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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的,會沒事的”李麗麗肩膀的血滴在我的臉上,順著臉頰流下去。


    我說不出話,我看見李麗麗慌亂的從她的背包裏拿出醫藥用品。


    我伸手指了指她的肩膀,我看見她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我聽見她在說“沒事的,會沒事的”,不知道是說給我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下雨了嗎,為什麽我覺得有水滴在我的臉上。


    李麗麗哭了,她在哭,她在哭什麽?她會死嗎?還是我會死嗎?怎麽我要死了嗎?


    “季逸,季逸,你不能睡,你早上不是還和房東奶奶約好了要吃餃子嗎?季逸,你聽到了嗎?安先生,在等你,還有安夫人,安宸……”


    第一次發現李麗麗是這麽的吵,她真的好吵。


    李麗麗的手在抖,她控製不了自己手上的手術刀了,血順著她的手流在我的脖頸裏。


    “我去拿藥,你不要睡,你不能睡”李麗麗一邊退後衝著戰文旭的方向喊,一邊看著我,衝我喊。


    “不,季逸…季逸…”我聽見李麗麗的聲音,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知道她的傷勢怎麽樣了。


    到處都是轟炸聲,槍聲。


    我知道我賭贏了那50%,但好像賭輸了自己。


    我感覺有人向我走來,很溫暖的感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這一月,我半沉半睡著。


    徐文中說要拉人墊背的那個人是我,他倒下之前看著我,隻是在確認我是不是也倒下了。


    穿透李麗麗肩膀的那顆子彈應該穿透的是我的身體。


    子彈貫穿了李麗麗的肩膀,由於站的角度問題,子彈再次從我側脖子側麵貫穿。


    我的血模糊了整個脖子,李麗麗當初肯定以為我被封喉了,慶幸的是,子彈偏了,擦過了我的聲帶,我不能說話了。


    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地道口塌了。


    “你終於醒了”年邁的聲音裏充滿了疲憊。


    是房東奶奶。


    那個溫暖的人是她。


    戰文旭沒有告訴我,莫雲也沒有告訴我,李麗麗也瞞著我,還有連羅,甚至是董少蘋都瞞著我。


    我的母親,夏恬當年執行任務的時候,從徐文中槍口下救下了已經懷孕的房東奶奶,還給了房東奶奶一筆錢,讓她找個安全的地方生子。


    房東奶奶看見我的第一眼就認出了我。


    他們瞞著我,是因為他們知道,如果我知道了,定不會住在這裏,也定不會讓房東奶奶參與這件事情的。


    房東奶奶告訴我,在我走的前天晚上,戰文旭就把計劃告訴了她,讓她堤防著徐文中的人來找她。


    畢竟是我們打擾了她的生活。


    我不知道這個年近70的老人家,是怎麽出現在地道裏的,又是怎麽把我弄迴了家裏。


    房東奶奶告訴我,徐文中已經死了,他的手下有來過這找她,但是那個時候我還在奶奶地下室裏躺著,沒有被發現,況且這邊都是租客,他們不敢這麽囂張。


    我的左腿斷了,是地道被徐文中管家打塌的時候,被塌下來的東西壓斷的。


    房東奶奶告訴我,她帶著我在地道裏躲了兩天,幸虧李麗麗給我處理過傷口,還留了藥,不然我現在已經不是在這了。


    我們從地道出來的時候,戰文旭他們已經撤了,他們都活著,就是受傷了,在我們小隊的執意下,總部留了兩隊人馬對地道進行挖掘,但是挖到一半就下起了大雨,又出現了坍塌,我們就是因為後一次坍塌才從另一邊出來的。


    他們迴去了,他們帶著徐文中的屍體和那個在陳琅身邊待著一起看我訓練的那個胖男人迴去了。


    而我,在房東奶奶的地下室撿迴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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