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鳳凰有鳳凰的活法,家鳥有家鳥的去向,上麵的人一倒黴,受益的就是霍一路這個半迷途羔羊。


    她現在搞正經事業惡,難道警察來還抓她?


    路姐做的都是正大光明的事情,金盆洗手了。


    搞了一個所謂的保全公司,幹的還是那些勾當,不過很多事情拿到明麵上來說,交接呢也要有時間過渡不是,所以這段時間她還是能混個盆滿缽滿,實在是永和的人奴性太強,過去對那些人是一樣的,今天對霍一路依舊是一樣的。


    你倒黴的時候就會有人不停踩你,你奮起的時候那些陰溝裏的老鼠們也隻能看著,罵上兩句,吐上兩口口水然後你風光你的,他們陰暗他們的,生活嘛,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依舊是師爺坐鎮,霍一路需要他,把一個背叛自己的人搞到重要的位置上,外麵的人就說她傻,有個背叛的更恨的,師爺這點事情就不算是事了,她強所有的一切就都迴到她的手上來了,她弱這些東西是誰的就不一定了。


    齙牙的賭場被查抄了,地下的賭場冒了出來,開始是三三兩兩的,現在已經漸漸有了幾份起了勢頭,人就是這樣,有些人的腦子轉得太快,他不會想去正正噹噹的賺錢,像是霍一路這種,人家背後還會說腦子裏麵養的就全部都是金魚,你叫路姐,你不是水姐,腦子就一點都不帶轉的,一哥現在跑了,永和你撿起來那些老傢夥敢怎麽樣?警察能耐你何?結果你去搞什麽保全公司,我靠!


    女人就是女人,腦子玩不轉的,難怪小白臉騙你,因為你好騙。


    霍父現在欠了一屁股的爛債也不要緊,現在沒有人來追,他的日子逍遙的很,一處不行就換一處去玩。


    今天手氣不好,堵了幾把一直輸,人家都知道他是沒錢的,錢輸光了就不讓他玩,他隻能過過眼癮,站在一旁給人出主意,可全用和誰不知道他衰?就是遊客聽他兩把也知道他不行,霍父罵罵咧咧的從地下走了上來,外麵的陽光有些大,有些刺眼,他有些不太習慣,他都是借著月光出沒的。


    幹!


    人就不能沒有錢,沒錢就被人瞧不起。


    這個時間能去哪裏?


    霍母推著門:「你不要進來,我男人馬上就要迴來了……」丈夫已經提醒過她,鄰居也是有些風言風語的,她再嫁已是不易,不能被前夫禍害了,她現在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有了兒子,能挺直腰板。


    霍父一腳就踹了過去,你以為我願意來睡你?


    那沒有女人讓他睡,他有什麽辦法?現在就是個母豬他也當成西施暫時看幾秒,這些個女人特別的實際,霍父想遙想當年他也是有很多的錢,腰纏萬貫,就是被那個賤女人給騙了,想起來就是一肚子的火,結果霍母還在這裏推來推去的,一個用力就把人推翻了過去。


    霍母是個包子,一直就是白包子,有了事情她也隻能忍,孩子還在一邊,自己扯著衣服穿上,霍父動都沒有動,他現在很累,需要睡覺,其實他是不介意一起生活的,對方賺錢養家,他就這樣瀟灑的過,摸著霍母的腰:「其實我們這樣過不是挺好的。」這個女人,衰的很,現在也生出來兒子了,霍父想起來兒子看著那個小孩,他看了一眼:「不是我的種?」


    霍母氣的渾身發抖。


    「不是。」


    怎麽可能是。


    霍父又躺了迴去,嘴裏罵罵咧咧,就說娶你做什麽?當年不是你妨礙了我的運勢,我會和今天一樣?我也會和霍一路一樣的做的風生水起,就是你的命裏帶衰,衰了我一家子:「招娣在哪裏念書?」


    霍父現在想要去找女兒了,他老了,需要女兒來養他了。


    「我不知道。」霍母搖頭。


    「不知道也沒什麽,那就一起過吧,我也不嫌棄你,咱們三好好的過,你讓他好好的賺錢養我,怎麽樣?」


    這樣一張無恥的臉,霍母氣的心肝跟著亂顫,沒有辦法,還是說了,畢竟說出來招娣的下落,就能換迴來自己暫時的平靜,她不清楚招娣有沒有搬,她知道的地址就是最當初的那個。


    霍父去了陽城,霍母知道消息以後鬆了一口氣,她真的是想這個人出點什麽意外,他如果死了,大家就真的都平靜了,也隻有他死,自己的生活才能好下去,陽城……她再也沒有踏入過陽城一步,那個地方她不是很喜歡,盡管永和的人都想擠進陽城生活。


    霍一路的生意做的是正當的門路,可她還有一些走偏門的小生意,她的名譽好不好不要緊,可她的信譽度很高,就算是沒有信譽,她現在的位置就能換過來錢,錢滾錢是非常可觀的,聰明的人賺的就是大錢,會投機的人也會賺上一些,死守著錢的,就是最賺不到錢的,當然你投資失誤,那就是傾家蕩產了。


    有了錢這迴沒有男人,而是買地,大規模的開始買,你說運勢這個東西真是說不準的,之前她倒黴的要死,現在她乘風破浪,老天爺好像故意往她手裏送錢一樣,她買什麽什麽就漲,一夜之間大盤瘋了一樣的上竄,什麽叫一夜暴富?霍一路就是。


    永和有一條街全部都是屬於霍一路的,她現在人不住在永和,不過永和關於她的傳說不少,一開始講的不太好聽,不過這生意越做越大,路子越來越野,什麽小時候是個混混現在就變成了小時候她就和別人不一樣,有大誌向。


    一路在酒店裏請師爺吃個飯,這棟樓看起來很壯觀啊,她投的,怎麽樣?據說死貴死貴的,可住客就是絡繹不絕,師爺說她命裏就是帶旺,她也覺得自己就是,樓盤突然就打了翻身仗,她的那些死家底就突然全部都換了錢,今天請這些小弟們吃一頓好的,裏麵沸沸揚揚的,什麽出身是改變不了的,即便再有錢依舊掩蓋不住她爆發的氣息,不過暴發戶願意講就讓他們去講,她覺得很好聽。


    那些小弟又是猜拳又是喝酒唱歌的,現在又談論起來了選美,男人啊都是一個樣。


    主桌就那麽小貓兩三隻,很安靜,路姐的頭梳得油光錚亮,臉上都帶著光,沒有辦法她最近順的很,一帆風順要多順就有多順,她蓋哪裏哪裏就來錢,可以說她已經將自己禦用的風水師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能旺她就是本事,真本事假本事,能讓她賺到錢那就是本事,真假不重要。


    師爺還是一身的西裝,扣子扣得嚴實,現在師爺比過去更加小心,他覺得自己和別人的身份不一樣,他背叛過,所以某些時候也是想路姐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翻臉了,霍一路她就不是個講規矩的人,師爺現在等於是騎虎難下,路姐找了他,他不能推,可是跟著路姐,他真的怕有一天自己擺不了六十歲的壽酒。


    沒指望活到八十,六十總是可以的吧?


    「你覺得我現在怎麽樣?」霍一路看向師爺。


    她的一左一右都是空著的,不過桌子上擺著酒杯,師爺斂眉:「妹姐一直都做的很棒。」


    或許霍一路很有辦法,但一個小混混有今天,就算是師爺也是想不到的,比她本事的人有的多,最後不是死了就是跑了,最後讓她做起來了,命運有些時候真的是造化弄人。


    「你這話我聽著怎麽有一點奉承的意思。」


    「大姐……」


    小弟帶著個男人推了過來,大姐身邊連個男人都沒有,日子多空虛寂寞,男人嘛走了一個還會有後來的,有錢還怕買不來男人?你要什麽樣的愛情,都能給你找到。


    男人?


    男生吧,看起來年紀偏小,又斯斯文文的,弱雞。


    霍一路失笑,小弟敬她酒,她全部照單接受,一杯跟著一杯的,不過她的這些小弟很懂規矩,喝幾杯圖個熱鬧也就自己玩去了,大姐喝兩杯那是給麵子,喝多了那就是小弟不懂規矩,人留在了她的身邊。


    師爺看了看,覺得有些看不下去。


    「會敬酒嗎?」


    霍一路歪著頭,男生有些臉紅,也不知道他在臉紅個什麽勁,端起來杯子,姿勢不夠穩,人似乎臉上跟發了燒一樣的紅熱,師爺也就換桌了,聰明的人會懂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該閃的時候就一定要閃。


    霍一路捏著他的下巴,笑了笑鬆了手,她都不好這口了,有些臉看看就得了,越是美的東西越是有毒,她現在對感情也別說是什麽感情,她對男人有些牴觸,任誰叫人狠狠傷了一次,也得給個恢復的時間吧。


    「自己找個地方吃飽了就走。」


    滿桌子的鮑參魚肚她專心吃自己的麵,和這桌子的菜格格不入她還是這個套路,喜歡吃麵,因為麵既有主食又有菜,一碗麵足以全麵都能解決,吃過飯準備離開,兩個小弟跟著她起身準備護送她迴家,畢竟她現在身價也是不菲,萬一有綁匪呢?真的不開眼呢?


    霍一路頭髮梳得背了過去,黑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黑色的皮鞋,西裝微微敞開著,那怎麽辦,她生出來她就不喜歡裙子,隻能越來越男性化。


    「吃你們的。」


    「大姐……」


    「我自己開車走。」


    取了車鑰匙從樓上下來,門童對著她行禮,一路擺著手,她很討厭這些囉嗦的事情,低著頭就是有禮貌了?車子被車童開了過來,霍一路下台階上了車。


    路姐現在很風光,風光的住在半山腰,風光的進出豪車座駕,請了司機不過她很少讓司機送她,她真的很怕司機某天想不開捅她一刀,那睡在身邊的說給一刀就一刀,她現在心口還能感覺到痛呢。


    上車飆車,路上的車幾乎是沒有的,平白無故也不會有人閑的開到這裏來,不過她運氣不怎麽樣,被警察給堵到了。


    「前麵的車……熄火靠邊停。」


    後麵警車追著她跑,霍一路跑了一會車子靠邊停,後麵的車跟了上來,穿著製服的警察下車開始作業,她就倒黴了,這裏前幾天有人飆車,當時就被警察給抓了,沒想到大白天的還有人在飆車。


    身體靠著車身,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兩個菜鳥警察,她覺得真的很帶種,她現在收山了而已。


    被師爺從警察局保了出來,師爺還在辦相關的手續,霍一路拉開椅子非常帥氣的起身,耳朵上的鑽石一閃一閃,一排五個,都是新紮的,不過紮完風水師就和她簡單的提了提,說是霍一路的耳朵耳垂是非常有福氣的,這樣全部都是洞,有礙於以後的運勢……


    「我如果連幾個洞都擺不平,那按照你說,我這人生是誰說了算的?」


    她看著眼前幫著她做筆錄的這位警察擺了擺手:「辛苦了,我下班了。」


    警察拉著臉,實在很討厭她囂張的氣息,也有看見她登到報紙上,現在可真是什麽人都能混出來,這樣的出身愣是叫她做成功了,現在是不是隻要是人,腦子轉的快點就可以出來做生意?老天爺不開眼。


    霍一路轉身,出門的時候正巧看見一位熟悉的警官,嗯,很熟悉。


    臉上的笑容不變,師爺已經辦好手續跟了出來,他的臉上表情有些微微的變化,快步跟了上去:「路姐,車就在外麵等著。」


    司機已經將車開了過來,她現在沒有辦法開車。


    霍一路笑著和師爺一前一後的沿著走廊走了過去,江北則是穿著製服手裏拿著文件向裏走,他的身體還沒有恢復的徹底,之前受了傷現在隻能做一些文職,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病好了以後也帶了一點的後遺症,和霍一路擦身而過,他停下了腳步,看著她從自己的身邊經過,依舊還是那張臉,不過現在更加的意氣風發了,他老早之前就說過,隻要她肯動腦,其實她很聰明的,真的很聰明,現在也不過就是他曾經說過的話實現了而已。


    師爺為她開著車門,霍一路閃身坐了進去,師爺帶上門,自己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好像是江北。」


    他不說路姐也有看見。


    霍一路撇嘴,以為他會多了不起,臥底啊,不是幹滿了出來就會升職的嘛,怎麽還是個小小的警員呢?真是可惜啊。


    不過幹她屁事。


    「迴家吧。」


    她的家住在半山腰,因為是半山所以這裏的治安非常的嚴格,普通人是進不來的,而且開進去第一道門後還有一道,真正的進入霍一路的家需要進入大門以後開上斜坡然後進入第二道門,這就是她的車庫,霍一路的房子一共三層,一層是車庫,停放著她的愛車,車這個東西她感覺不是很強烈,不過就是為了和自己的身份匹配,樓上單層的建築麵積為六百平左右,不是沒有更大的,而是她覺得自己的生意做的馬馬虎虎,不是那樣的最好,那就別住最好的房子,做人呢,知足才是最重要的。


    進門衣服甩給傭人,僅穿著襯衫走到吧檯自己倒了一杯水去廚房找冰,順帶著給師爺倒了一杯。


    「謝路姐。」


    「小意思而已。」


    一杯水她請得起。


    霍一路指指對麵的沙發讓師爺坐,她的衣服已經被傭人掛了起來,她這裏除了她自己還有三個傭人,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多的傭人?她覺得家嘛,總是需要人氣的,可她孤家寡人也沒什麽親人,請幾個傭人擺在房間裏咯,有誰規定不行嗎?


    下個月她的另外一家酒店又要開業,霍一路的行程現在就需要敲定,她的手橫在沙發上,這些不要和她講,她去哪裏自己都不清楚,去找她的助理,她助理的那個腦子真是爽歪歪,特別的好,活電腦一樣。


    「你是我請進來的第一位客人。」


    真的說起來還真的是呢,她朋友不多親人沒有,自己獨來獨往,除了小弟多了一些,其他的都是零,哦對了,一路拍拍自己的腦門,她現在錢還多,不過錢這個東西來的快去的也快。


    「覺得我這裏怎麽樣?」


    怎麽樣?師爺還能說怎麽樣,當時她搬進來的時候媒體就報導過她的這棟房子,不僅僅是她的風水師說好,全部陽城的人都知道這地方就是個風水寶地,住在她四周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都是有底蘊的,霍一路呢是突然爆發,就晉身到這個圈子裏麵,不見得人家就是認同她,不過也不要緊,她最大的有點就是自己臉皮厚,她不怕的。


    從小就和孤兒一樣,能有多害怕?家裏人我都不要了,我害怕你們一些鄰居瞧得起瞧不起我?


    「風水寶地。」


    一路笑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一切都源於一個匹配,好不好她真的沒感覺到,不過大家都說好,這就很重要了。


    「我以為你說的是墓地,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風水好的都是給死人躺的。


    師爺一僵,不是剛吃過,又吃?


    一路很寂寞,這麽大的房子就她一個,她總不能去找傭人聊天吧,不是她沒有邀請誰來她的房子,而是沒的邀請,她沒朋友的,傭人做了五菜一湯,不算奢侈也不算是誇張,桌子大的都要趕上師爺家一個房間的麵積了,可桌子上就他們兩個人,他現在知道路姐留他吃飯的原因。


    「路姐也該找個人陪陪自己了。」


    感情這東西,不去談情,隻是談錢,就會快樂的很多,傷了你的人不會永遠傷到你。


    霍一路的筷子頓了頓:「你是不是以為我被他傷了,所以我現在就不找男人了?」


    她緩緩的吃著,吃的東西也不是很講究,她能被餵飽其實就很好,不挑食物的,她是非常好侍候的。


    「恐怕外麵的人會這樣想。」


    「你說我要男人做什麽呢?他們能做的事情我能做,他們不能做的事情我依舊能做,除了差一根,還有什麽我比不上的?」霍一路抬頭去看師爺。


    師爺:……


    這個他怎麽說?


    這是源於她的家庭問題,她是比很多男人都強,可再強也不是這種比較方法的。


    吃過飯司機送師爺下山,不然叫師爺自己滾下去,恐怕師爺要走到腳廢掉才能叫到車,家裏到處都吹著涼風,山上的氣溫比較偏涼一些,早晚溫差有特別大的明顯,樓下走到樓上,一個人躺在床上,她真的不喜歡迴家,不如待在辦公室叫她覺得舒服。


    家裏的傭人也會背後議論主人,提起來霍一路,這人很奇怪,有這麽大的一個房子,自己住,從來不帶朋友迴來,很少見她有什麽朋友,大部分找她的電話全部都是工作,現在更是住在辦公室十天都沒有迴家了,哪裏有人就把傭人放在房子裏,主人消失不見的?


    「今天的報紙。」


    頭條又是這位大姐,上麵寫的不算是隱晦,霍一路的發家史離不開永和,沾到永和呢,在陽城人來看似乎就顯得低級了一些,何況是黑出身,現在洗白了又能如何?別忘了前麵還有個江沛得,那也是黑洗白了,最後怎麽樣了?這些人是無惡不作的,傭人對霍一路的起底並不是很了解,都是看報紙才知道一點的,不過不像。


    人話很少,吃飯的時候很安靜,不太喜歡鋪張浪費,但是你說不浪費她買了很多的車,這麽大的房子就住她一個人。


    孫誌成的車壞在半山腰了,真的非常的晦氣,恨恨踢了一腳,什麽時候不壞偏偏是這個時候,他提早一些從公司迴來了,反正他就是個閑人一枚。


    霍一路迴來拿衣服,她住在辦公室已經十多天了,辦公室的麵積雖然也大,不過對比著家裏比較起來很小,躺下去很舒服,能感覺到暖意,家裏就真的太涼了,一個人太冷。


    開著車上山,結果撞到孫誌成了,車壞了?


    停了車。


    「車壞了?」


    孫誌成對這位新鄰居不太陌生,不過也是瞧不上,這種出身……過去他就瞧不上江沛得,可現在自然也瞧不上霍一路,鼻孔朝天。


    幹你什麽事?馬上就會有來拖車的。


    「要不要送你一程?」她歪著頭笑。


    難得想當一次好人,坐就坐,不坐就嘮叨咯。


    孫誌成撇嘴:「不用客氣了。」


    霍一路的車送他的車邊經過,孫誌成有等了五分鍾,怎麽還不來?


    聽見有車下山的聲音擰著眉頭,果然還是她。


    「再問你一次,要不要上車?」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車,霍一路送他到家門,開著車就離開了,孫誌成覺得這人很奇怪,你說那一身的打扮,怎麽看著都有點像是男女分不清,她這是有什麽特殊的喜好吧?別是看上他了,他怪有男子氣的,孫誌成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晚上陰平迴家吃飯,她不工作幾乎也很少應酬,除非是推不掉的,沒有應酬就是和他待在家裏家常便飯隨便吃吃。


    「今天路上遇上了那個死暴發戶。」


    你說她運氣不好吧,橫財運她是真的有,這人可能以前她是腦子壞掉了,去玩那麽多不賺錢的營業,結果現在都翻身了,運氣來了擋不住。


    陰平夾著菜心,她吃的比較清淡,對吃的要求不高,口腹之慾而已,可以摒棄。


    「霍一路?」


    孫誌成一臉的嘲諷,反正他是對這個人不太來電,對方想必知道他是誰,也是故意接近他的吧,不過這個套路過去江沛得兩口子不是玩過,現在這些都是別人玩剩下的了,那是那麽好接近的人嗎?沒看見他全身上下都寫著貴氣兩個字?靠近就閃瞎雙眼。


    陰平知道霍一路,不僅知道而且了解的很清楚,在她的世界裏不存在什麽因為出身瞧不起的,是對手就值得尊敬,一個人固然是個暴發戶也絕對有她能爆發起來的原因,不然不是個個都是暴發戶了,能當暴發戶也是一種本領。


    她對這個人很感興趣。


    特別是霍一路手裏有塊地,她一直想要,隻是要不到,下麵的人談了很久,就是談不攏。


    孫誌成很想挖挖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你聽見了。」陰平多一眼都沒施捨給丈夫。


    陰家現在已經全然是陰平掌舵,感謝江沛得的事情,公司的鼓動鬧的有些厲害,也算是陰實倒黴,不過這麽些年了,陰家徹底交到陰平的手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陰平的能力高出陰實一大截,全世界都知道這個女人她很強,前所未有的強,可真的落到她的手裏,大家還是會覺得,有兒子的情況下,竟然陰平上位了,這個女人了不得。


    其中不乏陰謀論的,實在是這樣的情況確實少見,她又不是獨生女。


    「我去拜訪她?我為什麽要?我和她那個層次談不到一起去。」


    孫誌成拒絕,他不要和暴發戶認識,也不存在這個必要。


    「你要,你必須去。」你的層次還不如她呢,你不去難道我去?


    孫誌成臭著一張臉去登了門,送了一瓶酒,就當是感謝霍一路搭了自己一程,霍一路欣然的就收了,收東西是因為知道對方有來意,孫誌成這種麵菜的貨,擺在眼前她都懶得去理,背後的那個女人才是關鍵的。


    陰平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麽?不是不可以,她甚至可以虧了送給她,但是自己能得到什麽?


    生意精生意精,不精怎麽做生意?


    霍一路今天很開心,自己一個人在家還喝了一點的小酒,然後就去機場了,孫誌成聽著留言鼻子都差點氣歪了,看著妻子:「你自己聽吧,這就是個沒腦子的貨。」堂堂陰氏需要從你的手裏要什麽東西?


    陰平挑眉,男人女人隻要有本事的她都高看一眼,不分性別。


    她很懂得為自己講條件。


    霍一路和陰平一起飲茶,難得又上了一次頭條,現在的報紙真是,今天明天寫的東西都不一樣,看客呢也就看個熱鬧而已,搭上陰平了?那是本事啊,霍一路出身大起底,其實也沒有什麽所謂的黑,洋洋灑灑的寫了寫,無非就是窮孩子出身,靠著自己撈到了第一桶金,過去的那些事情這個報上自然不會登出來。


    為什麽?


    因為報紙被她收買了,她砸了錢,真金白銀。


    翹著腳看著今天的報紙,她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錢所帶來的一種極致的境界,有錢就可以叫人幫你說話,你看她的這片洗白的文章怎麽樣?當然不是她寫出來的,而是有人幫著潤色,甚至潤色之前的底稿也不是來自她的手筆。


    霍一路對陰平很尊敬,幾乎就是帶著諂媚的態度,她很狗腿,但又狗腿的叫陰平喜歡,陰平向來就不是個喜歡別人拍她馬屁的人,但是這個人既能拍馬屁又能在適當的時候做一些傾向於她方向的事情,這就已經不是狗腿的問題了,霍一路想綁在她的身上,陰平不介意。


    有陰平出現的地方,大多數都是能看見霍一路,傳說她們倆的私交特別的好,陰平對霍一路很是信任,霍一路的生意不知道是不是陰平指點的,越做越大。


    孫誌成覺得媒體都是瞎了,什麽叫私交很好?一個人故意貼上來,這也算是私交好嗎?


    陰老太太晚飯的時候不輕不重點了點女兒,你弟弟就是在這件事情上受到影響的,有坑你還跳?


    陰實選擇不說話,倒是巧雲記起來了這個霍一路是誰了。


    「這個人我見過。」


    麵相甚至非常的覺得厭惡,巧雲覺得很少能有人讓她一見就覺得討厭的,這個人算是打破了自己的界限,看看那張臉,她的臉上寫滿了奸相:「姐,有些人出身不好,為了向上爬會不擇手段的。」


    陰實聽妻子說,他也記起來了,是的,他也見過,和江北一起的人。


    「她和江北是男女朋友。」


    就沖這一點,陰平也不該喜歡她的。


    陰平難道不清楚霍一路和江北交往過?那叫交往?還是包養?這個人她想用,就一定會查的清,底朝天的查,事實證明這個人可以讓陰平扔開她和江北的一些糾纏,分手了不是嘛,也證明她很有眼光。


    陰老太太聽見江北的名字,放下了筷子。


    陰聲聲現在生死不明,找又找不到,外界給消息的大多數都是為了騙錢的,不管是因為誰而起,這件事情和江北脫不了幹係,和江北能掛上幹係的人,就絕對不行。


    陰平繼續吃著飯。


    「這個菜挺好吃的。」


    孫誌成著急,怎麽這個時候你還說菜呢?媽已經不高興了。


    老太太不高興真是家裏跟著抖三抖。


    「小姑娘而已。」


    要給人一條生路,何必堵死人家的去路。


    陰平和霍一路一起出海,霍一路邀請的陰平,巧雲早上起來插了花,可是心情依舊不是很好,她不知道大姐是怎麽了,過去大姐和她的感情是最好的,甚至這麽多年大姐都在找聲聲,可為什麽對一個小混混這樣的幫?


    她知道的大姐鬆了鬆手,給霍一路賺了不少的錢,這錢當然是誰都可以賺,可是霍一路她就不太高興。


    「媽散步迴來了?」看著陰實進門,巧雲問了一聲。


    陰實一大早的陪著他媽出去爬山了,陰實迴來就證明陰老太太也迴來了。


    「嗯。」陰實準備換衣服,他雖然卸任,但還在擔任其他的位置,不過工作的性質調換了一些,該怎麽樣的還是怎麽樣,他是陰家的人就逃脫不掉陰家的責任。


    三周刊突然針對霍一路發難,鋪天蓋地的新聞,新聞的內容就是,新任暴發戶霍一路不認親生父母?


    霍父對著媒體什麽該說不該說的全部都抖了出去,難道他說的是假的?霍一路這個小畜生她就是個白眼狼,自己富貴了,她說什麽自己是孤兒,這就是撒謊,她的父母都活著,甚至他這個親爹活的很慘,親生女發達了,他是一點光都借不到,而且霍一路過去在永和也不是什麽清清白白的做人,什麽生意她都沾,並且自己當時也是吸過d。


    完全就屬於大爆料,這麽一抖,今天的報紙銷量成倍的增長,原本她這人私評就不是很好,現在這樣的一扒開。


    霍一路進辦公室看見了報紙,新聞而已,炒作嘛,報紙放到一邊,秘書有些戰戰兢兢的,她早上看見還想著呢,要不要拿掉?可霍小姐每天進辦公室都要看新聞的,提醒霍一路大概兩個小時以後她需要去西城一趟,有剪彩活動。


    霍一路的腳翹在桌子上,她是沒什麽老闆樣,晃著腳。


    「知道了,出去吧。」


    路人都在說,都在議論,霍父得到了錢,自然更加願意爆料,霍一路這邊沒有任何的消息,但是師爺隱隱提醒過她,可以起訴的,霍一路擺擺手,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有什麽老底難道還怕別人說?洗白過一次就算了,也是很費力氣的,很燒腦的,讓他說去吧,為了錢他什麽不敢說。


    結果就是霍一路依舊風光自己的,依舊不管她的父母。


    霍父拿著錢去賭,結果又輸的底朝天,他還不起錢,債主自然是要去找霍一路。


    霍一路收到了,不過轉手就扔給了垃圾桶,她爸?


    她爸早就不知道死幾百年了,她寧願扔錢去打官司,也絕對不會給那個人一毛錢,拖也拖死他,嗬嗬!


    霍父這邊的債沒人幫他了,他隻能在躲迴永和去,不過永和這邊的風聲就不是這樣的,霍家夫妻過去是什麽人大家都清楚,霍一路現在已經熬出來了,當然也看不上他們這些小錢了,但是講的這樣惡毒就有些過分了。


    真的說起來,霍一路根本也不像是親生女,反正霍家的兩個孩子都是倒黴,攤上這樣的父母。


    霍一菲剛剛下班,最近的新聞自然不會錯過,她眼見著就要畢業了,再熬一年她就可以工作了,已經換了住的房子,所以霍父沒有找到她,她這裏和霍一路的家比起來依舊是個狗窩,不過是靠自己能力租來的狗窩,打開門進門,進門先倒了一杯水,剛剛打工結束,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她翹翹唇,就知道自己的父親什麽都幹得出來,不要說對方沒有給他錢,他是為了正義為了叫大家知道霍一路是什麽德行的,他沒那麽偉大,扔開了報紙去煮麵。


    煮好麵自己挑著麵一口一口吃著,有點發燙,霍一菲吹著。


    聽見外麵好像有人走過的聲音,來來迴迴的,有點不對勁,為什麽是不對勁呢?因為正常人是不會來來迴迴的走,她放下碗筷。


    外麵有人拍門。


    她裝作沒有聽見。


    外麵的人敲了一會然後就出聲音了。


    「霍招娣開門。」


    霍一菲臉上的血色瞬間就退得一幹二淨的,她聽得出來那聲音,是她爸。


    白天果然不能說鬼,說鬼鬼到。


    他是怎麽找到這裏呢?自己明明對誰都沒有說過,她媽隻是知道她過去住的地方,可她都搬一年多了。


    霍父氣急敗壞,永和也有債主,他現在是躲不能躲,藏不能藏,霍母那個衰人什麽錢都沒有,拿不出來,霍一路他又見不到,那個該死的丫頭片子,霍父隻能來找霍招娣。


    霍一菲靠著門板,她怕外麵的人會進來,就是下意識的動作,她真的很好怕她爸,沾上她爸,這輩子她就完了。


    為什麽來找她啊?


    不是說她就是個女兒,女兒沒用的,那就去找有用的人,你有錢的時候都沒有想著我是你的女兒,沒錢的時候出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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