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嗎?”


    提到雷古勒斯的時候,克利切感覺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起來,他看著雷古勒斯的照片,感覺上麵有點髒汙,他想伸手去擦拭,卻夠不到,哈利找了張凳子給他,克利切皺著眉頭看著凳子,猶豫該不該接受哈利的好意。


    他最後還是踩在凳子上,將雷古勒斯的照片重新擦亮,心滿意足後,克利切才繼續對哈利說明:“小少爺跟大少爺不一樣,彬彬有禮,成績優異,還是斯萊特林的級長,從來沒跟老爺或夫人吵過架……”


    克利切哽咽地用身上髒布擦拭鼻涕,“他是我們家族的榮耀,要是他還在世,絕對不會允許他的哥哥任由那些雜種和麻瓜進出這個家。”


    “他怎麽死的?”哈利無視克利切的純種發言,好奇的問,看著雷古勒斯的生卒年,他死的時候才剛從霍格沃茲畢業沒幾年,哈利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定小天狼星的弟弟就是死在鳳凰社的人手上。


    “克利切不能說。”克利切跳下凳子,迴避哈利的視線,哈利知道這是家養小精靈收到命令卻又不想遵從的時候的態度,但他不知道原來主人的命令在主人死後也有效果,“克利切答應過小少爺,克利切不能說任何小少爺的秘密。”


    小天狼星走到大廳,看到克利切和哈利站在一起,警戒的走到克利切麵前,“克利切,你又想幹嘛了?我不是要你離其他人遠一點嗎?把你自己躲好,別讓別人看到你!怪胎。”


    克利切不甘心的瞪著小天狼星,然後準備聽從主人的話離開,但哈利卻抓住克利切的手,“小天狼星,不要這樣說他。”


    小天狼星驚訝的看著哈利,哈利也抿著嘴唇的看著自己的教父,小天狼星的話戳到哈利痛處,他不懂平常總是體貼風趣的小天狼星,為什麽碰到克利切的時候,都變得這麽像……以前的德思禮一家,甚至連羞辱的內容都一樣。


    “跟他無關,是我找他聊天的。”哈利忍著毆打小天狼星的衝動解釋,“我想多了解一下你的家人,和馬爾福的家人,所以請他幫我介紹一下,反正上麵的人幾乎都死了,談論死人應該不算什麽大事吧?”


    “他們都是一群巴不得麻瓜死光的瘋子。”小天狼星說完後,看哈利不打算放手,也放棄跟哈利說明,他兩手一攤準備離開,“算了,你喜歡就跟他聊吧,他肯定比我更樂意說那些布萊克家的『黑』曆史,我去照顧巴克比克,他要是對你做什麽,就到四樓找我。”


    小天狼星走後,克利切和哈利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克利切才別扭的說:“謝謝。”


    哈利驚訝的看著克利切,他難為情地搔著耳後,“不用客氣,我隻是想到自己小的時候也很常被照樣對待而已。”


    “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也會被罵怪胎?”克利切不相信的說。


    “那幾乎是我的小名了。”哈利苦笑的迴應,他有些遺憾的迴憶自己的童年,如果那個時候他遇到的不是馬爾福而是伏地魔,他說不定馬上就會加入他的陣營,“我不認同伏地魔的做法,但也許不是每個麻瓜都值得保護。”


    克利切眯起眼睛,像在觀察哈利似的看著他。


    “我是說真的。”


    “克利切相信哈利波特沒有說謊。”克利切充滿戒心的說:“至少怪胎這件事沒有。”


    “馬爾福和小天狼星是親戚?”哈利把話題帶迴族譜樹上麵,馬爾福的母親納西莎是小天狼星的堂妹,她的父親天鵝星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嫁給萊斯特蘭奇家族,二女兒跟小天狼星一樣被注銷了,小女兒則嫁給馬爾福家,他在那邊看到熟悉的馬爾福夫妻。


    “是啊,納西莎小姐,她美麗的就像公主一樣,但沒有架子,即使是克利切這種家養小精靈也非常尊重。”


    克利切珍惜的看著納西莎,哈利也想到世界杯遇到的納西莎確實有種高貴但親近的氣質,“他們的女兒馬爾福公主,克利切沒有見過她小時候的樣子,這張照片應該是在馬爾福家拍好之後,被族譜樹接收的。”


    克利切對於沒有見過馬爾福的童年似乎很遺憾,他哀怨的看著哈利,“自從她出現在樹上之後,克利切就很期待能見她一麵,但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她離家出走的時候。”


    “我的錯,馬爾福是因為我和家裏吵架的。”


    哈利向克利切道歉,雖然並非全部的事實,但他希望克利切不要因為馬爾福離家出走而討厭她,“我和馬爾福是戀人。”


    “馬爾福家的公主和打敗黑魔王的哈利波特是戀人?”克利切懷疑的看著哈利。


    “可能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吧,但是真的。”


    哈利凝視著馬爾福的照片,很神奇的,那怕隻是這樣看著,哈利的內心就會產生勇氣,他願意為馬爾福做任何事情,那怕是與這個世界為敵。


    “她是很好的女孩。”


    “哈利波特嘴巴上說著愛,那他願意為了公主做到什麽程度呢?”


    “一切。”哈利果決的迴答,他看著克利切,眼神堅毅的有如牢不可破的城牆,“生命也好,心中的正義也好,對我來說都沒有馬爾福重要,如果她決定加入伏地魔的陣營,那我也會追隨馬爾福而去,就是這種程度。”


    “這麽說很奇怪,但哈利波特跟盧修斯先生很像。”


    克利切嘴角揚起,他笑起來的樣子像是某種邪惡生物,他想起久遠之前的迴憶。


    “盧修斯先生來布萊克家提親的時候,說隻要能娶到天鵝星家的小女兒,那怕耗盡馬爾福家財產他也甘願,當時天鵝星那邊也狠敲了他一筆就是了。”


    克利切看了一下樓梯,確定小天狼星不在後,決定暢開地聊。


    “所以主人才會輸的啊,一個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保留家族的一切並親手奉上,一個卻是把自己變成癩蛤蟆卻又想跟天鵝的女兒結合,最後一無所有的逃走了。”


    哈利聽出克利切意有所指,他驚訝的看著納西莎的照片,然後又看著小天狼星被燒焦的地方,不敢置信地指著兩個人的名字,“你是說小天狼星他… …喜歡納西莎小姐?”


    “當時布萊克家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但那又如何呢?”


    克利切彎下腰,把剛才當腳踏板的凳子擦幹淨,同時語帶譏諷地說:“如果他願意接布萊克家的當家,也不是沒有機會,但他自私自利,毫無責任感的模樣,天鵝星又怎麽放心把女兒交給那種人?”


    哈利還是不敢置信,他想象了小天狼星是馬爾福父親的模樣……好吧其實也沒這麽不敢置信,自從小天狼星和斯內普對馬爾福說出相同的話之後,哈利開始覺得他們兩個也沒什麽不同了。


    “哈利波特是公主的戀人吧,那克利切勸哈利波特最好看緊一點。”克利切不懷好意的暗示著:“主人並沒有完全放棄當年的事情。”


    克利切的話激起哈利內心的不安,他跑到四樓巴克比克的房間,小天狼星正在用死老鼠喂食巴克比克,好死不死,馬爾福也在,她溫柔的摸著巴克比克的羽毛,安撫無法自由飛翔的巴克比克,一股強大的嫉妒感占據哈利的內心,哈利走到馬爾福身旁,用手挽著馬爾福的腰,同時牽著馬爾福的手。


    “午安啊,兩位。”他生氣的看著小天狼星。


    “你在幹嘛?”哈利突然宣示主權的模樣,讓馬爾福害羞的紅起臉,“小天狼星還在。”


    “嗯,是啊。”哈利看著喂食中的小天狼星的眼神更加警戒了,摟著腰的手更加用力,他就是故意要摟給小天狼星看的,“馬爾福在這裏幹嘛?”


    “陪巴克比克啊,它因為不能在外麵飛,正在鬧脾氣呢。”馬爾福困惑的看著哈利,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她感覺出來哈利在生氣,“哈利,抱太緊了。”


    “在我麵前炫耀女朋友嗎?”小天狼星將所有老鼠都丟給巴克比克後,拿抹布擦拭雙手,然後看著恩愛的小情侶,露出無奈的笑容,“這個毛病跟你爸簡直一模一樣,他跟莉莉開始交往之後,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是情侶似的到處講。”


    “我才不會那麽做。”哈利稍微鬆開馬爾福的腰,他隻會在有威脅的人麵前這麽做,但他不敢明講,要是讓馬爾福知道哈利又在莫名其妙的吃醋,說不定能看到久違的垃圾眼神。


    “好好好,那我這個大叔就不打擾你們了。”小天狼星拿起布袋,離開巴克比克的房間。


    把時間往前拉一點,說一些早上發生的事情。


    格裏莫廣場12號三樓的某個房間,這個房間因為特殊需要被淨空,隻留下一張古老的木椅,乍看之下感覺像是電影中用來折磨俘虜的地方,馬爾福正坐在那張椅子上,緊張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的教父西弗勒斯·斯內普。


    他正因為睡眠不足眼睛發紅,馬爾福注意到他頭發有幾根發白了。


    一個月前,也就是暑假剛開始的時候,她也曾做在這張椅子上,當時眼前的男人是瘋眼漢穆迪,他用那隻能看穿所有東西的魔眼仔仔細細的檢查馬爾福的身體,還自己調了吐真劑,把能問的東西全問出來之後才肯罷休。


    “盧修斯的女兒,開什麽玩笑,鄧布利多腦袋是壞了嗎?”


    即便確定愛麗絲馬爾福沒有問題,瘋眼漢穆迪還是非常反對馬爾福住在這裏,他甚至還揚言他要去調查鄧布利多是不是被人替換了。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馬爾福努力的讓格裏莫廣場變得適合住人,也努力的讓其他鳳凰社的人認可她,當瘋眼漢穆迪主持晚餐會的時候正式歡迎馬爾福的時候,她差點感動得哭出來。


    她也能在馬爾福家以外的地方找到歸屬感。


    “專注。”斯內普在馬爾福眼前彈指,吸引馬爾福的注意。


    馬爾福深唿吸,緊張的看著她的教父,“會痛嗎?”


    “不會,不過你最好有心理準備,用魔杖施展的攝神取念術有非常強烈的侵入性,你會感覺到我在窺探你的秘密,記憶、迴憶、妄想、夢境,甚至是連你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潛意識,你需要在內心裝上一道鎖,連你自己都無法解開的鎖,若有必要,對自己的大腦說謊,隻有封閉自己才可能封閉外人。”


    “我可以先問一下為什麽我要學大腦封閉術嗎?”馬爾福不解的問,這件事情鄧布利多完全沒跟她商量,片麵的就跟斯內普安排好時間,然後通知馬爾福。


    “為了不讓食死徒發現馬爾福家並沒有他們想象的忠誠。”斯內普冷酷的說,他的眼神冰冷的讓馬爾福覺得眼前的男人非常陌生。


    “我不打算迴去。”馬爾福堅決的說。


    “不隻如此,你要有心裏準備,接下來的日子裏,最好抱持著不夠信任的人都是食死徒的假設。”


    斯內普想到小矮星彼得,補上一句:“如果可以,假設信任的人也是食死徒會更好,他活躍的時代,這是最基本的保命常識。”


    “那為什麽隻有我……”


    “因為你不一樣。”斯內普的表情十分擔憂,馬爾福從來沒看過他……或許能說如此害怕的模樣,“雖然你不能接受你父親的作為,但我希望你能體諒他的處境,他的周圍全都是巴望能把他拉下來的敵人,食死徒裏麵大概隻有擔任雙麵間諜的我比他危險。”


    “他的死活又跟我沒有關係。”馬爾福違心的說,斯內普的臉上露出冷笑。


    “現在握緊魔杖,淨空你的大腦,準備好了嗎?”當馬爾福點頭的當下,斯內普揮出魔杖,入侵的馬爾福的大腦,“攝神取念。”


    昨天晚上吃晚餐的時候哈利在桌子底下牽著自己的手,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但這樣偷偷親密的感覺還是讓她覺得非常刺激。


    早上的時候她看見哈利的睡臉忍不住偷親了一下。


    有東西抵著自己,馬爾福知道那是什麽,她期待的看著哈利。


    什麽事都沒發生,她很失望。


    不小心聽到哈利洗澡的聲音,想象了一起洗澡的畫麵。


    他們在觀星塔上接吻、他們在白雪紛飛的霍格沃茲擁抱彼此、他們將背後交給對方的對抗八眼蜘蛛、聖誕節的時候馬爾福和哈利一起躺臥在床上……


    斯內普離開了馬爾福的意識,馬爾福滿臉通紅,她不敢看斯內普,隻好的低頭看自己的腳,心思混亂的摸著指甲。


    斯內普的臉色氣得像是要把哈利分屍似的。


    “為了更長遠的利益”、


    “為了愛麗絲的幸福”、


    “必須讓他們愛著彼此的走下去”、


    “他們需要彼此”、


    “這是能對抗伏地魔的武器”


    這是鄧布利多要斯內普支持他們交往的理由,現在斯內普除了哈利之外,最想殺的就是鄧布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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