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父皇!」


    隻是沒想到,蕭誠之狂喜之下開口卻和另外兩人重合在了一起。目光過去,太子和安王也都同時看了過來,兄弟三人眸光撞在一處,火花四射。


    信王蕭煥之見狀暗道不妙!剛才田櫻娘出來他也是驚呆了,他吃驚倒不是因為田櫻娘的美貌動人,而是田櫻娘怎麽會作為花仙舞主角出場,豈不是更引人注目了嗎?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太子和安王同時露出了對田櫻娘的關注,太子更是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


    沒想到的是,蕭誠之會在這時候也摻和進來,讓蕭煥之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樂聲漸漸弱下去,田櫻娘擺了個收勢,秀女們香汗淋漓地聚在一起,田櫻娘拾了地上外衫披上,努力縮在人群中試圖被大殿上那幾道灼灼目光的主人遺忘。


    然而,明珠怎會蒙塵,耀眼的光芒並非躲藏起來就會消失的。還沒等秀女們退下去,便聽得永旭帝哈哈笑了起來,但笑聲中卻含著令人心驚的冷意。


    「很好,不愧是兄弟,就是眼光也都大同小異。不過啊,這事情朕還得仔細斟酌。」永旭帝麵對三個兒子同時請托,都表示了那扮演接引花的女子興趣濃厚,身為帝王也不得不打起了太極拳。


    見狀,本想出聲的蕭煥之趕緊住口,心裏焦急不知道被永旭帝和三位皇子都記住的田櫻娘會有個什麽收場,後麵的才藝展示都看得是心不在焉。


    魏賢妃的臉色那才叫一個難看!還覺得太子、安王同時出口要田櫻娘正中下懷,隻可惜信王本來要開口的不知道怎麽迴事竟然縮了迴去。她正慶幸呢,她寄予厚望的兒子蕭誠之也開口討人了,還開口就許了誠王正妃的位置,難道都不打聽打聽這女子的來曆!自己兒子怎麽就成了色令智昏的混蛋了呢。


    永旭帝的臉色沉了下去,秀女們的才藝陸續展現也沒讓他麵上展現笑容。直到田櫻娘這一撥上場,永旭帝突然眼神一亮,招了太監總管錢公公,代他宣旨道:


    「本朝乃文禮大邦,常聞京中貴女才名斐然,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皆有勝者。今日難得貴女齊聚,不如以詩畫為題,場內貴女作畫配詩詞,名次一、二、三者,聖上準許自行挑選婚配之人。」


    永旭帝此話一出滿場嘩然。自古男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極少有人能夠像永旭帝許諾的那般「自行婚配」,不僅是方才請求永旭帝賜婚的幾位皇子臉色大變,秀女們中更是炸開了鍋。


    倒是有些了解永旭帝的魏賢妃知道些內情,大概是幾個兒子都開了口,他答應誰都不是很好,另外兩個肯定會嫉恨在心。像現在,將選擇權交到秀女手中,必然是要給田櫻娘作點什麽文章的。


    果不其然,魏賢妃發現永旭帝對錢公公吩咐了幾句,錢公公便讓一位宮人不著痕跡地去了田櫻娘身邊。魏賢妃不由將手中的帕子絞緊,永旭帝想讓田櫻娘勝出!如此一來,即便是幾位皇子一起求親,永旭帝便能讓田櫻娘自己挑選。


    可惡!魏賢妃氣得雙眸冒火。太子三十好幾,府中王妃、側妃眾多,求田櫻娘許諾的也不過是個側妃之位;而安王則支支吾吾並未許諾給什麽份位,但安王府同樣是後院豐富。


    比起這兩位來,蕭誠之年方二六,尚未婚配,府中就連侍妾都不曾有。他又傻兮兮地以正妃之位許諾,是個女子都應當知道會怎麽選擇的吧!更何況田櫻娘在魏賢妃心目中還是個貪慕虛榮又善變狡猾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怎能做誠王妃!


    拋開她給田櫻娘安排的假身份,更是決不能讓她攀上誠王!


    魏賢妃下了決定,找了個借口趁機告退,實則馬不停蹄安排了宮人想方設法破壞田櫻娘的詩畫。又派人將誠王給引到了後殿。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後殿響起,魏賢妃風韻猶存的五官猙獰扭曲,「你再說一遍!」


    她長長的義甲在蕭誠之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可是她一點都不心疼。她最愛的兒子,傾注所有心血的兒子,方才居然對她說:


    兒臣不孝,兒臣除了方才那扮演接引花的女子誰也不娶!若母妃再逼迫與我,我便請奏戍邊,永不迴京。


    想到蕭誠之說這番話時候的決絕,魏賢妃五髒六腑都跟著疼痛不已,「你表妹呢!婉兒怎麽辦,她可是跟著你到了滄州的啊。」


    蕭誠之臉上一陣厭惡:「母妃放心,兒臣一直讓人將婉兒表妹照拂得極好。一路謹守男女大防,從未與表妹共處一室。」


    蕭誠之是練武之人,向來謹慎。自從某次差點被魏婉兒用藥成功後,幾乎每時每刻身邊都帶著侍衛,夜裏也不例外,竟然再沒給魏婉兒一次機會。


    魏賢妃怔了怔,依然搖頭:「本宮不會讓你娶那個狐媚子的,若有必要,本宮會讓她消失。」


    此時的魏賢妃無比後悔。後悔自己怎麽就找了那麽個禍國殃民的狐媚子,竟然把自己眼光奇高的兒子也迷得昏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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