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紛飛的風雪連接著白雪皚皚的大地與漫無邊際的天空,視線被完全遮擋,看不清前路。


    晚檸顧不得思考,憑著記憶往宮外跑去,當她迴望來時路時,大雪已經將所有的痕跡覆蓋。宮門口守衛的將領像幾尊雕塑,表情嚴肅又帶著些淒苦,將晚檸攔了下來。


    “放開,”,晚檸雙手叉腰,按照她之前的出宮頻率,守衛的將士早就知曉樂顏公主具有出宮“豁免權”。晚檸上下打量著守衛覺得有些麵生,問道:“連我也敢攔,新來的?”


    守衛的將士表情依舊嚴肅,像兩座大山鐵青著臉,不留一點情麵:“上頭有令,今日無論是誰,沒有出宮的令牌都不得放行。”


    “上頭有令?你們上頭是誰,喊來見我?”,晚檸質問道。


    守衛將士好似複讀機,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上頭有令,今日沒有出宮的令牌,誰都不得放行。”


    眼見這招行不通,晚檸又開始假意在身上翻找:“令牌?有的。放哪兒了呢,剛才還在的。小哥,今天出來的急,忘了拿,今日風雪大迴去又要耽誤主子的事情,不如你看先放我出去,我拿這塊蝴蝶玉佩抵押在這行不行?”


    “上頭有令,沒有出宮……”


    “令牌的,誰都不能放行。我知道,你們已經說了許多遍,是不是隻會說這一句話。”,晚檸有些著急,出宮的令牌子珩曾經給過她,後來因為出宮次數太多已經被守衛認識,後來就改成了“刷臉”——有時不帶也無傷大雅。誰成想今日換了守衛,自己若是迴宮去取又要耽誤不少時間。


    “出宮的令牌我有,有的,隻是今日忘拿了。我——樂顏長公主,有急事就先讓我出去這一迴行不行?你們放心好了,如果上頭怪罪下來,我全權負責,這樣可好?”,晚檸又商量道:“要不這樣,你們現在告訴我誰來好使,皇上?太後?太上皇?”


    守衛絲毫不理會,繼續重複著:“今日沒有令牌,誰都不得放行。”


    晚檸徹底崩潰來迴踱步,靠著宮牆一副秀才遇上兵的無奈,質問道:“這到底是誰的命令,可有白紙黑字的證明?你說你們是守宮門的將士,可有令牌證明,既然沒有又有什麽權利攔我?”


    那幾個侍衛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晚檸左右觀察做好衝關的準備,還未跑出幾步遠便又被攔了下來。晚檸大喊道:“叫你們領導來,讓你們上頭過來。禦前侍衛方雄總知道吧,準許我出宮的聖諭還是他來傳達的,我要見他!”


    也許是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吵鬧,擔心引起更大的注意,從宮門的另一側走來另一個人,衣著打扮要比這幾個侍衛高端許多,估計是他們的小領導。晚檸雙手叉腰挺著胸脯,刻意兇狠地上下打量著他,她進出宮多次從未見過此人,隻覺得有些陌生。


    “你是哪位?”


    那人立馬切換諂媚的笑,彎著腰上前:“卑職有眼不識泰山,拜見樂顏長公主。”


    “這位小官,有些麵生。”


    那人頭反而低得更狠了,他繼續客氣的介紹道:“卑職是新來的,今日是第一天守衛宮門,沒想到就遇到樂顏公主,失敬失敬。”


    晚檸還有更重要地事情做,也不想繼續與他們糾纏,便說道:“既然你認識我,這都是誤會,快讓他們放我出行,這件事也就算了。”


    “是!”,那人彎著腰對兩邊的守衛命令道:“還不快放行,得罪了公主可是不想要腦袋?”


    守衛宮門的侍衛低著頭,小聲重複著:“上頭有令,今日沒有出宮令牌者一律不得放行。”


    晚檸辯解道:“令牌我有,況且皇上早已下令,守護宮門的將士無人不知,人人都可證明。莫非你們幾位不知?”


    “樂顏公主息怒,我來處理。”,為首的那人將那幾個固執的守衛叫到一邊,低聲在訓斥什麽,守衛們低著頭不敢頂嘴。晚檸四處打量,一迴頭現在沒人擋在自己麵前,正是離開的好時候。況且當前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於是晚檸趁其不備一路狂奔跑了出去。


    一個侍衛看見了,小聲問道:“她跑了,追嗎?”


    為首那人怒斥道:“低頭!別看!別追了,就當沒有此事,今日這天氣惡劣,公主一個弱女子又能翻起什麽波浪,想來壞不得主子的大事。反倒是讓她在這裏繼續嚷嚷,再引起更多注意,才是真的危險。記住,公主是自行出宮的,與我們無關。”


    “是!”,說罷守衛繼續迴到原處,像幾尊雕塑守著城牆。


    為首的那人也自行離開,走時還不忘將晚檸在雪地的腳印破壞,餘下的便由著風雪覆蓋。


    寂靜的獵場因為大雪模糊了界限,四周隻有風吹動的聲響與被大雪壓彎驟然彈起的鬆樹的響動。偶爾能聽見外出覓食的兔子的聲響,太上皇正興奮地追尋著這細微的聲響,瞅準時機射出箭矢。他的功力差不多百發百中,一旁的隨行人員立馬上前揪住獵物的耳朵呈上來。


    還不忘奉承幾句:“老祖宗您真是厲害,箭無虛發,也讓奴才們長長見識。”


    “哼,”,太上皇掃了一眼,迴頭看著筐子裏已經裝滿的兔子,冷哼了一聲,顯然不太滿意:“都是些小東西,俗物罷了,你們拿去分了吧。”


    “多謝老祖宗。”


    太上皇四處望去,尋找著下一個獵物,可天地之間唯有白茫茫一片。他忽然指向一個方向,問道:“那邊是什麽?”


    “啟稟老祖宗,那邊是先帝在時修建的武器坊,想當年楮國巨大多數武器都是出自此處,打得敵人四處逃竄,無力招架。”


    “哦,想起來了。”,太上皇似是無意的迴憶道:“當年父皇送我的第一把弓箭也是出自此處,歲月不饒人呀,現在怎樣了?”


    “老祖宗,後來您修建了更好的,這裏便荒廢了。”,修了更好的?其實不然,要不也不會在戰爭中落入下風。


    年紀大了就喜歡迴憶過去,太上皇忽然心血來潮,對著身後的隨從們說道:“光我一人狩獵實在了無趣味,傳令下去給他們一人一匹馬一把弓箭十支箭矢,跟我一起打獵。無論獵物是什麽,凡是射中者重重有賞!”


    底下的人都是新來的,他們尚且剛不清楚狀況麵麵相覷,直到提前準備好的弓箭放在麵前。太上皇的心腹這才催促道:“還等什麽呢?還不快謝恩!記住沒有,無論獵物是什麽,凡是射中者皆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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