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給霍一路郵寄了一份東西,她是第二天晚上後半夜才有時間拆開,一路姐是非常忙的人,阿帆轉手霍招娣給她的那封信她沒有看也記不清給扔到哪裏還是撕了,不存在看的意義,感謝也好,謾罵也罷,隨便吧。


    這裏要管那個要看,每天陀螺一樣的轉個沒完沒了,錢是賺不完的,霍一路正在奔赴大把撈錢的好時間段,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拚命撈錢,窮鬼就是這樣來的。


    他們這群人哪裏講究什麽品位,出去大吃二喝,最貴的來,管它吃的是什麽內涵,有錢不就可以咯?一幫最低級最賤格的低等人突然爬到了半山腰,真是沒眼看呀。


    拆開信封,可能高校就是這點好,連裝個卡片的外麵信封都這樣的精緻,白白白,霍一路叫這種顏色為慘兮兮色,過於素淨讓她來做,自然是搞的花裏胡哨才夠味,最好還能貼上一點金箔,這就足以代表身份了,取出來裏麵的卡片,什麽鬼?


    一排的英文字母,裏麵的鬼認識她,她不認得裏麵的鬼,嘰哩哇啦研究半天徹底放棄,反手一甩卡片翻轉飛了出去,明知道她成績不好,這是拿來寒磣她的?吃飽了撐的?


    她大概猜得到可能是他得了什麽獎,或許是獎學金?他不是優等生嘛,作為贊助人她原本是想替他開心一下的,現在不開了,腳翹在桌子上晃個沒完沒了,嘴裏嚼著糖,幹脆也不等它融化掉,嘎嘣嘎嘣咬得稀碎,吃得一嘴的甜兮兮,不甜又覺得這叫什麽糖,太甜又覺得膩掉牙。


    抓起來桌子上的電話:「叫師爺過來一趟,我找他有事情。」


    看封信還得找個專人看,翻個白眼。


    師爺現在也是技多不壓身,霍一路很多事情交給他去做,實在是一路姐惹麻煩的功力太強,他是到處跑,沒幾天腿都累瘦了一圈,敲門推門進來。


    「在我這裏別搞那一套,敲什麽門。」


    推門直接進來,有沒有人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師爺掏出來自己的手帕擦著頭上的汗,外麵氣溫高達三十幾度他依然穿著西裝,最上麵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她說她的,他做他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妹姐,你叫我來是……」


    霍一路雙腳落地,彎著腰去撿起來剛剛扔飛的紙片子,寫的都是鬼畫符,拿起來遞給師爺。


    「你幫我看看。」


    師爺接了過來,想著應該又是誰惹妹姐不爽了,不然不會這樣被扔出去的,結果一看竟然是校慶邀請。


    這學校看著有點眼熟,就是和霍一路感覺沒什麽關係。


    四眼落在霍一路的臉上,額兩隻眼睛兩隻鏡片,上上下下的打量。


    「那上麵寫什麽鬼?」


    所有的字母拆開呢,她就全部都認得,組合到了一起她就通通不認得了。


    「是校慶的邀請函。」


    霍一路繼續靠在椅子上,雙腳剛舉了上去,一臉疑惑,校慶發給她這個東西做什麽?讓她領著小弟去參觀?他是活膩歪了吧,生怕別的人不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擺擺手:「你出去吧。」


    師爺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有事也要找霍一路,裏麵嘰嘰喳喳然後聽見她罵了兩聲,外麵小弟繼續吹水的吹水,約好晚上去哪家新開的夜總會去玩,爛仔之所以叫爛仔,難不成你指望他們賺了錢然後本本分分攢起來留著當老婆本?


    當然有今天有錢今天尋個開心。


    一路上了車,司機看了她一眼:「妹姐是南上嗎?」


    霍一路將車窗全部都降了下來,她就討厭這樣的車,密封性太強,她這人呢,命賤!坐不起豪車,越好的車她坐著越容易想吐,司機顯然也是習慣了,他當這車是沒有玻璃的,全部降了下來,開起來就很兜風,全部的風都往裏麵灌,這是幸好沒有仇家,不然飛奔的過程當中,對方贈送你一顆子彈,就直接掛掉了。


    挑挑眉,她不南上還北上?


    問問問,傻瓜!


    司機沒有得到答案,也就明白了,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就開了出去。


    校慶註定就是個熱鬧的日子,到處都是傑出的校友,三兩步就可以見到一位成功人士,從這所學校出去的人成名的大有人在,江北人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他是學生代表,要發言的,教授很相中他,樂於替他多拉關係,人際關係就是這樣的,前輩提攜後輩,奈何這個後輩有點不上道,江北真的就是朋友都沒有一兩個的,獨來獨往,搞的很神秘的樣子。


    霍一路來的時候裏麵已經人能擠死人,她這個樣子哪裏像是校友?走在這群學子當中隻覺得渾身都癢,這樣的地方她就不該來,不是為了給江北捧場,她何必跑一趟?


    早知道在家裏睡大頭覺就好了,但想著,他這麽可憐,爹媽不疼的,她這不是過來趕著給他做媽,省得要叫別人瞧不起的。


    心裏暗搓搓的想著,邁著步子。


    這學校未免也太形式化了,這熱的天就擠在外麵開大會,有夠無聊,台上的阿兄在講什麽?


    霧煞煞!


    講的是就連自己都打動了,而後江北登台。


    這是學校裏的一道光,很多女生擠在這裏被太陽烤冒油為的就是給江北鼓個掌,人一上來下麵一陣叫聲,江北走到麥克風的前麵,拔高了一些,他的個子還在這裏,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就要死在沙灘上,前輩在優秀,奈何臉敵不過這位學弟,陣勢上就輸了半截。


    霍一路覺得江北的演講呢沒多出彩,其實大同小異,講的都是那些沒用的臭氧層,但顯然他比前麵的那個人腦子轉的更快一些,他能抓得住學生的心,即便繃著一張臉,此刻想必也不會有人懷疑他炙熱的那顆心,霍一路冷眼瞧著,她如果不是近距離和這個男人打過交道,彼此『深入』的了解過,她就一定會被他騙,這樣的人就像是那些隻會講好聽的話不會做實際事情的官l一樣。


    尖叫著的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就連睡覺都是這樣冷的?


    霍一路撇嘴。


    世人就是在乎肉眼所瞧見的,輕信自己所相信的。


    江北結束演講離開,找了半圈,就瞧見霍一路躲在沒什麽人的地方躺在石板上睡大覺,這人可真是,躺在哪裏都能睡,江北一臉不屑,「在這裏餵蚊子呢?」


    一路懶洋洋的坐起,拍著巴掌:「講的一句沒聽懂。」


    江北的小白眼很是迅速的賞給她。


    「聽不懂正常。」


    「偽君子!」霍一路咬著字送出口。


    「白癡!」


    拍拍手,她是白癡正正好,他還不是叫白癡睡,高級到哪裏去了?


    臉就比較高級,身體就算了。


    「沒人邀請你來。」他不領情。


    「那你發給我這個鬼東西做什麽?我是怕我不來,你會偷偷躲起來哭。」


    「神經病!」


    江北在那張邀請函的後麵寫了幾個大字,沒人想你來!霍一路壓根沒翻過來,談什麽看見。


    她懶得理他,準備迴去了,該參加的都已經參加過了,江北拉著她的手參觀他的學校,霍一路對他這個破學校不感興趣,她現在隻想迴到家去吹冷氣,或者找個飲料吧去喝一杯涼的,她渾身都是汗,這個天氣實在讓人崩潰,不過話說迴來,他搞這麽一身的禁慾係,做什麽?


    她動手動腳,師爺穿成這個樣子就讓人覺得他是有皮膚病,江北搞成這個樣子,看過的人都會覺得他高冷,你要知道在這樣熱的天氣裏不是誰都能穿成這樣的,也不是誰穿成這樣都不會像是變態的,上手去解他的扣子,解開兩顆看起來就舒服的多了。


    「不熱嗎?」


    她覺得自己的內衣脫掉,擰一擰恐怕都能擰出來兩勺水。


    「你很熱?」他瞧著她的腦門上都是汗,這麽愛出汗?


    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大多數的汗都是她流的,這人的皮膚超爛的,他恨不得堵住她所有的毛細孔讓她流汗,太髒!


    「我又不是你這麽變態,這樣的天不流汗。」


    不流汗星人說的就是江北,很神奇的存在,他的汗液構成部分霍一路覺得似乎可以拿出去做研究,他想流汗的時候才會流,永遠都是這樣清清爽爽的,捂成這個鳥樣,他還是一滴汗都沒有。


    「我哪裏變態?」他直視她。


    上上下下,上上下下扯著唇角,用目光反問,你哪裏不變態?


    江北顯然今天心情不錯,扯著她上車,找了一家冷氣十足的店請她喝飲料,霍一路一進門隻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恨不得扒光了衣服站在冷氣前吹個夠本,也不過就是那麽想了一下,身後的人橫在她的前麵,擋住了大部分的冷氣。


    「進去等著,馬上就送過來了,我讓他們加了冰。」


    他對著服務生微笑,服務生隻覺得眼前的人如沐春風,長得漂亮脾氣又好的人,哪怕是同性也會招人喜歡幾分,快速的端上來了飲料,加冰加的足夠,杯子的外壁冒著水珠,看起來就涼快的很,一路抓了過來,一口氣喝掉半杯,隻覺得胸口的那團火降了下來,這才不枉她白跑一趟。


    不是吧?


    江北要了一杯溫水,溫水?


    真是渾身上下,哪哪都變態。


    喝過涼的送他迴家,進了門她脫外衣,實在是熱的想抓破自己身上的這層皮,結果脫衣的時候不小心就將不該暴露的東西抓了出來,掉在地上,這樣讓她覺得很尷尬的!路姐也是怕糗的。


    霍一路就這樣直接麵對著從內衣裏掉出來海綿,這個鬼天氣她加了一片進去,難怪覺得要熱爆了,現在掉出來她是撿起來呢,還是一腳踩過去呢?或者指望他眼瞎什麽都看不到?


    「對了,買了一份禮物送給你。」江北開口。


    一路就當他沒有看見,還買禮物送給她?討好她?


    「又不是過節,送給我禮物做什麽?」


    江北笑的很美,她一貫覺得美這個字放在男人的身上也不見得就是顯得娘:「就是覺得合適你,所以才買的。」


    「那送給我吧。」


    江北從樓上找出來一個袋子,然後扔給她,真是用扔的,將東西從裏麵掏出來,好像是條裙子,全永和的人都知道她不穿裙子的,送這種東西給她做什麽?當情趣用品呀?


    一臉不解地看過去。


    深v長裙,這種裙子呢,隻有兩種人合適穿,一種呢就是胸部大點的,另外一種就是……


    「你覺得我穿上特別像是女神?」想看她穿裙子?脫線!


    江北看著她拿著那條裙子比比,屋外的陽光打在她的頭頂,形成一個小小的光圈,她的發質很好,從來也不會將自己的頭髮搞得花花綠綠,笑的時候眼尾迷成一條縫隙,有些小可愛,當然可愛這樣的詞平時和她沒什麽關係。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爺爺的診所裏,她被她父親打斷了腿,依舊搔首弄姿,那雙眼睛亮晶晶冒著狼光,對著他說,不怕看。


    他的唇向上扯,顯示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這樣的裙子適合兩種人穿,一種呢就是胸大的人,會將本錢趁得更大,更壯觀。」


    霍一路冷哼,就知道他的口味如此之差,買一頭奶牛迴來擺著看吧,可以上甩下甩,來迴的甩,轉著圈的甩,夠不夠大?


    「第二種呢,我私人覺得就適合你穿,這條就是a都沒有勇氣去穿的,需要骨骼驚奇鎖骨明顯一馬平川的你來穿。」


    拐著彎的罵她胸小?我靠!


    「我胸小也是你沒本事。」


    迴口嗆他,他的手就是個殘疾,人人都說波是抓大的,聽聽她那些小弟都是怎麽說的,人家的手有力,她找的男人隻能看不能用,她是個飛機場她有什麽難為情的,說到底是男人的手不行。


    任何一個男人被貼上不行兩個字,都會要證明一下自己行的部分,扛起來她,霍一路踢著腿,偶爾他還是有很男人的一麵,結果江北又蹲了下來,將人放在地上。


    「你,下去。」


    霍一路不明白,什麽情況?


    「我的腰要散了,你到底每天都吃什麽?」


    霍一路撲倒他的身上,上嘴直接去咬,弱雞,就說你是弱雞了,連個女人都扛不動,你還能做些什麽?大哥,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證明一下你的孔武有力?


    江北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他真的有些扛不動,霍一路的肉真的比較實誠,她沒有說她的體重,但是江北覺得她足夠有兩百斤,不過就是個隱形的胖子而已,沉不沉上手就知道了,他也沒有抱過其他的女人,但是用眼睛看一看就知道人家都很輕,霍一路就是個水泥罐子。


    她很悍,當他是牛騎,江北壓住她。


    「你該減肥了。」


    該肥的地方不肥,不該肥的地方倒是很肥,比如說大腦裏就都是水,水分太多也占體重的。


    「是你太弱了,弱雞。」


    白麵書生呀,這樣的男人瞧瞧就好了,扛個冰箱估計都扛不起,軟手軟腳,隻有一處能用,要來何用?


    站在霍一路的世界裏,男人夠不夠強,隻看能不能扛起來重物,站在江北的世界裏,凡事都是用大腦的,難不成都要用肌肉來決定智商?


    脫線!


    「嫌我弱那就下去。」一腳想要踢開她。


    霍一路不閃,這個時候讓她閃?要人命的。


    就欺負你,你就是弱,怎麽樣?咬我呀。


    大字型的攤在床上,他下床去推窗子,屋子裏有股味道,沒開窗的時候倒是不覺得,結果一推窗那個味道就重了一點然後飄了出去。


    真的有那麽重?


    她覺得自己還好,她是比霍招娣胖了一點點。


    「我才一百斤。」少說了十斤而已。


    「一百公斤吧。」江北撇嘴。


    怎麽會有女人長得這樣的壯?一座山一樣的壓了下來,她又喜歡上位,每次壓的他喘不上來氣。


    「你知道我看見你想到了什麽嗎?」霍一路賊兮兮的看著他笑。


    就知道她的嘴裏沒有好聽的話,他拒絕和她閑聊。


    一路貼在他的後背上,沒辦法,弱雞她也喜歡,這一身的皮囊讓她離不開,身上涼冰冰的,絕對是夏天防暑降溫的好伴侶,皮膚那個膩手,五一不精緻,一個男人的背長得這樣的好看做什麽?腰是腰胯是胯……


    上手貼上去,用自己的飛機場貼著他的後背。


    「就像是古時候的進京趕考的書生,被妖精給霸占了。」


    越是想越是像,手無縛雞之力,說的就是他。


    要怎麽弱就怎麽弱。


    江北懶得理她不懷好意的打量,這人賤格的很,腦子裏也沒有一點的幹淨的東西,毫無廉恥之心,在他後背上蹭啊蹭的,他倒不怕自己的後背破皮,隻是怕她的飛機場好不容易有點發麵的徵兆在給蹭迴去。


    轉過身,霍一路打了個響指,你看她說什麽來著,就說這人最好色了。


    江北用手刮著她的皮膚,他當她的皮是豬皮一樣的刮,聚攏到一起然後捏住,捏得滿滿一手,仿佛這和他有殺父之仇,捏的霍一路臉上扭曲。


    「鬆開。」


    好疼。


    「你不是說我的手無力。」


    一路披著浴袍,隨便的下了樓坐在椅子上,她哪裏管是什麽姿勢,她現在隻曉得自己被睡的渾身都疼,他就當她是藥罐搗搗搗,什麽好人受得了?帶子要係不係的,點了一根煙,胸口還隱隱作痛,疼死她了。


    她剛剛發育那時候也沒疼成這個樣子,該死的江北,上麵都是他的手印子,是不是沒摸過?


    走路的時候恨不得自己跳著走,該死的混帳東西!


    別別扭扭的在樓下扭啊扭的。


    霍一路迴永和,中午吃飯就覺得胸口難受,吃了幾口就扔了筷子,大黃還以為她這是吃飽了呢。


    「大姐最近節食?」


    節你妹!


    「你不會講話就少開口。」


    大黃撓撓頭,他怎麽就那麽倒黴,自己隨便講句話也會被噴,早知道就不關心了。


    是內衣勒得她喘不上來氣,叫他們滾出去,自己實在也等不得解開,馬上一剪刀剪下去,整個世界都清爽多了。


    直直的看了一眼,這算是二次發育嗎?


    酒吧的生意不錯,阿帆從上麵下來,在霍一路的耳邊念叨了幾句,一路讓後麵的人暫時不要跟,徑直踩著樓梯向上,有人推門,霍一路走了進去,外麵的門自動帶上。


    「坐!」


    裏麵的人叼著煙,看著她進門,指指自己對麵的沙發,一路坐了下來,對方遞過來一支煙,她沒有上手接,對方倒是有點勉強的意思。


    「怕什麽?」


    那人的眼睛裏似乎帶毒,轉手抬起來自己遞給她的煙,瞧了瞧,怕裏麵加了什麽?


    「這樣膽子小還出來混,說是女人就是個女人。」嗬嗬笑了兩聲。


    「一哥。」


    「我還以為現在這裏隻有你一路姐呢,我這個一哥也要為你讓路了。」


    他就窩在沙發裏,整個人慵懶不堪,一身的黑色,裏麵的光線不好,也對,來酒吧玩的難不成要開著大燈,照的比家裏亮,那玩什麽?


    玩光?


    「不敢。」


    「你敢,你太敢了,有什麽事情是你不敢做的?我一個掃麵子,可能晚上你就會跑到我家去砍我,我怕自己死了以後眼睛閉不上啊。」


    霍一路的目光閃躲,眼前的人她開罪不起,目前沒有資格去叫囂,在一哥麵前她屁都不是,不過不是被抓了?怎麽又放出來了?


    「大哥,我哪裏做錯了,你可以告訴我,我改。」


    改?


    他將剛剛遞出去的香菸扔在桌子上,「那我要是讓你跟齙牙呢?」


    霍一路對上了一哥的視線,而後快速低垂了下來,她分不清對方眼睛裏的光是毒還是解藥,陰沉沉的叫人不舒服,別說叫她跟誰,把她扔給誰,她又能如何?永和她能說了算,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新老交替,局麵不堪,現在不同了,大哥出來了。


    「你倒不用那麽緊張,對於做紅娘這件事我沒有那麽熱衷,你願意和誰睡那是你的自由。」


    霍一路身上明顯就是一鬆。


    大哥迴來了,她這個大姐就被打到塵土裏了,狗屁都不是!


    這種屈辱的滋味,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嚐過了,站的太高,自己都要忘記了她是誰,她以為自己是宇宙無敵的,原來她依舊這樣的渺小。


    從裏麵出來,快速下了樓梯,樓上的人站在上麵邪邪扯了扯唇角。


    「大姐……」


    「出去說。」


    阿帆跟在霍一路的身後,他覺得有點要不好,一哥比大姐的手更加的黑,真的要正麵起衝突,他們不見得就能有什麽優勢,有多少人不服大姐,不服的理由很搞笑,就是因為大姐是個女人。


    最近的霍一路比較低調。


    29日是江北的生日,她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去認真想過要給他過生日還是怎麽樣,當時她人在水裏玩皮劃艇呢,野蠻人嘛就是對各種運動充滿了興趣,海麵上一浪跟著一浪,拍過來拍過去,不會水的人看著都覺得嚇人,那海水下一秒也許就能將她全部淹沒,明明那麽小小的一團,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


    大黃看著阿帆:「你下去喊大姐上來。」


    不然真的餵了鯊魚,別人就省事了,現在多少人多少雙眼睛就盼著大姐掛了呢,好過來收地盤。


    永和如果註定要有個人來做黑,不如讓霍一路做,至少對那些人而言,這是一種幸運,大姐她本身就是個女人,其他的人可不是女人,可不會玩心軟的那一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勢現在一點一點下滑,下麵的小弟見情況不好就另投他家,大黃帶人解決了幾個,你以為這是買雪糕呢?你說不要就不要?那大姐的麵子往哪裏放?


    「我不會水。」阿帆無語,為什麽要叫他去?


    「你怎麽連水都不會?」


    「你會,你去。」阿帆激大黃。


    霍一路玩的那種不叫皮劃艇,叫做玩命,什麽容易喪命她就喜歡玩什麽,玩的都是一些刺激的。


    沒一會就見皮劃艇果然翻了,人直接就被打下去了,就看見那皮劃艇在水麵上飄著,人呢?


    岸上的人急急忙忙的準備往下跳,深水裏有人露出頭,她還在笑,一邊笑銀邊咳,真的嗆到水了,這個海水真是鹹,齁死人嗓子裏現在還不舒服,卻依舊想要笑,翻船了是嗎?


    有意思。


    霍一路頭猛地向下,又鑽了下去,然後一點一點遊到岸邊,阿帆和大黃伸手去拉她,輕輕拽了一把,她就跳了上來。


    遊泳?


    她遊的超級棒,怎麽淹都不死的那種。


    身上的衣服濕撈撈的,這天原本就熱穿的又少,已經都黏在身上了,阿帆脫下來自己的外衣準備給霍一路披上。


    「不用,南上吧。」


    突然記起來的,今天貌似他過生日。


    她突然想看看他那一張哭泣的臉,臨走之前她去了診所。


    「你這又沒傷過來做什麽?」老頭子一臉不耐煩。


    「他今天過生日,你不去?」霍一路開口。


    大家這麽熟了沒有必要兜圈子,到底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恨成這個樣子?不是親孫那也是外孫,既然讓他過來永和這裏不就是代表關心他?沒有一言一語?還有啊,江北的家真的好奇怪,她好奇呀。


    過生日想必是想收到一份來自於家裏人的祝福吧,她隨便想的,她又不過生日,她哪裏知道。


    「你要去就快去。」老頭子扭開頭。


    「他是殺過人還是放過火?」


    老頭子拒絕迴答,霍一路攤手,既然不去她也不喜歡勉強人,往外走,交代阿帆幫自己去辦一件事,後麵追上來。


    江北今天的生活照舊,可能霍一路並不清楚,他也從來不過生日,沒有過過,他們的命運似乎有些格外的相似,驚人的相似,他摒棄生日,這個日子是讓他覺得不快的一天,沒有什麽好慶祝的。


    在學校裏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裏弄到的信息,知道他是生日,送了他一堆的禮物,江北收了但是轉身卻全部都扔到了垃圾桶裏,他看著那些包裝得很精美的禮物一件跟著一件掉進垃圾桶裏,沾上那些汙垢,他隻是靜靜的看著,然後轉身離開。


    他沒有收過任何人的禮物,包括霍一路的。


    她起了興致送飯的那一段正好就有一天是他的生日,送來的那些飯他一口沒有嚐過,除了送給垃圾桶其他的全部都進了他人的肚子裏,江北那個時候就是想看看一個人到底可以有多蠢,她蠢不是嗎?她是真的挺蠢。


    自己的臉上眼睛裏都寫滿了對她的厭惡,可她依舊不停的往他門上送,要臉的女生呢他不喜歡,不要臉的女生呢,就更加不喜歡了。


    欣賞著她如跳樑小醜一般的怕跑來跑去,辣眼睛又覺得很有意思,欣賞一個人的厚臉皮還是蠻有趣的。


    她可能不知道,她的那件內衣是他親手剪開的。


    這個蠢貨!


    明顯穿的就不是自己碼子的內衣,什麽樣的身板穿什麽樣的衣服不清楚?竟然被內衣勒到喘不上來氣,除了她還能有誰?剪開以後他放下剪刀就離開了,找了一個呆子進去頂替自己。


    慢悠悠的晃迴家裏,一推門,感覺有些不對,因為家裏沒人的時候不是這樣的感覺,一股熱氣撲麵迎來,他自己在家的時候不需要開冷氣就足夠的涼,這股熱是一個人身上特有的溫度。


    又髒又容易出汗,她怎麽那麽會出汗?動一下就是一身的汗,就連手心腳底板都是汗,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江北覺得崩潰,可是他還是和這樣的人躺在一張床上了。


    「生日快樂。」


    笑的和白癡一樣的女人,對著他就撲了過來,對準他的嘴親了上去,或者說這就是咬,她懂什麽叫做接吻?


    她當做這個是一種形式。


    人家過不過生日她都不知道,傻兮兮的跑過來就恭喜人家生日快樂,是不是腦殘?


    這個蠢貨!


    江北勾著她的下巴,教她什麽才叫接吻,吻並不是嘴唇碰嘴唇。


    大黃:……


    這樣真的好嗎?


    屋子裏還有他呢?他在呀,他在呢,喂喂餵……


    弱弱的想要伸手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伸舌頭我靠……大黃沒眼去看,喂喂喂,要不要這樣?這兩個人眼見著就要扒衣服了,他要不要先迴避一下?屋子裏怎麽會這樣的熱?


    阿帆拎著盒子進來,滿頭的汗。


    「大姐……」


    額,你們繼續吧,就當他沒存在。


    是不是真的太不女人了?這種事情想做去樓上嘛,他一個男人看了都覺得不好意思,你說眼珠子往哪裏看嗎?別人的現場看也就看了,可這人不是霍一路嘛。


    霍一路離開他的臉,她其實挺想擦擦嘴的,有點……


    江北的拇指抹了她的唇角一下,然後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他這是……


    嫌棄自己髒?


    霍一路眼珠子瞪得和鈴鐺一樣的大,該死的男人!


    「買好了?」


    「買好了。」


    阿帆將袋子放在地上,發生很大的響聲。


    「打開!」


    阿帆打開那個盒子,裏麵全部都是黃金,金磚!


    結結實實的金磚,你看她送禮物都送的如此不同凡響。


    女人的話可以送鑽石送珠寶,送一切可以迷了眼的東西,那江北是個男人,據說還是個品味挺獨特的男人,霍一路的品味就是庸俗,用手墊墊,覺得很有分量:「以後沒有錢的時候可以賣了換錢花。」


    這種東西最為實際,沒錢就當錢花,有錢的時候就放起來。


    江北依舊是那張臉,似乎並沒有被眼前的金磚晃了眼睛,隻是笑了笑,轉身就上了樓,他對她有期待才是自己犯蠢。


    送的禮物永遠都是這樣的庸俗。


    霍一路啊霍一路,我多希望有一天你會聰明起來,別這樣的蠢!


    那小貓兩隻覺得自己站在這裏當花瓶也有點不太合適,幹脆就轉身迴去了,霍一路上樓,依靠在門板上,這份禮物她自認自己送的相當的有誠意,正常人看見金子不是應該撲過來抱著她親?


    怎麽反應這樣的冷淡?


    「不喜歡?」


    「誰會喜歡一坨一坨黃黃顏色的?」


    一路翻白眼:「你要知道這種被你稱作是一坨一坨的黃的東西,扔到外麵會有多少人來搶。」


    「那你自己留著吧。」


    「偏不,我就要侮辱你的審美,換件衣服我們出去吃飯。」沒的商量。


    和你之間需要什麽商量,大姐路說出去那就是出去,和你出去那是給你麵子。


    兩個人又去了上次那家西餐店,她難得把腳趾捂住,套上正經的鞋子,今天他做壽,自己給足他麵子,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去,她以為這裏的服務生早就忘記了她是誰,可霍一路卻不想,她這張臉足夠的讓人記憶深刻。


    她要了一個小小的蛋糕,她不喜歡吃這個東西,江北也根本不喜歡碰。


    「你要的,你吃。」他撇嘴。


    明知道他不吃,搞這個東西做什麽?


    「嚐一口嚐一口,這是我專門為你買的。」


    江北笑了出聲,專程跑到西餐店買的?還真是專程呢。


    拿著叉子送到他的唇邊,江北搖頭,霍一路瞪著眼珠子,江北無奈,還是含了一口,然後皺著眉頭吞了下去,他吃一口那就是給她麵子,她也就不逼迫他繼續吃了。


    外麵江淩和同學過來吃飯,正好瞧見霍一路餵江北吃蛋糕,她記起來了,今天是江北的生日。


    你還在這裏過生日?不是號稱從來不過生日的嗎?


    扯著同學,同學一看:「咦,好像是你哥。」


    江淩扯著同學進來,走到桌前,江北視線緩緩落在江淩的身上,霍一路覺得眼前的兩個少女很不給她麵子,很不禮貌,這是什麽鬼?跑到這裏來嚇人?


    「你還有臉過生日?你知道媽今天怎麽過的嗎?我如果是你,我就去死一死算了,還吃飯呢?」江淩伸手就將桌上的東西扯了下來,外麵的侍者聽見聲音馬上過來勸阻,這裏是公共場合。


    「小姐,你這樣我們很難做的,有事情我們可以慢慢的談,這裏都是客人,打擾客人用餐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你現在榜上她了,就覺得自己什麽都不用怕了是嗎?你花我江家的錢吃我江家的飯,穿我江家的衣,媽是因為誰變成這樣的?」江淩上手去抓江北的臉,不過沒有抓到就被霍一路一腳給踹開了,江淩見她踹自己,她哪裏能饒了霍一路。


    她以為不過就是個女生而已,恰北北了一點,她在學校裏雖然沒有打過架,但是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照著霍一路的臉麵門就伸手打過去,這裏也是你能進得來的?鄉下死暴發戶。


    那一巴掌沒有落在霍一路的臉上,而是反手被對方打飛了出去。


    一路姐不是白叫的,人家拿刀砍她,她都不懼,怎麽會懼眼前的一個少女?


    一腳踹了出去,江淩直接就被踹後退幾步坐在地上,她捂著自己的小腹,睜大了眼珠子,敢踹她?


    她從未見過這樣野蠻的人,直接就是上腳的,女生之間打架不都是扯頭髮的嗎?吐口水?


    又進來幾位服務生,趕緊的圍住,店裏的客人已經都看了過來,這樣下午他們的生意要怎麽做?


    勸著霍一路。


    「小姐,如果你在繼續這樣,我們就要報警了。」


    事實上外麵已經拿起來了電話,打架鬥毆可以出去解決私人恩怨,不要在公共場所裏。


    「江北,你任由別人欺負你妹妹……」


    霍一路今天展現了一下什麽,叫做鐵砂掌,她這巴掌打在女人的臉上想必不會太好受,她自己是沒有規矩,但是她不喜歡別人對著她沒有規矩,既然是妹妹那就學點妹妹應該學到的規矩。


    江淩的臉都被打腫了,今天她的人算是徹底都丟光了,捂著臉哭。


    「你知道他是什麽人?」


    江淩指著江北,她知道自己幹不過霍一路,這女人就是個瘋婆子,手掌又那麽有力道,好幾個服務生攔著,她都可以衝過來完爆自己,江淩不敢惹了,她將矛盾對準了江北,你知道江北是個什麽樣的怪物?


    你知道他是怎麽出生的?


    按照這個架勢發展下去,無論江淩口中說出的是什麽話,對江北都不會是一件好事,霍一路腦神經再粗也不會想聽的。


    抽出來幾張鈔票扔在桌子上,拉起來江北的手,經過江淩的身邊,蹲下身。


    「你下次看見我,記得繞路走,我這人呢男女都打,我是個人渣來著,千萬別惹我,不然拉你去賣身!」


    江淩縮著肩膀,不敢動,也不敢張嘴。


    霍一路帶著江北離開,臨走之前,江北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淩,江淩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


    同學扶起來江淩,剛剛她哪裏敢,那個女的就和一個羅剎似的,她不敢伸手呀。


    兩個人出了餐廳,臉還沒丟夠?


    「我自己迴去。」


    「江淩,你不要緊吧?」


    「你看我像是沒有事情嗎?」江淩暴跳如雷,同學頗為尷尬,也清楚江淩是怪她剛剛沒有出手,但是那種情況,她出手也會被打的,她不禁打呀。


    江淩走過拐彎,她覺得渾身都疼,這筆帳她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走著走著,前麵突然出現一道人影,江淩抬頭看過去,是江北!


    他一身的優等生氣質,皮膚比女生都要白,就這樣的人往這裏一站,說江淩是壞人絕對百分百的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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