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是因為異變而生的?”


    “這個屬下確實不明白,畢竟前去探索的人皆都是銷聲匿跡了,沒有半點的消息傳迴。”寧缺搖頭迴應。


    易楊目光閃爍,看了一眼那處異象之地,最終不再關注。對於這類兇險之地他雖然好奇,但卻不會真的無知的前去探索。


    “好了,通知狼旗軍,整裝出發吧!另外,讓羊腸山其他人全部撤去雙魂島,暫時在雙魂島寄居。”易楊環視了一遍周圍,吩咐道。


    “是!”寧缺急忙聲音,隨即領命而去,安排羊腸山三千匪盜。


    同時間,狼旗軍整裝待發,靜候下一步命令。


    不久後,在易楊大手輕揮示意下,眾人陸續出發,朝著第三處目的地而去。


    然而行走在中途,墨易的心神突然顫了顫,眼神閃掠過一絲陰沉。


    刷!


    豁然間踏空而來,墨易趕至易楊身邊,“少主,沙統領傳來訊息!”


    “什麽訊息?”易楊迴頭問道。


    “近衛軍有變!”墨易嘶了口冷氣,沉聲說道。


    “什麽?”易楊瞳孔微縮,禁不住的駭然,“怎麽迴事?”


    見得易楊臉色凝重,墨易急忙解釋說道:“據沙統領傳來的訊息說,早在我們狼旗軍出發曆練後的第二天,近衛軍軍中便有謠言傳開,說少主有意裁軍,意圖解散近衛軍編製。然後消息傳至現在,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漠北三郡所有的近衛軍都有發生軍變,形勢極為嚴重,近乎達到不可控製的局麵。”


    “沙默河他就有沒有采取措施阻止?並加以辟謠嗎?”易楊臉色陰沉的問道。


    “沙統領說過,早在謠言傳進他耳朵時,他便展開追究過,嚴令軍中胡言亂語,並將傳言之人當眾斬殺。但沙統領畢竟隻有一個人,分身乏術,他雖然鎮壓住了燕都內部的謠言風波,漠北三郡內的其他城池卻是無力改變。”


    墨易沉聲說道:“所以到現在,整個漠北之中除卻燕都尚還安寧外,其他地方的近衛軍皆已經亂得不可開交。因此沙統領一時無措,這才發來訊息請求少主意思。”


    “走,全速趕迴燕都!”易楊眉頭緊皺,當即下令喝道。


    墨易聞言,領命而去,朝著身後狼旗軍喝道:“全軍全速,迴返燕都!”


    諸將士得令,紛紛改道,朝著燕都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行進,但狼旗軍諸將士終究無法踏空而行,遇山繞山,遇河趟河,大大拖垮了諸多先元境強者的速度。於是乎易楊隻得朝著墨易下令道:“你留下統領狼旗軍全速迴返,我們就就暫時先一步迴去。”


    “明白!”墨易留下,最終易楊帶上了燕十三與燕十五兩人,三人一道踏空而行,徑直的急趕迴燕都。


    而在易楊往迴趕之時,燕都軍機穀軍營中,沙默河卻是滿臉灰色,神色鐵青。此時在他麵前案桌之上,已經堆滿了來自漠北各地的軍事文簡,無一而足寫的都是近衛軍兵變之事。


    特別是最近幾日,消息越傳越廣,近衛軍越來越來,連得燕都軍機穀內的近衛軍都是大感不安,有些騷動起來。沙默河絞盡腦汁穩住局麵,可取得的效果微乎其微。


    這股謠言來得太突然,並且諸多證據直指本心,讓得沙默河一時間也都是百口莫辯,給不出合理的解釋。於是乎近衛軍皆都是心思動搖,對沙默河離心離德,讓他難以鎮壓。


    “真他娘的草蛋,哪個王八羔子傳出的這麽混賬的消息?老子要是逮著了非得活剝了他的皮!這群雜碎!”沙默河恨恨的摔掉了案桌上厚厚數疊軍事文簡,隨即匆匆走出軍帳,喝道:“來人!”


    一名近衛軍匆匆趕來待命。


    “傳令下去,集齊軍中所有將領,去議事軍帳集合!”沙默河冷聲喝道,“另外,遣人前去邀請燕易軍大統領前來,就說本統領與之有要事相商。”


    “是!”近衛軍領命而去。


    送走消息,沙默河又迴到了軍帳內來迴踱步,滿臉愁容的他顯得急不可耐。這次謠言波及範圍極廣,幾乎遍布整個漠北,若是一個處理不好,這對漠北軍政將會是個極為嚴重的抨擊。而同時對易楊的聲望及影響力都將大有牽連,甚至很有可能易楊會被漠北軍民群起而攻之,從而難以立足。


    “混蛋!混蛋!”沙默河暗暗咒罵,在軍帳久久難以坐立。


    而就在沙默河急不可耐之時,軍帳外的一處近衛軍集結處,一隊近衛軍正在相互議論著這些謠言的真實性。


    “我聽說新歸來的少主是真的有意解散近衛軍編製,隻留精銳,去之糟糠。”


    “聽說新歸來的少主為了解散近衛軍,還和當初的孫奇輝統領發生爭執,孫統領不願遵從,這才被就此革職,逐出了近衛軍。後來咱們的沙統領拍好了新少主的馬屁,這才坐上了近衛軍統領的職位。”


    “還有呢,新少主為了加強自身威勢,還刻意從燕易軍調遣精英,混入我們近衛軍之中,從而取代我們原來的高層。哼哼,整個漠北誰不知道,燕易軍乃是當年燕王的心腹部隊,那是漠北軍權地位的象征。新少主這剛上位,就讓燕易軍精英掌控近衛軍部分軍權,這擺明了不是拋棄我們近衛軍了麽!”


    “據我到來的小道消息,當初新少主為了正身上位,還向我們近衛軍下達了格殺無赦的殺伐令。說如果我們敢有不從,就將被全軍屠戮。”


    “嘶,這消息可靠嗎?新少主真有那麽狠?”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你想想咱們近衛軍自組建以來,誰人是把我們底層看在眼裏過?還不是誰想要就給,誰不想要就扔的?新少主為了建立威望,屠殺我們近衛軍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咱們都是可有可無的”


    聽得此番言論,近衛軍中不少人都是為之心寒。為了穩固權威,而屠殺近衛軍之事雖然聽起來相當謬論,但彼此心知肚明,那些言辭也都據證灼灼,是無可否認的。


    一直以來,近衛軍在漠北高層眼中,都是可有可無的弱者部隊。他們除了維持城池治安,其他軍事任務,從未用到過他們。


    就這一點,就不由得近衛軍諸將士質疑。


    當易楊與燕十三與燕十五趕迴燕都之時,近衛軍已是亂成一團糟,身為統領的沙默河更是忙得焦頭爛額,神思恍惚。


    直到易楊踏足軍機穀軍帳後,沙默河這才長喘了口氣,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如釋重負。


    “現在和我說說情況,到底是怎麽迴事?莫名其妙的怎麽可能會出現流言蜚語的!”早在獲知消息的那一刻,易楊便是猜測到了背後有人推波助瀾,否則偌大漠北,即使謠言也不會這麽快就傳揚的如此沸沸揚揚,弄得漠北盡知。


    “主上,此事屬下有罪啊!”聽得易楊詢問,沙默河不禁悔恨交加,“是屬下疏忽,才導致淪落到今時這般嚴峻的地步。”


    “此事怪不得你,都是背後有人刻意阻礙我,這是為了讓我難以徹底掌控漠北,從而弄出來的流言蜚語。”易楊搖搖頭,勸慰著沙默河。後者聞言,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我說無論如何我怎樣鎮壓和辯解,效果都是微乎其微。”沙默河拍了拍腦袋,一片明悟之色,“主上,你覺得會不會是老元帥那邊的人?”


    “現在是誰尚還不可確定,但甘雄的懷疑無疑是最大。所以,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想有必要派人監視著元帥府的一舉一動,看看甘雄的動靜就知道了。”易楊妥善安排,繼而說道:“你現在先與我詳細說說事情的經過。”


    沙默河得令,急忙將事情發生的經過一一解釋,並將最近的狀況也都是毫無保留的講述給了易楊。


    “就在昨天之時,屬下也已經聯係燕易軍諸位統領協助,追查造謠生事者,並盡可能的派遣燕易軍出動,鎮壓住動亂的局麵。”


    聽得沙默河的安排,易楊皺了皺眉,沉吟了下,說道:“現在如果派遣燕易軍隻怕無法鎮壓得了動亂,反倒會激起那些人的逆反之心,並進一步證明謠言的真實性。所以,遣動燕易軍萬萬不可。”


    “燕十三!”易楊當即喝令道:“你速去燕易軍軍營,通知燕大統領撤迴軍令,讓燕易軍全員待命,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


    “明白!”燕十三深知事態的嚴峻,當即領命而去。


    “燕十五,速去元帥府,請甘雄來此見我!”易楊繼而看向燕十五喝令道,後者聞言也是領命匆匆離開。


    豁然間,軍帳內僅留下易楊與沙默河兩人。


    易楊枯坐軍帳內,沙默河默默無言,恭謹的站在帳內,不得易楊命令,他不敢隨意開口。


    易楊目光深邃,眼中神色閃爍,心念電轉,思忖著一切皆有的可能性。但許久後,他依然無法想通其中關鍵,唯有幾許聊聊可無的信息在腦海中流轉。


    第一,散播謠言的幕後人必定是對易楊的舉動都十分清楚,並了解他的一切命令與規劃。


    第二,幕後人對漠北軍部都有著極為熟悉的了解,否則對方不可能如此準確的抓住近衛軍的心理,從而做出一係列針對近衛軍的挑撥。


    第三,幕後人必定是易楊的敵人,否則不可能做出如此大損他聲望的事情。


    除此三點外,易楊皆都是暫無頭緒。


    一時間,軍帳內格外沉寂,沉寂得兩人的唿吸聲都是能夠清晰聽聞。而在這沉寂的氣氛下,沙默河更是焦急難安,額頭冷汗淋漓,心中隻覺沉甸甸的壓抑。


    “沙統領!”易楊忽然開口,打破了沉寂,讓得沙默河神情一顫,急忙上前迴道。


    “你令人通知軍機穀內的所有近衛軍將領前來,我有話詢問他們。另外,召集所有軍機穀所有近衛軍將士集合,待會兒我要與他們見上一麵。”易楊突然傳令,沙默河急忙點頭迴應,隨即領命而去,步履匆匆。


    軍機穀內,此時人心惶惶,諸多近衛軍將士忐忑難安,對這起流言蜚語皆都是感到半信半疑。近衛軍解散,數十萬近衛軍就將麵臨著解甲歸田的危機,到時候偌大漠北也就將會麵臨著人員膨脹的局麵。


    畢竟這些年來漠北相對安穩,不論軍民間安居樂業,亦或者武者修煉的資源都是相對平衡。而突然間數十萬近衛軍卸甲,那麽就將瞬間打破這種平衡,致使漠北升起失衡的局麵。


    那時候,無論是軍民安居樂業的問題,亦或者武者修煉資源的合理化都將被打破。


    這就好比著,漠北剛好足夠定額的武者保持足夠的修煉資源,而軍民也剛剛吃住足夠。而突然間數十萬近衛軍插足,不僅會與軍民爭奪吃住資源,更為與那些武者爭奪修煉資源,於是乎爭執四起,就會致使漠北大亂。


    到得那時,漠北所麵臨的就是處處殺機四伏,動亂四起的危機局麵,這對漠北一統是極為不利的。


    所以,易楊等人正是深知其中兇險,這才會一個個如臨大敵,焦灼難安。這也是數十萬近衛軍為之動亂,從而惶恐交加的原因。


    此時,易楊心中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感到恐懼,越覺得那幕後人的心思狡詐毒辣。這般毒辣的計謀,等同於釜底抽薪,意圖一擊將他打入生死局麵,讓他無法翻身,喪失一切東山再起的可能。


    “甘雄啊甘雄,我隻希望這次事故不是你所造成的,否則,我不介意徹底碾跨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軍帳內,易楊眼中寒芒迸射,冷銳的殺伐之意在暗暗翻湧。


    那幕後人如此作為,無疑也是徹底激起了易楊心中的滔滔殺機。


    “報!”


    然在這時,軍帳外突然間傳來一道焦急的稟報聲,一名近衛軍將士滿頭大汗的衝進了軍帳。


    “報!大事不好了!”近衛軍將士氣喘如牛的報道。


    “什麽事?”易楊冷聲詢問。


    “報,少主,漠北諸多世家,今日聯合傳來消息,要求燕都王府召開漠北百家會典。”


    “什麽?百家會典?”易楊聞言,豁然站起身來,臉上的神情不由變得格外的難看。這群混賬,這是真的在趕盡殺絕啊!


    易楊來到漠北已是近兩月,對於漠北的諸多事宜也都已是了如指掌。因此對於‘百家會典’自然也是有所耳聞。


    所謂百家會典,就是漠北的所有勢力聯合召開的會盟大典,這是漠北有史以來最為隆重的會典之一,每十年召開一次。


    在大典中,百家勢力不僅能夠相互比拚潛力底蘊,更可以高談論闊漠北軍政大事而不受製裁。因此,百家會典是漠北唯一一次可以肆意輿論的機會,也是謠言風波傳蕩得最快的時機。


    而在此時漠北風易起伏,諸多關於易楊的流言蜚語正在跌宕起伏,正是易楊焦頭爛額之時,百家聯合召開百家會典,其用意隻怕已是明朗,不會如表麵這麽簡單。


    易楊絲毫也不懷疑,這次百家會典的背後必定是有人推波助瀾,並且,幕後人對百家勢力也有著深大的影響。否則百家之間不會配合得如此緊密,在流言剛起不久,百家久久紛紛聯合。


    “看來這漠北表麵上平靜如水,暗地裏其實早已經波濤洶湧。”易楊心頭沉重,從今次事情的發生,他已經看得明白,漠北諸多事宜隻怕不是他能夠輕易掌控得了的,很多不安全因素都在他的預料之外。


    “想要掌控漠北,看來不僅僅是需要掌控住漠北三軍,還必須掌控漠北所有世家與軍民信仰。”易楊暗暗沉吟,心頭已經開始不斷的盤算起來。這次的危機可說是他有史以來遇見過最大的一次,容不得他馬虎。


    盡管這場危機看不到任何的硝煙,但其濃濃的死亡氣息卻已是迎麵撲來,讓易楊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壓抑。


    “你可知道,這次聯合召開舉辦百家會典的是哪幾家?”易楊一番沉默,隨即看向了那名報道的將士問道。


    “迴少主,是西北朱家,西南於家,東南洪家與龍涸郡付家四家。”


    聽著將士的迴答,易楊的臉色愈加深沉,這大名鼎鼎的四家可說是漠北最為強盛,最富威望的四大豪門,就等同於帝國之中的帝都八大豪門一樣,這是僅次於漠北軍政的強橫勢力。


    當年燕王一統漠北之時,這四家勢力倒也出過不少力,對燕王倒是頗為親近。然而後來燕王身隕的消息傳開,四家勢力瞬間與軍政撇開關係,與燕王一脈疏遠了。


    如今易楊傳承歸來,這四家勢力不僅不幫忙,竟然幫助他人落井下石。顯然這四家勢力早已經不複當年,早已經忘記燕王對他們的恩賜。


    “傳我消息,讓四家掌權者前來燕都見我!”略一思索,易楊便是吩咐那名將士迅速傳令。


    將士領命而去,軍帳內再度留下易楊一人,獨自沉思,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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