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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一棵有特色的樹


    李慕伊迴家的路上,悠哉悠哉的車速並不快,路邊的小商店玻璃展示窗裏擺放著各式特色物品,琳琅滿目,但李慕伊總是能一眼就看到那個黃色的維尼小熊,就如在人海裏一眼就能找到那個身影一般的敏銳,曾經聽人說過,因為在乎,因為上心,因為眼裏隻有那個他(她),所以,不管你們中間相隔多遠,夾雜多少物件和人,你總是能第一眼看到那個他(她),李慕伊送給她唯一的一份禮物,就是她最喜愛的維尼小熊,看上去傻傻的很可愛,李慕伊成長的歲月裏,沒有特別喜歡的角色人物,也沒有所謂的偶像,在初中剛學概率時,課堂上數學老師讓每個人說出自己的偶像及長大後的理想職業,身邊每個同學都躍躍欲試的想盡快輪到自己以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可是,李慕伊卻很茫然,有些窘迫,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偶像是喬丹,我長大後要當飛行員”


    “我的偶像是郭富城,我爸媽都是醫生,所以我長大後也要當醫生,救死扶傷”


    “我的偶像是……”


    “我的偶像是……”


    看著同學們一個個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同學們聽到後,有驚訝聲,有哄笑聲,即將到李慕伊了,李慕伊緊張的手心出汗,前桌的同學站起來了


    “我的偶像是林心如,我長大後要當一名運動員”


    前桌坐下後,李慕伊站起來了,腿有些發抖,低垂著腦袋


    “我……我的偶像是成龍,我長大後……要當一名運動員”


    李慕伊說了一個自己唯一有些印象的明星,條件反射般的重複了前桌的理想,坐下後,李慕伊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勇氣說出自己的理想職業是一名演員……


    其實,初中時期,是李慕伊最為灰暗的三年,自卑,成績也是中下遊,多方原因造成當時的李慕伊極度的沒有自信,因為是統計同學們理想的占有比例,所以李慕伊看前麵的同學沒有一個人說要當演員時,李慕伊沒有自信去做那個唯一的百分比,現在早已成年,思想成熟且自信滿滿的李慕伊永遠也忘不了,當最後統計的結果出來後,運動員占2%的比例時,自己有多難過,但是,這是自己選的,自己承擔後果。


    等綠燈的路口,李慕伊臨時決定改變路線,沒有直線前行迴家的路,而是右轉,去了一個自己時常想起而又不想去的地方。


    諾大的校園依舊如此莊嚴肅穆,爬山虎依舊嚴密的覆蓋著這座老實驗樓的牆麵及窗口,新蓋了一棟樓,有十幾層高,很有現代化氣息,宿舍樓還是老樣子,懸掛在窗外的空調應該是近幾年新換的,籃球場也改進了,泳池在冬季並不怎麽受歡迎,有些破敗淒涼,小操場的跑道和草坪也翻新過,就是這裏了,李慕伊一路緩慢的來到目的地,在路邊停車位停好車,下車走到了這棵從根部就分叉的歪脖子柳樹旁,它比以前粗壯了很多,但分叉的兩根樹幹中間的空間還是可以容納兩個人麵對麵的靠著樹幹,很多地方,很多事情,在李慕伊的記憶裏已經很模糊了,但這棵樹是不會忘記的,這是定情的地方,這是彼此初吻的地方,怎麽會忘,又怎麽能忘,來都來了,反正這兩天都不怎麽正常,那就肆意的放肆一下吧,無傷大雅。


    李慕伊雙手插在羽絨服兜裏,往旁邊的小操場走去,還是這跑道,包圍著中間的小足球場,望眼範圍內,隻有兩個孤立的球門,小操場的後麵還是無人管理已枯黃的雜草堆,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跑道上,這個時間很少有人來這裏,要麽在標準規格的大操場踢足球,要麽在那邊的籃球場打籃球,這個小操場隻有晚上才會熱鬧些,這些學弟學妹們應該是保持了這項‘傳統’,嗬嗬。


    和陸秋顏已經認識了快兩個月,李慕伊在這期間也大概了解了陸秋顏的日常生活,她是個愛熱鬧的人,去哪都是一推人的模式,有男有女,她很愛玩,也很會玩,這段時間也讓李慕伊接觸了一些自己以前沒有玩過的東西,印象最深的就是台球,李慕伊現在的球技大多數都是這個時期積累的,學校裏開設有幾個地下城,分布在學校不同區域,裏麵有遊戲機,台球廳,理發店,雜貨鋪等,李慕伊平時也隻是下來買個東西,理個發什麽的,沒有娛樂過,所以並不知道什麽規則什麽玩法,


    認識陸秋顏後,時不時的會被陸秋顏叫著一起玩,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是那幾個有錢的男生請客,陸秋顏家裏也很有錢,不在乎這些,隻是不想駁了男生的麵子,就隨他們了,李慕伊知道陸秋顏是有錢人的時候,想過斷了聯係,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很多東西是沒有辦法融合的,後來還是陸秋顏來找李慕伊,並說,你就當見識見識好了,那幾個男生請客也不差你一個,再說了,我就喜歡和你待在一起,有你在身邊,總覺得很有安全感。


    因此李慕伊摒棄了自己已經很少出現的自卑感,沒事了就和陸秋顏一起玩,也因此,後來才會有自信表白,隻要你眼裏有我,能陪在你身邊,我就很幸福。


    和陸秋顏單獨相處的時間裏,大多數都會晚上來這個小操場,兩個人就這樣圍著跑道一圈一圈的走著,聊著天,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還會電話相約來此,後來形成默契,晚上7點左右,不約而同的總會在南邊的球門邊上見到對方,相視一笑,繼續轉圈,走的累了,就在中間的足球場上隨便找個地方坐下,繼續聊天,那時候總會有聊不完的話題,大多數都是陸秋顏在說,李慕伊靜靜的聽著,聽著陸秋顏的過往,以及她的喜怒哀樂,李慕伊發現她的每一個表情都是那麽的可愛,好想捏捏她的臉,好想安撫的拍拍她的頭,好想吻她柔嫩的唇,好想擁她入懷……


    李慕伊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那晚早早的結束了散步,迴到宿舍依舊無法安撫自己混亂的思緒,在宿舍待了一會,李慕伊直接去了網吧,查查自己是怎麽了。


    知道結果的李慕伊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走上了這條禁忌的不歸路,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李慕伊都沒有去操場,以自己這段時間很忙推脫陸秋顏的問詢,李慕伊幾乎所有的空閑時間都放在了網吧,不停地查詢相關論壇和相關話題,求助網友,這樣的事情李慕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求助認識的人的,她怕人們異樣的眼光,她怕自己成為一個異類,最怕的莫過於,陸秋顏對這件事的態度,她會不會唾棄自己這個不正常的朋友,她會不會知道後再也不理自己了?這種擔驚受怕的生活持續了將近一個星期,才逐漸沉澱下來,一個同樣身份的網友告訴李慕伊,不去爭取一下,永遠不會知道結果是驚是喜,就算對方拒絕了你,和你斷了關係,起碼自己不會遺憾後悔。


    李慕伊仿佛看到了希望,是啊,結果如何已經是後話了,目前是先試探一下陸秋顏的態度,之後再做打算,當機立斷的李慕伊當天就約陸秋顏晚上老地方見,那天是12月15日。


    晚上,李慕伊先到的,外表上看沒有什麽異樣,但內心的忐忑也隻有李慕伊本人知道了,所以當陸秋顏到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李慕伊有什麽異常,陸秋顏首先質問李慕伊為什麽這段時間都不陪自己,李慕伊也以學生會忙著準備聖誕元旦晚會而逃脫了陸秋顏的責罰,之後兩人還是老樣子的溜達,


    中間李慕伊有意無意的說自己白天看到了兩個女生在親吻,感覺好不正常,說完眼神留意著陸秋顏的反應,但陸秋顏好像很了解的樣子,還有些興奮激動,說:你沒見過啦,我高中的好姐妹就找了個女朋友,天天在空間各種發圖,看上去很幸福的樣子,對象是男是女又怎樣,自己覺得幸福就好啦,你啊,少見多怪,這都什麽年代了,每個人都有婚姻自/由選擇權,別人怎麽樣關自己什麽事,作為好朋友,我尊重並且祝福她們永遠幸福。啊,我要去那棵有特色的風騷柳樹杈靠會,你快來,說完,陸秋顏就率先朝那個柳樹走去,留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李慕伊,看來自己有機會,哈哈


    陸秋顏叉開腿,跨在樹中間,靠著樹幹,李慕伊本不想擠進去,冬天本來就穿的厚,兩個人麵對麵的都在那裏,會有些擁擠,但是李慕伊抵不過陸秋顏的軟磨硬泡,最後還是和陸秋顏麵對麵的擠在樹杈空間裏,


    操場對麵的樓上有兩個大燈照著整個操場,不能說明亮如晝,但視線還是不受阻礙的,這顆樹就在操場的邊上,所以兩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彼此的容顏,突然間的沒有了話語,兩人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對方的眼睛,時間仿佛靜止,也不知道具體是在看什麽,但就是移不開眼,李慕伊手握拳,鼓起勇氣,傾身上前,吻上了陸秋顏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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