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明天就做,若歡她的身體,再也拖不下去了。”墨江冷漠的道,神情十分的不耐煩,越過薑小暖的身邊,他便直接走進了浴室。


    被墨江這句話刺激的混身冰涼的薑小暖,她緊緊的咬著下唇,什麽都說不出來,腦子也頓時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麽會變的那麽徹底,讓她猝不及防。


    在冷冷的月光下,她脆弱的身影讓人心疼,整個人顯的無比的孤寂。


    心一點一點的沉了。


    真的是她期待的太多嗎?


    還是她一開始就做錯了,不管自己怎麽解釋,在墨江的心裏,她都是一個最壞最惡毒的女人。


    一旦認定了,她就被判了死刑了嗎?


    他可知道,那場意外,最心疼的並非隻有他,還有她....


    然而,為了不讓他心煩和討厭自己,她從未在他的麵前,露出過自己的脆弱,哪怕就那麽一點點,她都不敢在墨江的麵前流露出來。


    愛他,幾乎成了薑小暖的本能,付出了全部的身心。


    在失去了親人之後,原以為自己能夠過的很幸福。


    可未曾想到,得到的卻是如同煉獄一般的婚姻,此刻早已經千瘡百孔。


    然而,為了那可笑的執著,她卻同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一般,整日的等待,日複一日,最後成了深深的失望。


    她帶著水霧的目光,望向了浴室,聽著嘩嘩作響的水聲,她擰著好看的秀眉。


    心思又被攪亂了。


    身心俱疲!


    手裏捏著的化驗單,此刻被捏的已經有些變形了。


    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小腹,這是她和墨江的孩子,也可能是唯一的孩子了。


    兩人之間的關係,如今勢同水火,唯一還能夠有交集的,也就是這個孩子的存在了。


    可是....墨江,他巴不得自己和孩子都死吧!


    想到明天的事兒,薑小暖的心陣陣的抽著疼,也就那麽一會兒,她握緊了拳頭。


    旋即,眼裏充滿了堅定,那個手術,她現在絕對不能夠做。


    這是她血脈相連的孩子。


    看著墨江從浴室出來,拿過今天的財經報紙,徑直的走到了窗邊,將站在他麵前的薑小暖,徹底的無視。


    那專注的眼神,就好像整個房間就隻有他一人的存在。


    “墨江,我們....”聲音裏的氣勢不自覺的降了。


    在墨江的麵前,她似乎就從來沒有硬氣過,他的一個眼神,就能夠讓她害怕上好幾天。


    而此刻的他,卻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迴應自己,那目光依舊緊緊的注視在報紙上,久久之後,他才冷冷的從嘴裏扔出了幾個字,“明天,九點。”


    短短的幾個字,卻砸的薑小暖的心生生的疼。


    她渾身顫抖的厲害,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冷漠的讓人遍體生寒。


    薑小暖深深的閉了閉眸子,捏緊了拳頭,她沙啞著嗓音說:“那件事和我真的沒關係,你堂哥的死和若歡的腿,真的和我無關,你不能夠這麽對待我….”


    她覺得自己喉嚨痛的厲害,再也說不下去了,眼裏的淚水控製不住的不斷的溢出來。


    帶著濃濃的鼻音,緩和了一會兒,她才繼續問出一直藏在心底的問題:“這麽多個日夜,難道你就真的….感受不到我的一點好嗎?對我就沒有那麽一點點的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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