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的是團團的爸爸!”


    “難道團團以後還會繼承我爸爸上司的位置嗎,那我是不是還要給團團打工,不要啊嗚嗚…”


    下麵仍舊是一片喧嘩,可顧團團卻沒有剛才的窘迫了。


    他輕輕拉了拉厲思晨的衣服,湊在他的耳邊開口:“厲叔叔,謝謝你…”


    “還叫厲叔叔?”


    厲思晨笑著看向顧團團,對方麵色紅了紅,半晌也沒有繼續說話。


    厲思晨可沒有為難小孩子的興趣,他將顧團團放在地上,隨後開口道:“等你放學了,我再來接你,在學校裏麵好好與他們相處,知道了嗎?”


    “知道的!”


    “團團會做一個不讓媽媽擔心的乖寶寶!”


    “真乖。”


    厲思晨鼓勵地揉了揉顧團團的腦袋,隨後便準備離開幼兒園,誰知道老師幾步追了上來,猶豫著開口道:“厲總,有件事情,我想要問您一下。”


    “什麽?”


    老師思索著拿出手機,手機屏幕上是一段錄像。


    竟然是顧漫漫被人撞倒的錄像。


    “別人應該還不知道這就是團團的媽媽,我之前關注過網上的那次輿論,所以對顧小姐有印象,她……她真的出事了嗎?”


    厲思晨思索一陣,點了點頭:“視頻上的人確實是她,不過…她會好過來的。”


    “那就好,畢竟團團這麽小,如果失去了母親就太可憐了。”


    厲思晨不置可否,隻是繼續問道:“視頻是什麽時候傳出來的?”


    “我是昨天晚上看到的。”


    昨天晚上……


    厲思晨皺了皺眉頭,明顯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之處。


    昨天晚上,明明是自己查了監控之後。


    而且,徐來後來一直都在那裏,如果這件事情不是他故意而為之,那麽究竟是誰將視頻泄露出去了,為得又是什麽?


    難道…是為了逼迫兇手現出原形嗎?


    這究竟對誰有好處!


    厲思晨深覺事情的嚴重性,他沉了麵色,開口道:“還請老師不要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


    “我當然明白,為了團團我也不會出去亂說的,隻不過…我不能保證別的家長會不會看到這條視頻,從而想到團團的媽媽。”


    厲思晨頷首:“我明白,盡力而為,我們都一樣。”


    說罷,他不再繼續留在幼兒園,而是轉身離去。


    迴到車上,厲思晨一腳油門便踩到了底。


    楚涵被嚇了一跳,堪堪從睡夢中醒來。


    他不解地轉頭,就看到了滿臉怒容的厲思晨。


    楚涵不解地揉了揉眼睛,開口道:“不至於吧,我不就是在你車上睡著了,你用不著發這麽大的脾氣吧。”


    “叫咯狗視頻有人傳出去了。”


    楚涵剛剛清醒,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彎,半晌才疑惑地問道:“什麽?”


    “漫漫出事的地方,監控,昨天晚上被人泄露出去了。”


    “怎麽可能呢,警察又不會做這種事情,你不是說徐律一直都在那裏盯著,絕對不會出事嗎?”


    “目前的情況還不清楚。”


    厲思晨猛地將車停下,隨後道:“下車。”


    “啊?”


    楚涵轉頭,才發現這裏竟然是自己家樓下。


    他頗為感動地迴頭看著厲思晨:“沒想到這麽緊張的情況下,你也沒有忘了送兄弟迴家,放心吧,兄弟一定盡心竭力,把你的意中人救迴來。”


    “你又不是學這個的。”


    厲思晨麵無表情地來路:“下車,我還有事。”


    “不是。”


    楚涵忙不迭拽住了厲思晨。


    “你是不是真的瘋了,要我提醒你已經多長時間沒有睡覺了嗎?”


    “我不困。”


    楚涵罵罵咧咧地拔下來了厲思晨的車鑰匙。


    “不是困不困的事情,疲勞駕駛害人害己,你也不想好不容易把她救迴來了,結果自己一命嗚唿了吧?”


    “你不咒我我就不會這麽倒黴。”


    “不好意思,我是唯物主義者。”


    厲思晨急著從楚涵手中奪過鑰匙,楚涵卻堅決不肯給他。


    二人拉扯之間,最後楚涵不得不撥通了徐來的電話。


    二十分鍾之後,徐來的車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厲思晨忍不住開口:“他在警察局呆了一晚上,不也是疲勞駕駛?”


    正說著,車輛後排的車窗被緩緩降低,露出了徐來的側臉。


    他轉頭看著厲思晨,欲言又止。


    “不好意思,我會配備司機,而不是知法犯法,上車。”


    厲思晨:……


    “是不是你幹的?”


    “不是。”


    厲思晨上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直截了當地詢問視頻之事。


    徐來的迴答也十分幹脆。


    “你是不是太久沒有休息,已經累傻了?她是我的妹妹,我為什麽要放任一條對她沒有一點好處的視頻出現在網絡上。”


    “對她同樣也沒有壞處不是嗎?”


    “其實是有的。”


    徐來皺了皺眉,開口:“我之前處理過類似的案子。視頻發出去之後,會有不少人知道漫漫是你公司的技術部部長,主要負責於下個季度的產品產出,現在負責人出了事情,下個季度的產品該怎麽辦?”


    “她已經做出來了。”


    “大家不知道。”


    徐來篤定地開口:“如果效果很好,之後漫漫再迴歐奢,會受人非議,如果效益不好,那麽歐奢會受人非議,他們會覺得,一切都是因為顧漫漫才能保證歐奢的質量,對漫漫,對你,對歐奢,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衝我來的?”


    厲思晨很快就抓住了話語中的重點。


    徐來點了點頭,繼續道:“很明顯。”


    “漫漫出事,會不會也是衝著我來的?”


    “這倒不是。”徐來搖頭,否認道:“出事是一迴事,放出視頻就是另一迴事,如果想要影響歐奢,直接去撞死你不是更輕鬆嗎?”


    厲思晨:……


    他有時候覺得徐來這張嘴太過歹毒了。


    “總之,這段時間你也要小心。”


    “抱歉。”厲思晨點頭,“明明隻是我和她的事情而已,卻讓你也整天跟著擔驚受怕。”


    “我不怕麻煩,但是如果漫漫醒不過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車停在了醫院門口,徐來盯著厲思晨,眼神疲憊。


    “我父母也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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