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笑著刮了一下顧夭夭的小鼻子。


    這一切,其實都是長公主的計謀。


    她得知王嬤嬤將孫子看的比她的命都要重要時,便找人跟了她那孫子一段時間。


    發現王嬤嬤的孫子不僅心高氣傲,且性格霸道衝動,平日裏沒少仗駙馬府的勢在外麵欺男霸女。


    但她那孫子卻一直把顧元傾當成偶像,對顧元傾維護不已。


    於是,長公主便找了一個惡貫滿盈的惡棍,給了他許多錢財,讓他扮成書院學子的模樣,故意在王嬤嬤孫子麵前說顧元傾的壞話。


    果然,王嬤嬤的孫子成功被激怒,失手之下竟直接將那惡棍給打死了。


    一石三鳥之計,就這樣成了。


    長公主這一舉,不僅幫盛都除去了兩個惡霸,還將王嬤嬤捏在了手中。


    實在是高明。


    “清風。”


    長公主喚出清風,將太子的令牌遞給他。


    “你去一趟府衙,讓宋府尹將王嬤嬤的孫子從砍頭改為流放吧。”


    王嬤嬤的孫子年齡不大,卻幹了不少欺男霸女之事,她自然不會放了他。


    流放也算是他罪有應得了。


    兩日後。


    王嬤嬤的孫子便被發往了流放之地。


    王嬤嬤全家都去相送,還塞了不少銀錢給押送的官兵,希望他們一路上能多加照拂。


    王嬤嬤的孫子經此一事,性子被磨平了許多。


    他決定到了流放之地後,就洗心革麵,好好做人。


    王嬤嬤一家都覺欣慰不已。


    同時,也讓王嬤嬤意識到,她也應該和孫子一樣,洗心革麵,好好做人了。


    所以,王嬤嬤送走孫子之後,再次去了長公主的院子。


    “公主,您的大恩,老奴沒齒難忘。”王嬤嬤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長公主看著王嬤嬤,淡淡的說道:“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王嬤嬤低頭承諾,“老奴一定說到做到。”


    長公主擺了擺手,王嬤嬤便自覺的退了出去。


    走出長公主的院子後,她又迴頭看了一眼。


    像長公主這麽好的人,嫁給駙馬那種人,當真是不值得呀。


    還好,長公主如今已經知道了駙馬爺的真麵目,準備休夫了。


    駙馬背著公主做了那麽多壞事,也當真是活該!


    活該呀!


    ......


    顧元傾連著七日帶枷示眾,每日都被人辱罵、砸臭雞蛋。


    他心內的屈辱感已經達到了極致。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不能撐到刑滿之日。


    就在他心生絕望之際,兩個獄卒開門走了進來。


    他們押著顧元傾就往外走。


    顧元傾急道:“你們要帶我去哪裏?你們放開我。”


    那兩個獄卒絲毫不理會顧元傾的叫嚷。


    他們將顧元傾帶到刑房之後,直接把他綁在了刑架之上。


    顧元傾臉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要開始進行墨刑的下一道工序了,塗墨。


    典獄長不緊不慢的將準備塗墨的工具都擺放在他的麵前。


    顧元傾看著那些刑拘,眸中再次露出驚恐之色。


    “我可是公主的兒子,你們不能這麽對我,不能,不能。”


    典獄長笑道:“顧公子就不要掙紮了,這墨刑可是皇上親判。”


    “別說是公主的兒子了,就算是太子的兒子也不好使。”


    見顧元傾眸中爬上絕望之色。


    典獄長繼續道:“要怪,就怪你爹狠心,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非要讓皇上重判與你。”


    “皇上就算想看在長公主的麵上徇私都不行了。”


    “不然就以顧公子的風姿,就算仕途盡毀,刑滿之後還是可以做別的營生,說不定還能找到一條新出路。”


    “如今......”


    典獄長搖著頭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顧元傾的心底卻逐漸爬滿了恨意。


    顧明槐!


    這一切都是拜顧明槐所賜!


    自己明明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為何要如此絕情?


    為何?為何?!


    被親生父親捅刀的那種痛,最是讓人絕望窒息。


    顧元傾暗暗發誓。


    等他刑滿出獄,他一定不會讓顧明槐好過!


    而顧明槐,此時也確實不怎麽好過。


    因為老夫人自從去看了顧元傾帶枷示眾之後,迴來就一直哭個不停,連著哭暈了好幾次。


    顧明槐實在是擔心老夫人的身體,便日日在老夫人的屋子裏守著。


    老夫人每次醒來,都會指著顧明槐的鼻子破口大罵。


    說是他害顧元傾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連著哭了好幾日,實在是哭不動,便又開始念叨顧錦瑟。


    “元傾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錦瑟卻從未迴來看一看,莫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顧明槐連忙勸道:“錦瑟如今可是永定侯府的人,哪是隨隨便便就能迴來的呀。”


    老夫人搖了搖頭,“永定侯府好歹也是盛都貴族,怎會不讓兒媳迴娘家呢?”


    “我總覺得心裏不安。”


    說完,她看向顧明槐道:“你還是讓人去永定侯府問一問吧。”


    顧明槐拗不過老夫人,連忙應道“好,好,我這就安排人過去問一問。”


    “娘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說著,顧明槐便將藥端到了老夫人麵前。


    老夫人沉著臉躲開,“不喝,你先安排人去問。”


    顧明槐無奈,隻好打發小廝道:“王崗,你去永定侯府找一趟大小姐,讓她迴府探望一下老夫人,就說老夫人病了,很是想念於她。”


    “是,老爺。”王崗領命而去。


    老夫人見顧明槐已經打發了小廝去找顧錦瑟,才接過顧明槐手裏的藥碗,將碗裏的藥都喝幹淨了。


    喝完藥後,她重重的歎了口氣。


    “元傾如今已經這樣了,現在就盼著錦瑟能好好的。”


    顧明槐接過老夫人手裏的藥碗,安撫道:“錦瑟如今可是永定侯府的世子夫人,又怎會不好呢?”


    老夫人點頭,“錦瑟可是我們嬌寵著長大的,希望那沈如風能一生真心待她吧。”


    顧明槐繼續安慰,“母親且放寬心,如風可是錦瑟親自挑選的夫婿,又怎會待她不真心呢。”


    即便顧明槐如此說,老夫人的眼中依然是滿滿的擔憂。


    畢竟,此前那沈如風不就把錦瑟氣迴過娘家嗎?


    她重重的歎了口氣,“還是等錦瑟迴來,我們親口問問她吧。”


    “過的好不好,她自己才最清楚。”


    顧明槐點頭,“母親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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