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兩邊見有魚怪作亂,要吞噬生靈,紛紛逃竄避讓。


    “不得造次!”菩提出現了,彈出一隻大鵬,直接啄瞎了大魚一隻眼睛。


    “饒命,饒命!”大魚失去一隻眼睛,慌忙求饒,並且道,“我有一樣寶物,可送給貴客,隻求放我一條生路。”


    “大魚,你我似曾相識,我且看看你的所謂寶物!”此時吉寒冰說話了,他這一說話,把剛才想攆他走的人嚇得直哆嗦。


    “貴客,你且看!”那大魚一陣噴吐,居然吐出一隻血淋淋的手來。


    吉寒冰接住那隻手,很奇怪,與他的身軀居然有血脈相連的感覺,一接上左手,頓時血脈相融,渾然天成。


    “你想要什麽好處?”吉寒冰看看接好的左手,對大魚問道。


    “若是貴客不嫌棄我獻之手,能否還我眼睛。”大魚缺失的眼睛流著血,疼得他不住喘息。


    “這有何難!”菩提一揮手,大鵬啄掉的眼睛又迴到了大魚的眼睛裏。


    “貴客能否救我出這苦海?”大魚哀求道“我在苦海間遨遊,始終不到彼岸,求貴客指點迷津。”


    “我去如何?”菩提問吉寒冰。


    “苦海無邊!”吉寒冰望著遁入大河的菩提與大魚道。一條大河而已,凡人可渡,普通生靈可渡,為何越是修為高深,越是踏不過這一步呢?


    驀然間,他又見到那道麗影,飄逸若仙,而那香又起,眾人如癡如醉,渾然忘我。


    吉寒冰見到天地間,有花一朵,層層疊疊綻放,像是雲瓣,又像是有位女子在蹁躚起舞,不光看就已經絕世永恆…


    “你終於迴來啦!”一道聲音天籟一般,浸人心脾,最主要熟悉。


    “你是誰?”吉寒冰問道。


    “絕世冰妍凝!”聲音卻是來自吉寒冰自己的身體裏。


    “永恆之花綻放了,我有生之年,居然能夠看見永恆之花綻放!”薑公的聲音不和諧的響起,吉寒冰麵前的一切煙消雲散,碎落的花瓣鋪滿整個昊城。


    那是雪,或者紅色的雪…


    “哪裏有什麽永恆之花,隻不過是,我思念君的執念幻化成最美麗的夢而已…”


    吉寒冰跌落在永恆橋頭,猛聽一聲驚天巨響,永恆橋坍塌,因為吉寒冰肩上的主宰心更重了,壓得他彎下了腰,一手薅過去,竟然到了對岸,正好化成了一座拱橋。


    “主人…”九覺九騰嚇哭了,萬萬裏迷失大陸,他們才剛剛開始,吉寒冰就發生了變故,這他們情何以堪。


    “他的心放不下,要壓塌的豈止一座永恆橋,而是整個諸天萬界。”年輕道士與一模一樣,對九覺九騰說道。


    “你是誰?”九覺問道。


    “我是你們主人道係的靈身,我一直沒有名字,你們覺得我叫什麽好呢?”年輕道士說道。


    “道係靈身是什麽?”九騰不解,一頭霧水。


    “宇宙本源有十二係,我是道係。”年輕道士說道。


    “主人會迴來嗎?”九覺又問道。


    “我不是說過了,你們主人放不下的太多了,等到他有一天想通,悟透了,就會來追我們的。”年輕道士說道。


    “你是說我們要離開主人,繼續上路。”九騰不願意離開吉寒冰。


    “我們要做許多事。”年輕道士說道,“你們說我叫無名好不好?”


    於是,年輕道士無名帶著九覺九騰穿過昊城市區,朝大陸中央行去。


    薑公卻是瘋了,他吞噬著紅雪,眼神迷離:“永恆花花瓣,吃了可以長生不老。”


    不會有人相信一個瘋狂癡癲之人的言語,然總有人抱著僥幸心理,收拾起一堆堆紅雪,裝入容器之內。


    生靈的以訛傳訛,導致一整座城淪陷,生靈們在很短時間,把昊城的紅雪掃得幹幹淨淨。


    “我可以永生不老!”薑公步履蹣跚,走上吉寒冰化成的新橋,在橋上嘶吼呐喊。


    吉寒冰身軀化橋,護送一個個生靈安全渡過大河,見慣了春花秋月,世態炎涼,多少愛恨情仇離殤。


    他一直沒有悟出,自己為何會化身一座橋,任人踩踏在腳下,甚至頑皮的小孩還在他身上撒尿…


    直到多少年後的有一天,如他初來昊城一樣,紅男綠女聚集,因為傳說永恆花綻放的日子即將來臨。


    吉寒冰也期待,永恆花又一輪迴,他是否還會見到,那道麗影。


    她是誰?冰妍凝?陽璿?


    “你們有沒有聽說,現在的這座永恆橋是一個人變的,當年他壓塌了永恆橋,自己卻化成橋身,供來往者通行。”


    “那他是活著,還是死去了?”


    “死去的是軀殼,活著的是靈魂!”


    吉寒冰饒有興趣的聽這個人說話,化身永恆橋以來,他一直想的是如何變迴去。


    “他如果是個生靈,隻為自己而活,他化身永恆橋,可以讓千千萬萬生靈平安…”


    這是位普通女子,相貌平平,身體還臃腫,但言語猶如醍醐灌頂,讓吉寒冰有怨氣的心逐漸恢複平靜,這是他在永恆花一次輪迴都未曾悟到的。


    修者與天地爭,逆天而行,都是一味的索取,從來沒有想過該不該付出。


    一座橋,一條河,一方世界。


    吉寒冰忽然覺得身心輕鬆,竟然不知不覺退出了橋身,而一直放不下的主宰心,已然與大河兩岸連在一起,根深蒂固,誰也無法挪動半分。


    “快看,永恆花綻放了!”隨著眾人嚷嚷聲中,吉寒冰循聲望去。


    果然,兩朵鮮豔欲滴的花瓣憑空層層疊疊綻放,流出光韻,飄逸異香。


    花瓣中央,分別站著一男一女,隔河相望,含情脈脈。


    “好浪漫!”


    “快讓他們在一起。”一眾叫嚷不息,如他們所願,燦爛奪目的花瓣在一點點靠攏。


    “薑公!”吉寒冰驚訝的發現,薑公正立在河中央,不懷好意的笑著。


    “你居然能夠逃出來!”薑公用靈識傳音。


    “原來是你!”不明不白的化成永恆橋,在這裏供人踩踏了一個永恆花的輪迴,竟然是薑公作祟。“你不是瘋了嗎?”


    “世人皆笑我瘋癲!”薑公說道,“你阻止不了,隻要這對男女一聚首,永恆花的執念消失,整個昊城就會消失。”


    吉寒冰逼到對方跟前,薑公神色一凝,他絕然想不到,吉寒冰能夠有逼近他咫尺之間的實力。


    吉寒冰很是直接,展開''昊天一式'',九世之力在層層翻飛的九世身下,越發驚人,把一個薑公險些打落水中。


    “他們怎麽打起來了?”


    兩岸之上,不少生靈詫異,這麽難得的日子,有人卻在大煞風景。


    “你們是吃飽了撐的嗎?”一位衣衫華麗的公子,搖著折扇,朝吉寒冰與薑公飛來。


    “滾!”吉寒冰與薑公是不約而同罵出聲來。


    那華服公子,還隻是觸到吉寒冰''昊天一式''的餘威,一身就震得稀爛,慌得他怪叫一聲,朝岸上飛去。


    “我的天啦!絕對是大帝級別的存在…”華服公子小心肝嘭嘭跳過不停,好歹撿會一條命。


    “小家夥,大帝級別?”那個曾經與薑公對過話的人又出現了,道,“這種級別的戰事,你一生就隻能夠見一次,一點法則痕跡,都夠你受用一生。”


    “本公子不信,他們能夠勝過我族的天帝?”華服公子極為不服。


    對方瞧瞧他,搖搖頭,走遠了。


    吉寒冰用盡使出了''昊天四式'',對方總是戰戰兢兢,堪堪招架,但有化險為夷。


    “巡天使!”在一個迷失大陸一個小小的昊城,居然有諸天級別的存在,這讓吉寒冰吃驚不已。


    “無盡歲月以來,你是第一個認出我身份之人,年紀輕輕,不簡單。”薑公爆發出了諸天級別的存在的威勢,整個昊城都在顫栗。


    “為什麽要毀滅昊城,以你的實力,不就是翻手間的事嗎?”吉寒冰不知道永恆花上的男女走到一起,會發生什麽,但他覺得有必要阻止薑公。


    “你沒有了主宰心,看你如何贏我。”薑公卷起河水,化著箭雨,勁射而至。


    吉寒冰祭起星辰之柱,疾速旋轉,密不透風,把箭雨擋迴去。


    薑公忽然就竄到吉寒冰跟前,他的手指像是犀利的爪子,一把抓住吉寒冰的左邊胳膊,試圖把吉寒冰左胳膊卸下來。


    然而,吉寒冰的左手冒出燃熾的光,哧哧的點著了薑公的手,並且迅速燃熾起來。


    “什麽鬼?”薑公大驚失色,虛凝一刀,狠心劈掉自己燃熾的手。


    但那光如影隨形,順著那虛凝的刀,燃上了他的另一隻手。


    唰!這次薑公一絲眸光就斬斷了他的另一隻手。


    “你是誰?這隻手…”薑公斷了兩隻手,依然麵不改色問道。


    “這隻手是大魚給我的,你知道的。”吉寒冰也在猜薑公的身份,一個諸天級別的存在,主天地殺伐,卻屈身於此,讓人難以理解。


    “大魚敢騙我!”薑公憤憤不平,可見吉寒冰的這隻左手同樣來曆不凡。


    “你要是不說出一二三,我就用手裏的光燃熾了你。”吉寒冰威脅薑公。


    這時,忽然一陣歡唿聲,永恆花碰到一起,花上男女走到了一起。


    “晚了,昊城要毀滅了!”薑公仰天大笑,“我贏了,沒有了手臂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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