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生驅動戰馬,揮動雙戟,直朝冉閔追去。


    鄧羌和呂光二人無法,於是隻好跟在苻生的身後,三人齊頭並進,直向冉閔追來。


    桓衝見冉閔擊落苻生,心中大喜,又見苻生、鄧羌和呂光三人追來,生怕冉閔有失,於是大喝一聲:


    “放箭!”


    桓衝一聲令下,前排的將士們個個舉起手中的弓箭,直向鄧羌、苻生、呂光三人射去。


    箭密如雨,鄧羌、苻生、呂光三人齊齊揮動手中的鉤戟、短戟和長矛,將箭矢擋開。


    “當!當!當!”


    東海王苻雄怕苻生、鄧羌、呂光三人中箭受傷,於是急忙令將士們鳴鑼收兵。


    苻生、鄧羌、呂光三人聽到己方金鑼響起,又見對方箭密如雨,前進不得,於是隻好勒馬迴撤。


    “冉閔老賊,你若有種,我們明日再戰!”


    苻生心中不服,一邊騎馬退去,一邊罵罵咧咧地喊道。


    冉閔勒住戰馬,看向遠去的苻生、鄧羌、呂光三人,一陣冷笑。


    “天王真是好武力,以一抵三,兩次擊落敵將,真是令人欽佩啊!”


    桓衝見冉閔歸來,於是連忙上前恭維道。


    冉閔也是豪情壯語,說道:“若不是戰馬體力不支,我必與他們再大戰三百迴合!”


    不管是輸是贏,牛皮要吹,氣勢不能輸,如此才符合武悼天王冉閔的性格。


    何況冉閔以一戰三,先後擊落呂光和苻生二人,可謂是大獲全勝。


    眾人返迴,桓衝來到軍營之中,向兄長桓溫如實地匯報了冉閔大戰苻生、鄧羌、呂光三人的事情。


    桓溫聽罷,大吃一驚,半天都合不上嘴巴來。


    昨日一戰,苻生一人陷陣、斬將、奪旗,數萬晉軍將士無一人能夠阻擋,其驍勇程度,世間罕見。


    今日冉閔以一戰三,還將苻生擊落馬下。如此說來,冉閔豈不是比苻生更加勇猛?


    “不行,我帶大軍前來伐秦,豈可讓冉閔占盡風頭,失了我軍的臉麵?”


    桓溫咬牙切齒,心中不服,遂抬起頭來,對桓衝說道:


    “哼!冉閔、苻生之流,再過勇猛,也不過是匹夫之勇,難成大器。


    為將者,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這才是真正的萬人敵。


    你現在立即集合大軍,明日三更起灶,五更列隊,隨我一同出擊,徹底擊敗秦軍。”


    “是,大將軍!”


    次日,天還未明,冉閔便已聽到桓溫大軍集合的號令。


    冉閔連忙起床,帶上野王十八騎,向白鹿原而去。


    白鹿原上,2萬晉軍將士已經列隊完畢。


    這2萬將士是桓溫從後方調來的,基本上全是步兵。


    南方不同於北方,北方的胡族都是馬背上長大的,從小牧馬放羊,個個精通馬術騎戰,所以大部分都是騎兵。


    而南方由於馬匹較少,所以晉朝的軍隊大多為步兵,少數為騎兵。


    桓溫見冉閔到來,於是笑道:“天王,今日隨我一起觀戰,看我怎樣擊敗秦軍!”


    冉閔心中疑惑,桓溫所屬軍隊皆為步兵,而秦軍多為騎兵,以步兵對戰騎兵,桓溫何來的如此自信?


    此時,天已漸亮,冉閔遠遠望去,隻見白鹿原上晉朝軍隊漫山遍野,黑壓壓的一片。


    有道是:人馬過萬,無邊無沿。


    2萬晉軍聚集一起,站滿了整個白鹿原,前後長達十餘裏地,左右各寬五六裏地,真是個無邊無際。


    晉軍的隊形仍然是步兵在前,騎兵在後,不過此時的騎兵僅有1000餘人,其餘皆為步兵。


    在步兵方陣之中,有數百輛牛車,其中小的牛車長寬各有一丈大小,用一頭肥碩的水牛拉動。


    大的牛車長約三丈,寬約一丈,高約丈許,用八頭肥碩的水牛拉動。


    這些牛車上麵均覆蓋有黑布,讓人一時搞不清到底是什麽武器。


    白鹿原下,也有數萬秦軍已經集結,黑壓壓的一片,冉閔遠遠望去,便知對方也足有二三萬人之多。


    秦軍的隊形依然是步兵在前,不過步兵也就四五千人而已,主要是在戰鬥前沿設置拒馬、柴障的人員。


    步兵的後方則為騎兵,約有1萬多人,個個披甲持銳,矛戟上舉,如矛林一般,甚是威武。


    前日時間,兩軍交戰於白鹿原,不過這隻是前軍交戰,相互試探而已,雙方的主力都沒有動用。


    兩日來,雙方都是調兵遣將,積極部署,桓溫從後方調集主力,秦軍也當然從後方集結大軍。


    當雙方相距五六百步時,這才停下。


    雙方對壘,數萬大軍集結,一時劍拔弩張,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就連剛剛出升的太陽也躲在雲層之中,不敢露頭。


    或是時而探頭張望,從雲層中灑下萬丈金光,更將戰場渲染的一片肅殺。


    “擂鼓!”桓溫大吼一聲。


    數十名赤裸上身,體壯如牛的將士站在鼓車之上,雙手揮動手中的棒槌,上下敲擊,“咚咚咚”的擂起鼓來。


    鼓聲震天動地,眾將士們聽後,一個個頓時如同打了興奮劑一般,精神大作,戰意高昂。


    “擂鼓!”秦國的東海王苻雄也是大吼一聲。


    站在牛車之上將士也是雙手揮槌,上下敲擊,“咚咚咚”的鼓聲接連響起。


    “嗷——”


    “嗷——”


    “嗷——”


    ……


    眾將士們一個個地高舉手中的矛戟,大聲呐喊,氣勢上比晉軍明顯強了許多。


    桓溫見罷,心中不悅,於是再次大聲吼道:


    “全軍進擊!”


    冉閔心中納悶,難道是桓溫前日戰敗,心中生氣,想扳迴一局,這才主動進攻?


    可是晉軍多為步兵,而秦軍多為騎兵。若是如此進攻,隻怕兩軍剛剛交戰,對方來個騎兵反衝擊,便可完全打亂晉軍的部署。


    “這到底是為何?”


    冉閔心中疑惑,桓溫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如此冒然進攻,到底是演得哪出戲?


    就在冉閔疑惑之時,隻見晉軍的將士們將牛車之上的黑布掀開,頓時嚇了冉閔一大跳。


    “霹靂車?!”


    “床弩?!”


    冉閔定眼細看,再次大吃一驚:


    “臥槽,還是諸葛連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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