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想了想,搖搖頭。“他早就死了,我要知道他幹嗎?”


    老頭兒笑道,“可能讓你觸碰到公平的機會,就蘊藏在他們一路走來的曆程裏。”


    看趙政一臉茫然,老頭頓了頓,“你要知道自己的祖先怎樣安國,怎樣立邦?你還要知道秦國怎樣從一個西邊的小小窮國,逐步地變成一個稱霸天下的大國、強國?你更要知道自己的祖宗們做了哪些大事、成功的事,也做了哪些錯事、壞事,以及留下了哪些遺憾……這些,你不想弄清楚嗎?”


    趙政不解,“師傅, 我不明白,這和我們說的公平有什麽聯係?”


    老頭輕輕撫了撫趙政圓滾滾的腦袋。


    “這是個好問題,你隻有做了一個國家真正的君王後,才可以製定公平的律法,才能去追尋公平的腳步,但這個世界不會隻有公平,還要權衡,等你做了帝王之後,你會明白公平是相對的,到那時你就會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怎樣去做!”


    趙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此刻,他明白自己想要的公平就在秦國,就在那個小小鹹陽城的王宮裏。


    說道,“弟子知道現在應該怎麽做了,那黎薑該怎麽辦啊?”


    老頭拍了拍趙政的肩膀,歎了口氣,“人各有命,我不會讓他那忘恩負義的老爹帶走吃苦的,如果真要讓她吃苦,我會讓她和你吃一樣的苦,將來做個有用的人。”


    “那我還能見到黎薑嗎?”


    “如果有緣,一定會的。”


    幾夜後,老頭瞞著趙政,贖出黎薑,還帶著她私下去了監牢,他想讓黎薑和她母親之間沒有遺憾。


    監獄的醃臢顏色與氣味和老頭帶去的美食顏色與香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女人此時腿部和手都已不能用眼睛去看,想必吃了不少苦頭,在這個地方沒有同情可言,趙國的普通女人隻要進來了這種地方,即使以後能走出去,也要脫層皮,更何況是個死刑犯,除非家裏有錢有勢才能求個痛快。


    黎薑見到母親這樣,抱著母親失聲痛哭,她費力的托著母親身上沉重的鐐銬,難以想象這要多痛。


    母親的手每觸碰到黎薑一下,就條件反射的抽迴,但還是忍不住抱住黎薑,感受女兒的溫暖。


    老頭看著母女二人,心裏不是滋味,緩和說道,“老夫帶了些食物,黎薑你母親近來一定沒有吃好,你給你母親喂些吃的。”


    黎薑聽話的將食物擺好,一一喂給母親,看著母親手指滲出的淤血,自己的手也跟著感知到那種痛,不住顫抖起來。


    黎薑的母親不舍的看著女兒,眼神裏充滿無助感,老頭兒蹲坐在一邊,安慰道,“您放心,黎薑我已贖了出來,以後我會送她去個能吃飽穿暖的地方。”


    黎薑母親不住的點頭,喑啞的說著,“謝謝,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就算死都會記得。”


    黎薑和母親又說了一會兒話,外麵的獄卒便來催促,黎薑被老頭拉走,撕心裂肺的聲音從黎薑嗓子裏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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