


    奇了怪了,這位五公子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有時犯起混來連自己的父帥都敢當麵頂撞,可就是怕自己的這位大哥


    所以便蒙過了前門守將後,命令自己的部下駕著船向前方開來


    這軍中第一勇將的名聲並非浪得虛名,這支隊伍一開出來便被數股船隊迎麵撲來,可他卻絲毫不加理會,他的屬下在他的激勵下輕易打敗了前來阻擋的船隻,一路勢如破竹直入戰場正中心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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