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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的病房裏,秦裕推門進來的時候,白時修坐在床邊,正守著紀橫,秦裕看著,擰了眉也不敢出聲,隻走近病床邊,小聲的問:“小橫怎麽樣了?”。


    白時修一怔,他輕歎一聲,與秦裕出了病房才說:“醫生給他看過,他有些動了胎氣,不過已經睡著了”。


    秦裕聽後,長長的吸了口氣:“小橫現在的身子……到底是懷著孕,體質也差了很多”。


    白時修皺緊了眉:“也怪我,明知小橫現在的身體,我應該阻止他的,如果他沒有去拿照片,就不會知道了……”。


    “沒用的”秦裕說:“小橫如果不是對自己的身世有了懷疑,他不會瞞著大家這麽做的,他既然做了,遲早也會知道的”。


    白時修眉頭擰成一團,他問:“紀叔叔那邊怎麽樣?”。


    “還在掛水”秦裕一臉凝重:“他以前身體就不太好,當初也是被鬧得留下了舊病,原本都有兩年沒發作過了,可現在突然就這麽兇的發作起來了……”。


    白時修定眼盯著他看,問:“你早就知道陸承軼跟紀叔的關係,當初為什麽不攔著一點?”。


    “攔?怎麽攔?”秦裕麵有苦澀:“小紀他什麽都不記得了,我要是真攔了,不就等於是告訴小紀當年的事嗎?他能接受得了?小橫他們能接受得了?”。


    白時修說:“紀叔叔到底是為什麽會忘記陸承軼的?他是怎麽失憶的?”。


    秦裕長長,他靠著牆,沉默了許久,才說:“當年他跟陸承軼好的時候,我原本以為陸承軼應該會帶他離開才對的,可是有天下午,小紀突然迴來,他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收拾東西要搬走,我跟老趙怎麽問他,他都不肯說,後來小紀生病了,又遇上紀家人,被他大哥給打傷了,昏迷了好幾天才清醒過來,可是……”秦裕苦笑:“他醒來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連我跟老趙都不認識了,自然就不會再記得陸承軼的事了”。


    白時修有些狐疑:“那這麽多年,他就一點恢複記憶的跡象也沒有嗎?”。


    秦裕搖頭。


    白時修微微垂眼,他覺得秦裕的說法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可是卻又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問題。


    秦裕又歎一聲,說:“紀家那邊的人都不是什麽東西,他們總是三天兩頭的找小紀的麻煩,被他們這折騰,小紀也想不起其他的事來,反正他都忘記陸承軼的事了,我跟老趙自然也不會再提起這些事來,說了也隻是讓他添加煩惱而已,還不如不說,可是誰知道……陸承軼這混蛋!竟然又來招惹小紀,我當初真應該狠狠教訓他才對的”。


    白時修雙眼垂下,並沒有說話,他現在心裏最惦記的,還是紀橫。


    紀橫早前就動過胎氣,現在又因為這些事再動了胎氣,白時修真怕,紀橫一時轉不過彎了,保不住孩子,那他……


    深深吸了口氣,白時修拽緊掌心,不敢再想,抬眼的時候,白時修卻有些怔楞了。


    前頭,陸辰正站在那裏盯著他們。


    秦裕一看見陸辰就沒什麽好臉色給他,陸辰也不介意,他隻朝白時修走近,問:“我可以進去看看小橫嗎?”。


    白時修沒有答應,秦裕隨即陰沉著臉說:“小橫跟你沒有關係,你別去打擾他了!”。


    陸辰轉眼看他:“我是小橫的哥哥”話音微頓,陸辰又解釋道:“小時候,我離家出走,在紀叔叔那裏住了兩個月,當時小橫天天都跟我膩在一起,隻是……這多年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這些”。


    秦裕聽的有些驚訝,他想起紀昀之前說過,紀橫那個口中的哥哥……


    白時修不知道這些,他隻是略一沉吟,便鬆口了:“你進去可以,但不可以打擾到他,他現在需要休息”。


    陸辰點頭。


    他推門病房的人,輕手輕腳的走進去,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進入病房的時候,陸辰突然有種迴到小時候的錯覺。


    他住在紀昀的家裏,跟紀橫睡一間房,晚上兩人玩著遊戲,小橫躲在房間裏麵,他就這樣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找人,隻是……那個時候的小橫,是個肉包子,天真可愛,他躲在房間裏麵,而不是像這樣,躺在病床上麵。


    “十多年沒見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我……”病床邊,陸辰坐下,他盯著紀橫熟睡的樣子,呢喃著:“當年……我雖然被父親的人帶走了,但是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有忘記你跟紀叔叔,每次迴到家裏,看到家裏的母親還有小霖,我就總是會想起你們,可是……你們都不在身邊……我原本以為,我們是沒機會再見麵了,可是現在沒想到……你……真的是我的弟弟……弟弟……”。


    陸辰伏下身去,將紀橫虛抱住:“我很想你們啊……很想你們……”輕輕的呢喃,帶著幾分掩藏不住的顫抖,陸辰有太多的話想說了,可是卻又不好說,說多了,怕打擾紀橫,可是不說,這心裏一直壓抑的歡喜跟激動,卻又讓他總忍不住想將人緊緊抱住,這……算不算的血脈天性?


    而另一邊,陸承軼就這麽站在紀昀的病房外,他盯著守在門邊的雲小野,想進去,可是就像之前在紀昀家外頭的時候一樣,又不敢進去,好像僵持,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一邊等候椅上,紀小謙臉色微微蒼白著,他雖然有時候大而化之的,可是不等於他就真的什麽都不在意了,如果說之前的時候,他還不能確定陸承軼是做了什麽,惹怒了自己的爸爸,那現在,從連自己哥哥都跟著出事的情況來看,紀小謙想不猜到,也不可能了。


    兮夙影坐他身邊,雖然說陸承軼才是他的監護人,可是他現在他看著眼下的情況,抿抿唇,也隻能朝陸承軼說:“陸叔叔,要不你先迴去吧,紀昀爸爸跟小橫現在都躺在病床上了,你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麽,萬一一會小謙他也……”也受不住怎麽辦?


    陸承軼聽著,擰眉,他朝紀小謙看去,見紀小謙一張娃娃臉,卻滿是慘白慘白的樣子,反倒愈發顯得他眼眶裏的眼珠更加金黃,陸承軼暗暗吸一口氣,他拽緊手裏,略微點頭,便轉身離開。


    醫院的大門口,陸承軼就站在這裏,他仰頭看著從上落下的水珠,在燈光的光影下顆顆分明,像水簾一樣的傾瀉而下,嘩嘩的聲音籠罩在他的耳邊,將醫院裏所有動靜全都淹沒過去。


    他在意的人,現在全都在醫院裏麵,可是……他卻隻能像個外人一樣站在這裏,被劃出他們的圈子……


    這算不算是報應?報應他當年輕易的就對紀橫說分開?報應他當年沒有堅持下去,所以才會造成眼下的一切……


    深深吸了口氣,陸承軼點燃指尖的煙,隻是任憑他在這裏吞雲吐霧,那心裏的苦悶,卻也隻是越積越多……


    病房裏,紀小謙推門進去,他走到紀昀床前坐下,看著紀昀雖然昏迷著卻依舊眉頭緊皺的樣子,忍不住呢喃了。


    “爸爸……陸……他就是我跟哥哥的父親……對不對……不然你好好的怎麽會舊病發作……我哥又怎麽會動了胎氣……”紀小謙說著,他俯下身去,趴在紀昀的床邊:“好奇怪啊,爸爸……陸承軼是誰我覺得我好像不怎麽在乎了,可是……我突然好怕……要是你跟哥哥……你們都受不住怎麽辦……你現在這個樣子,哥哥剛才又被送進了病房……我……我好怕……以後你們都不在了,隻留下我一個人啊……爸爸……”。


    寂靜的房間裏麵,隻有紀小謙低低的呢喃,他聲音哽咽著,將他平日裏、都看不見的無助跟恐懼、都釋放了出來。


    紀昀靜靜的躺著,依舊還是那樣,他眉頭擰著著,眼瞼下睫毛簌簌的抖動著,像是……做噩夢了。


    昏暗的光線裏,他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拉扯主了,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開,房間裏,還有其他的人,可是……紀昀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他隻聽到那個人在說。


    “陸承軼都已經不要你了,你還要迴去做什麽!你還沒被他玩夠嗎!”。


    “不是……不是……我……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跟阿軼已經結婚了,我們已經結婚了,他說的人是我,是我!我要迴去找他……我要迴家啊……”。


    “紀昀!!!”。


    昏暗中,紀昀隻感覺到自己被人狠狠扯過砸到地上,然後呢……


    他聽到那個人在說。


    “原本我不想這樣做的,可現在你別怪我”。


    “你……!!!”。


    他看到了什麽?


    像是被人清晰放大的畫麵,隻單獨的、將對方手裏拿著的針筒呈現了出來,紅色的藥水,在裏麵搖搖晃晃的……


    這是……


    “不要……”病床上,紀昀突然呢喃起來。


    紀小謙一怔,猛然抬頭看他:“爸爸?爸爸?”。


    紀昀沒醒,可是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紀小謙突然就慌了:“爸爸?爸爸!小野哥!小野哥!!!”。


    雲小野猛然推門進來,剛一衝到床邊,連他聽到了紀昀的呢喃。


    “不要……我不要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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