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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砰砰砰——!


    尖銳的槍聲,一聲緊連著聲,在這廢棄廠裏迴響著,少年纖細的身影一陣翻騰跳躍,躲過四周撲飛而來的人影與機槍的射擊,他身影纖瘦行動迅速,如同一隻矯捷的貓,三兩下躲過了敵人的追捕,他一個跳躍躲藏到了巨大的油桶背後,機槍掃過的瞬間火花四射,可是卻已經不見他的影子。


    四五個手持機槍的漢子小心上前,打算采用包抄的方式將少年圍捕,哪知道他們剛圍攏上前,少年突然從巨大的油桶背後跳了出來,他手裏握著匕首反手一揚,在他撲上其中一人的同時,他將匕首狠狠插入對方的頸子握裏,那人叫喊一聲,其他四人抱著機槍掃來,少年猛然一個翻越躲到那人背後,借用那人的身體做了護盾,同時在那人中槍倒地的同時,少年扒了他腰上的□□,在另外四人朝他掃射過來的時候,少年接著地上的油脂,就地一梭。


    砰砰砰!


    他快速梭動的同時,將槍口瞄準那餘下的四人。


    四人中,有三人分別在膝蓋,胸口,和額心,都中了子彈,隻有一人平安躲過了子彈。


    少年借著地形的優勢,又躲進一旁的沙包堆裏。


    那膝蓋中槍的人行動不便,他跌倒地上大吼一聲,抱著機槍對著少年的方向,就是一陣掃射,砰砰砰的聲音射擊得那些沙包塵煙陣陣。


    少年躲在沙包堆後,身體都縮成了一團。


    那兩人的機槍對著少年的方向好一陣掃射之後,看少年一直不見動靜,這才停火,小心地朝沙包堆走近。


    少年躲在沙包堆後,努力把自己嬌小的身影縮成一團,他屏住唿吸,在光影折射下看著那拉長的影子,越來越近的時候……少年突然撐身跳起,像個螞蚱一樣蹦了出去,撲向一人,在那人剛有反應的時候,少年勾著他的脖頸,將人往地上一帶,同時手裏的小刀,猛然紮下。


    “啊!”那人悶哼一聲,瞬間咽氣。


    餘下的最後一人抱著機槍想要掃射,可機槍已經沒了子彈,少年哼笑一聲,立馬又一個彈跳朝他撲去,那人側身躲開,看著少年敏捷的身影像一隻貓似的朝自己撲來,他大吼一聲扔掉機槍,赤手空拳的跟少年搏鬥起來。


    少年反應極快,出手又狠,尤其是他手裏的小刀刀鋒尖銳,比起對方明顯更多了一層優勢,幾個迴合下來,少年手心一翻,在對方要朝著自己使出膝蓋殺的時候,他側身一閃,不退反進反撲而上!


    撲哧——!


    他手裏的小刀,被他狠狠插-進對方胸口心髒的位置!


    勝券在握,少年依舊毫不手軟,他使勁全力,將對方狠狠推的後退砸到牆上,一直到對方明顯青筋突起,徹底沒了還手的能力,直至……對方徹底咽氣……


    恭喜考生紀橫順利通關!


    突然想起的女聲,瞬間將四周肅然的氛圍破壞殆盡。


    少年身心一鬆,這才收手,他疲憊的後退的幾步,扭頭看向另外幾分躺在地上的人影,見得那些人影逐漸化成了灰飛,少年這才重重的唿了口氣。


    擴大的學校,寂靜無人的整個操場,廣播裏一直在重複著同樣的話。


    三年三班紀橫,絞殺考試!首過通關!


    三年三班紀橫,絞殺考試!首過通關!


    三年三班紀橫,絞殺考試!首過通關!


    如此反複的通告,響邊學校,如同一把重錘,敲的整個學校瞬間沸騰了一樣,考場裏一眾考生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都在議論這個絞殺考試首過的紀橫!全校六百多人,除了那些還陷入絞殺考試沒過的,大概隻有一個人不會為這個覺得吃驚,他年紀也小,一張娃娃臉,黃金眼,此刻他正如臨大敵的樣子,爬在桌上看著自己的考卷,那筆怎麽樣也寫不下答案……


    那是曆史考卷。


    公元一千一百二十四年前,那是大周末期……


    赫府玉橫赫瀾淵與七賢莊白畫斳的婚事,鬧得滿城風雨,本以為是締結良緣的一樁喜事,誰料、最後卻是險些變成了白事。


    白畫斳遭赫瀾淵殺傷昏迷不醒,赫瀾淵亦是人間蒸發不知所蹤……


    十年後。


    鎮軍將軍赫成義遭人陷害險些枉死天牢,幸得其長子憫辰赫瀾傾所救,才保得性命,而原本是被人請下山來救父的赫瀾淵,在得知赫瀾傾的出手之後,毅然撒手不管,酒肆中兄弟相見,除了滿腔的怨恨,當年的兄弟深情早已不複……


    一年後、汴京城內。


    赫瀾傾舉旗反周,自立天策王,國號開元,與此同時,赫瀾淵卻已擔任了大周征伐的一路元帥,兄弟相殺……


    數月後。


    大周將軍肖譽夜闖天策將陣營歸順求助,翌日、由赫瀾傾之夫、禦劍斳等人組織的救人行動,鬧得大周陣營一片喧囂,同日、赫瀾淵率領一幹眾人,歸順天策軍……


    自此後,天策將士氣如虹,先後攻下多地,卻在浮屠城一場慘敗。


    禦劍斳亂箭而死,萬俟夜屍骨無存,天策將遭遇各路藩王連番追殺,赫瀾傾被迫戰場產子……


    三年後,京城外,因為上官無玉受人幻陣蠱惑,重傷白畫斳性命,父子隔閡,自此不見。


    最後、天下大定,赫瀾傾棄皇位而歸隱山林,赫瀾淵也消失無蹤,偌大的國度,都被赫瀾傾與禦劍斳之子禦城策,傳給其堂弟上官無玉,國號……大梁!


    這些曆史,娃娃臉全都知道,可是再往下看,他就抓狂了,任憑他怎麽想都想不出來其他的答案……


    曆史考試,看來是要撲街了。


    看著試卷,娃娃臉糾結著,同時、廣播通報完畢後,3d機械室裏,紀橫眉頭一動,他摘下臉上的眼睛,眼前的屏幕瞬間漆黑一片。


    “唿……好險”。


    雖然危險,但到底是考過了,紀橫轉眼看向機械室裏其他的考生。


    這些考生都如同紀橫一樣,臉上帶著個眼鏡,頭上戴著個耳機,像是陷入了昏睡一樣,但其實他們是進入了3d模式,真人陣地的考核現場。


    這裏考生不少,大概有一百兩個,全都是為了大學能入職業軍校,而特意選修的這門課,其他人的成績怎麽樣,紀橫這裏也看不出來,他甩甩頭,一雙細長的鳳眼眼底全是笑意。將東西全都收拾好了,紀橫背上書包,而後在監考官驚訝的目光中——走出了考場!


    外頭陽光明媚,空氣正好,紀橫眯眼看了看遠處,少年人的身影,白體恤,牛仔褲,棒球帽整個陽光型的男孩卻生得漂亮異常,當然、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個翼人的話,或許會有很多女生想要與他搭訕。


    “哥……”。


    “嗯?”聽聲音,紀橫扭頭一看,當即笑了:“怎麽一副快死的樣子?你考的不好?”。


    “很不好”站他身後的男孩,明亮的大眼,娃娃臉,然最讓人驚豔的是,他有一雙漂亮至極的金色眼珠,而此時他卻擰緊著眉,一臉哭喪的表情:“啊啊啊,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那個萬俟夜的字是什麽,還有啊,那個赫瀾淵又是怎麽跟他大哥他們和好的,肖譽是怎麽說服赫瀾淵歸順的這些我都不知道啊媽蛋!曆史肯定不及格了!!!”。


    抬手揉揉娃娃臉的頭,紀橫戲謔:“誰讓你上課的時候不聽老師講課的了,現在知道苦逼了吧?”。


    娃娃臉滿臉怨氣瞪他:“苦逼死了!”。


    紀橫好笑:“那個萬俟夜的字是吳曦,雖然老師說他是天策王手裏的將軍,不過我記的野史上有說,他其實是江湖中人,人稱夙懿公子,好像是什麽禦劍山莊的莊主”。


    “禦劍山莊我知道,跟白渣渣的七賢莊一個德性,但是那肖譽呢?”娃娃臉依舊苦逼:“他到底是怎麽讓赫瀾淵答應歸順的啊?”。


    紀橫輕咳一聲:“因為他有包子了”。


    “包子有什麽了不起啊”娃娃臉一臉嫌棄:“五毛錢一個,一塊錢可以買兩個呢!小籠包我還能買二送一呢!”。


    “……”。


    “……”。


    娃娃臉恍然大悟:“你是說他有娃娃了!”。


    “嗯”。


    “那肯定是豆沙包啊!”娃娃臉篤定。


    “……為什麽是豆沙包?”。


    “不是豆沙包,那他之後能讓那麽多人去救他?”娃娃臉說的振振有詞。


    紀橫直接一巴掌給他糊了過去:“你還是去重新學吧”。


    娃娃臉本名叫小謙,紀小謙,十五歲的年紀還是個孩子,紀橫與他同歲,隻是月份比紀小謙大幾個月。


    離開八中考場。紀橫騎著自行車,後麵載著小謙,一路朝前飛馳出去,來到一家名叫藥膳坊私家菜的小飯館時,還沒進去,小謙的狗鼻子就聞到了裏麵飯菜的香味,頓時一臉饞相率先衝了進去:“爸爸,爸爸,是不是紅燒肉蹄子,我聞到味了好香!”。


    吧台裏,有個大媽伸了頭出來:“喲,小謙,小橫呐,你們都迴來了啊,考試考完了?怎麽樣考的好嗎?”。


    “陳阿姨”小謙一臉苦逼:“今天我考的是曆史跟物理,我物理估摸著也能及格,但曆史總覺的要死翹翹”。


    停好自行車,紀橫也走了進去:“你放心,到時候一高進不去,最次也能進個二本高校的”。


    小謙一哼,甩頭沒理他。


    陳阿姨看向紀橫,一臉笑意:“小橫也迴來了,剛好,你爸爸都把你們的飯菜做好了,我啊,也得迴去嘍”。


    紀橫一怔:“阿姨不一起吃了飯再走麽?”。


    陳阿姨揮手:“不了,不了,迴頭幼稚園放學,我得去接孫子呢”。


    紀橫幹脆將人送到門口:“那阿姨你慢走,我就不留你了”。


    “沒事,你們去忙吧去忙吧”。


    剛送走了陳阿姨,廚房裏,隨即有個帶著眼鏡的青年人,端著托盤走了出來,紀小謙一看,當即滿臉饞相撲了過去:“爸爸,是不是紅燒肉蹄子啊”。


    青年人碎發垂耳,好看的麵容,眉眼間與紀橫十分相似,不過因為帶著眼鏡。似乎反倒更顯溫柔,細長的鳳眼看著紀小謙這滿臉饞相,他勾著的嘴角全是寵溺,這人叫紀昀,是紀橫與紀小謙的爸爸,一個……沒有過去的翼人。


    “紅燒肉蹄子還在廚房裏,這個是水煮魚,跟辣子雞丁還有小米渣子”紀昀笑道。


    紀小謙雙眼一亮,直接奔朝廚房去了。


    紀橫接過紀昀手裏的托盤,剛轉身放到桌上,紀昀就問:“這次考試怎麽樣?”。


    “挺好的,絞殺考試我拿了全校首過”紀橫笑道:“不過就是物理有些難,我一向慣性得學不好”。


    紀昀搖頭笑:“你這偏科,也不知是隨了誰”。


    “也許是天生的呢?”紀橫笑。


    紀小謙端著一口小鍋,直接衝了出來:“爸爸,爸爸,幫我拿一下,好燙!”。


    “你慢點,小心摔了”紀昀急忙給他接過。


    紀小謙雙眼閃閃發亮,盯著小鍋裏的紅燒肉蹄子:“我心一急,忘記拿帕子包著了”。


    紀昀點他鼻尖,笑罵:“你啊,小心哪天貪口把自己給賣了,還幫著數錢呢”。


    紀小謙哼哼,一點也不覺得可恥。


    吃貨的世界就是如此自豪!


    藥膳坊私家菜小飯館做的全是藥膳,這裏是三年前,紀昀為了紀橫跟紀小謙、方便上學的時候買下來的,當初花了紀昀不少積蓄,再加上裝修一些雜七雜八的工費,愣是弄得紀昀差點連吃飯都成了問題,不過還好,紀昀廚藝厲害,半年的時間就把本錢基本找了迴來,第二年的下半年,更是連著二樓也一塊買了。四室一廳加一廚一衛,還空間不小,三個人住綽綽有餘,而這一年,紀昀廚藝的名聲也響亮了許多,還有人專門過來找他訂餐,靠著這些,紀昀不但解決了生活溫飽,還算是解決了那兩兄弟的學費問題。


    吃完飯,三人上樓,一開門進去,紀小謙就直接躺在沙發上不想動彈,脹鼓鼓的肚子明顯是吃多了撐的。紀橫走過去,直接一書包給他砸在肚子上,當即就疼得紀小謙嗷了一聲,怒瞪著他:“你別欺負我剛吃飽了沒力氣啊!”。


    紀橫一挑眉,直接將他按在沙發裏亂揉一通,直弄得紀小謙嗷嗷亂叫。紀昀鎖上房門,在玄關處換了鞋,聽裏麵傳來的叫聲,搖頭笑了笑,一隻巴掌大的小狗,頓時就搖著尾巴直溜溜的蹭著紀昀過來了。紀昀將小狗抱起摸了摸,直接轉身進了浴室:“你們兩小心點鬧,一會要鬧真的就都給我去跪鍵盤”。


    “爸爸救命——!哈哈哈……救命!哈哈哈哈……”。


    沙發裏,紀小謙不知是哭是笑一直在喊救命,紀橫按著他腰上的癢癢肉使勁撓他,一臉兇悍:“吃貨!你投降不投降!”。


    “我投降!哈哈哈……救命!別在撓了……哈哈哈哈哈……要死了啊哈哈哈……爸爸!”紀小謙已經滿眼淚花。


    浴室裏紀昀伸了頭出來,輕蹩著眉:“小橫,別一直撓他”。


    得、紀昀開口,紀橫這才終於罷休,哪知紀小謙一緩過勁來,直接一腳踹在紀橫的屁股上就飛奔去了浴室。


    “卑鄙!”紀橫咬牙。


    “小橫,土豆是不是在你那邊?”浴室裏紀昀問。


    “土豆?”紀橫到處看看:“沒啊,剛才你不是抱進去了嗎?”。


    紀小謙在裏麵鬱悶的道:“剛才它一看見我進來了。跐溜一下就出去了”。


    紀橫好笑:“誰讓你平時沒事老愛虐待它了”。


    紀昀話音裏也全是笑意:“它身上全是泡泡,你找找,抱進來洗洗,免得一會生病”。


    “好,我看看”。


    土豆是一隻特種犬,這種狗長不大,最小的時候除了剛出生的那時候,幾乎都可以把它放在杯子裏麵養,不過這種狗也十分嬌貴不太好養,紀昀當初在門外撿到土豆的時候,它一身灰撲撲的,縮成一團,就跟個地道的土豆差不多,帶迴家好吃好喝的藥膳湯供養著,原本都快死了,居然又奇跡地活了,現在估摸著也差不多就半歲,還有五年才算成年,自然了,從它的夥食也看得出來,這小土豆也是家裏重要的一個成員。


    紀橫找到土豆的時候,它不知叼著什麽東西,剛從床底下吭哧吭哧地爬出來,紀橫好笑,蹲下-身戳戳土豆,土豆汪嗚一聲,被戳得在地上滾了一圈,紀橫好笑看它,卻是突然發現,那被土豆叼出來的是一串懷表,樣式十分古老。


    “這個……”紀橫狐疑,拿起懷表擦了擦上麵的灰,打開一看,懷表的時間停留在十一點左右,時鍾明顯已經不走了,翻蓋處還落了層金,隻是讓紀橫意外的是,在翻蓋上還夾著一張兩人的黑白照,隻不知是不是浸泡過水的原因,照片上的兩人顯得十分模糊,已經讓人看不出他們原來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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