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門口,虛竹專注地掃著地上的落花,掃地讓他內心無塵,一片安靜。


    可以使他忘記很多不快樂的事,比如自己的玄慈老爹一去不複返。


    說好的來贖迴自己,卻至今音信全無。


    這段時間老鴇對虛竹也很苛刻。為了能讓虛竹看起來喜慶點,為他親自穿上了男妓服。


    一身淡藍色的圓領長袍,一個綠色的帽子,讓虛竹看起來很有賣相。


    當然,生活中也不全是雞毛。讓虛欣慰的是,他的第一次沒有了。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合歡宗的美麗小姐姐劉娥找上了虛竹,想求取真經。


    麵對身材nice,貌美如花的小姐姐,虛竹淚流滿麵地留下了真經。


    他這是高興的眼淚,在大環境的影響下,他渴望愛情。


    這劉娥說來也是一個奇人,不僅樣貌長得極美,更是才華橫溢,一手撥浪鼓敲得,那是有聲有色。


    床上是技師,床下會唱歌,讓虛竹又喜歡又害怕。


    他在擔心自己偷腥的事會不會被佛祖知道。


    “虛竹,還不去快把老娘的褻褲洗了。”


    正當虛竹一邊掃地一邊再想今晚要不要再去找老相好談情說愛時,一個長相較醜的中年婦女大聲嚷嚷道。


    中年醜婦名叫王春花,身材纖瘦,一米六五的身高,卻長了一張大餅臉,人稱大餅西施。


    “春花姐,小僧這就為你洗褻褲。”


    虛竹笑臉相迎道,虛竹作為小廝,還是有覺悟的,逢人三分笑。


    這王春花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本是離少林千裏外陳留縣的良家婦女,因無法生育被丈夫拋棄。


    自那以後,王春花便開始放浪自己。為了謀生,她毫不猶豫地加入了合歡宗。


    入宗後,王春花更是放低了姿態,想提供的服務一律五折。


    一時間,其成為了合歡宗中名氣最出色的女弟子之一。


    主要是合歡宗消費的窮人也很多,即使找大餅西施來個全套服務也就百文錢。


    “虛竹,你怎麽洗幾條褲子都滿頭大汗,來姐姐為你擦擦。”


    此時正值三月天,太陽正辣,勞累的虛竹被曬得臉上流汗。


    虛竹傻傻的樣子,讓王春花非常心動。


    男人喜歡女人,女人亦喜歡男人,尤其是虛竹看起來骨骼驚奇,一看就是奇男子。


    “謝謝春花姐的關心,小僧不用了。”


    虛竹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鴛鴦手巾擦了起來。


    一旁的王春花從虛竹的手裏搶過手巾,得意洋洋地說道“小竹竹,這塊手帕歸姐姐了。”


    “快還給我,不然我……”,虛竹著急地要求道。


    “咯咯!不然怎樣,莫非小竹竹還想對姐姐亮出兇器。”


    王春花抬頭挺胸道,她是合歡宗的弟子,如果虛竹真想和她計較,大不了以身侍佛便是。


    “王春花,你這樣為難一個出家人,你的良心上過得去嗎?”,虛竹生氣地說道。


    他很鬱悶,以前在少林寺掃地時被一幫會武功的師兄弟欺負就算了。來到合歡宗掃地,還被一個妓女欺負,。


    “小竹竹你確定你是出家人嗎?我看你是出了家不是人?”


    王春花諷刺道,虛竹和劉娥夜夜笙歌的故事他是知道的。


    “王春花,隻要你把手帕還我,我願意犧牲自己。”


    這是虛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這手帕是劉娥交給自己的定情信物,他必須要奪迴。


    王春花一雙眼睛笑得隻剩下了一條縫“真的嗎?小竹竹,還以為你準備修金身呢?”


    “出家人不打誑語,隻要春花施主你信守承諾,貧僧就算犧牲自己又如何。”


    虛竹大義凜然的說道,大不了到時候閉上眼睛,一了百了。


    “小師父,那奴家就不客氣。”


    聽見虛竹稱自己為施主,王春花異常興奮。


    此時,一個麵容清秀,身穿粉紅色長裙的女子緩緩走來,“王春花,你幹什麽?”


    來人正是喜歡和虛竹交身談心的劉娥美人。


    “劉娥,住嘴,我和小竹竹談情說愛,你有意見嗎?”


    王春花大吼道,眼見自己的好事將成,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哈哈,笑話,整個合歡宗都知道,虛大師是我劉娥的人,你有什麽資格擁有他?”劉娥質問道。


    “劉娥,大家出來都是賣的,你這樣未免太霸道了一點。”


    “是嗎?我可不像是你,我賣藝不賣身。”,劉娥驕傲地說道。


    她的主業是鼓手,接客的日子並不多。


    “你個賤人,不賣身的話,來合歡宗幹嘛?”


    “你才是賤人,虛大師,我們走,交流佛法去?”


    說完,劉娥便拉起虛竹的左手,準備離開。


    王春花趕緊拉著虛竹的右手道“小竹竹是我的,他已經答應和我一起雙宿雙飛了。”


    “虛大師,你真的準備犧牲嗎,這賤人給了多少錢,我給你就是。”


    劉娥盯住虛竹問道,他不喜歡放浪的和尚,當初她之所以看上虛竹,便是發現其老實,身子清白。


    “娥兒,你別聽王春花亂說,是她搶了你送我的鴛鴦手巾,我不得已才答應的。”,虛竹趕快解釋道。


    “好你個王春花,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迫虛大師犯戒,我饒不了你。”


    “來啊,誰怕誰,老娘玩男人,什麽時候還要你劉娥允許了。”


    兩人從打嘴炮開始,動起了手來。


    王春花瞬間便將劉娥按在了地上摩擦,虛竹迅速上前阻止。


    怒氣之下,虛竹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一拳打向了王春花的後腦袋。


    王春花扭過頭,瞪大雙眼望向虛竹道“你敢打我……”


    “小僧打的就是你,醜八怪!”


    他毫不猶豫地又向其額頭揮出了一拳,這一拳用出了吃奶的勁。


    王春花不敢相信,平時溫柔的虛竹力氣會這麽大。


    “太疼了!”


    其額頭上滲透出了鮮血,瞬間軟軟地趴在了劉娥的身上。


    沒錯,王春花死了,被虛竹活活打死了。


    “娥兒,怎麽辦,我殺人了。”


    虛竹有點害怕,這還是他第一次殺生。


    “虛大師不必慌張,這賤人死得好,趁現在沒人發現,我們將她藏在這些髒衣服堆裏。”


    隨後,劉娥對老鴇撒了個謊,說自己要到少林寺燒香祈福,需要虛竹陪同。


    老鴇根本沒有懷疑兩人。就這樣,劉娥拉著虛竹跑了十裏路。


    “虛大師,劉娥就送你到這裏吧。”


    “娥兒,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不了,劉娥的命是媽媽救的,我不能離開合歡宗。”,劉娥一臉堅定道。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了。你一個人迴去,一定會被打死的。”


    “放心吧,虛大師,媽媽不會打死我的,最多讓我接客?”


    劉娥坦白地說道,老鴇的心思她知道,自己人美技術好,隻要肯奉獻,老鴇不會把自己怎樣。


    “那你保重,小僧聽說李楓施主在梓州做大做強了,我找他去。”


    虛竹轉身說道,他的眼中含著淚水,心想自己真沒用。


    “去吧,苟富貴勿相忘。”


    劉娥有點淡淡的憂傷道,或許等虛竹再迴來,她的心早已遍體鱗傷,這便是風塵女子的命運。


    “來日方長卻總是後會無期……”


    就這樣,虛竹從合歡宗得以解脫,而留在心中的是自己永遠也忘不了的第一次,還有那個喜歡玩撥浪鼓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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