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年都聽傻了,“不是,你等會,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個男的日前來找過我了,並且拿出了魏國公府的印信,讓我給陳安判罪!”


    鍾年更不明白了,“不是,你等會,這案子和他有什麽關係啊?”


    範文宇聲音更小了,但是鍾年憑借著超高的聽力還是聽清楚了。


    “就是他和那個寡婦偷情並且殺害了那寡婦的丈夫!”


    而就在兩人交談的同時,那寡婦陳李氏還在哀嚎著,“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們家陳豪死得慘啊!”


    鍾年對此也感到非常棘手,徐顯宗和徐承宗乃是魏國公徐欽的嫡長子和嫡次子,能夠當他倆的乳娘,這女人在魏國公府的地位必然極高,更何況這奸夫的兄長還是當今魏國公府的管家。


    說真的,鍾年雖然不怕什麽魏國公,但是他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要知道,昨天剛送走一個朱棣和朱瞻基,自己現在隨時都站在刀口上啊。


    突然,鍾年在衙門口德人群中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踮起腳往院裏看。


    在那小孩子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大胖子正在扶著他,那胖子看向鍾年的眼神裏麵寫滿了崇拜,哦不,是崇敬。


    鍾年頓時自信起來了。


    那小孩子他認識啊!那不就是朱瞻基嘛,那麽那個大胖子擺明了就是當今太子爺朱高熾啊!


    盡管不知道為什麽太子爺看向自己的的眼神有些曖昧,但是有這兩位壓陣,管他什麽魏國公府管家的弟弟,就算魏國公來了他都不懼,反正要是讓朱棣知道了有這檔子事發生,夠那徐欽喝一壺的!


    就算徐欽的姑姑乃是徐妙雲,他也不懼,要知道,當今這位永樂大帝那可最是嫉惡如仇了,如果是徐顯宗或者徐承宗幹出這種事來,那鍾年不懷疑朱棣可能保他們,但是僅僅隻是一個乳娘的小兒子,那還入不了朱棣的眼。


    事實上,如果不是涉及到魏國公府,這案子其實賊清楚。


    鍾年當場派衙役叫來了陳家莊的村長。


    “草民陳應見過縣尊大人。


    “陳村長請起,本官這次叫你來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縣尊大人請講。”


    鍾年站起身來,走到院中,突然跺了下腳,厲聲喝道,“我且問你,為何當日你帶領村民們前去認領屍體的時候,你們那麽多村民都往井中看過了,卻無一人認得那陳豪?”


    鍾年渾身氣勢外放,站在陳應麵前,陳應當即嚇得跪到了地上,“縣尊大人饒命啊,那井太深了,從井口往下看,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啊!”


    鍾年突然看向一眾衙役,“你們有沒有人去現場勘察過?”


    那群衙役也被嚇傻了,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突然之間感覺眼前的縣尊大人變得好恐怖。


    其中一個衙役顫抖著身子站了出來,“大人,我去過。”


    說話的時候,衙役的嘴都在打顫。


    這是因為鍾年從係統獎勵中獲得的被動技能——氣場壓製。實力不如鍾年的人在麵對氣勢全開的鍾年的時候會感覺到恐懼,實力越差的人感受越是明顯。


    鍾年氣勢不減,“我且問你,是否真的如這陳應所說,從那井口看下去看不清人的模樣?”


    那衙役顫抖著聲音道,“大人,我去的時候,屍體已經被打撈上來了,但是那口井的確很深,如果真的有人掉下去,那絕對是看不清樣貌的,最多能看出來是個人。”


    鍾年突然又換上了一副笑容,慢悠悠的走到桌前坐下,他身上的氣勢也消散了不少。


    但是還沒等院中眾人和圍觀的百姓鬆口氣,隻聽“啪”得一聲!


    鍾年突然狠狠地砸了一下驚堂木。


    “本案的案情已經十分明朗,犯婦陳李氏謀殺親夫陳豪並拋屍井中,隨後嫁禍於發現屍體的陳安,如今殺人罪,陷害罪同時成立,按律當處絞刑,蓋因此時正值春耕時節,不宜見血,因此暫將其收監,秋後處決。”


    隨後不等眾人反應,鍾年繼續喊道,“外鄉人馬氏,偽造假證,誤導官差,按律杖刑六十,流放一千裏,立刻執行!”


    那陳李氏當即大喊不公,“青天大老爺,民婦冤枉啊!我怎麽會殺死自己的丈夫呢?”


    鍾年突然看向圍觀的百姓們,“諸位可有看出我為何判定這陳李氏謀殺親夫?”


    鍾年知道,那朱家父子肯定看得出來,那倆可都是聰明絕頂之輩。


    事關重大,他得先拉個人下水。


    朱高熾突然擠到了前麵,“縣尊大人,草民卻是看出了些許端倪。”


    “哦?不妨說來聽聽。”


    鍾年心裏懸著的大石頭可算是落地了。


    朱高熾緩緩道,“既然所有村民和衙役都說看不清那井下的人的樣貌,那這陳李氏為何卻能一眼看出來那便是自己的丈夫呢?


    除非人就是她自己個兒扔下去的!”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頓時都反應過來,是啊,人家所有人都看不出來,就你能看出來啊?別逗了!


    眾人不禁感歎,不愧是青天大老爺啊,這麽複雜的案子竟然就用這麽短的時間就想明白了!


    不過,其實案子本身沒什麽複雜的,範文宇一早就看出來了,但是他害怕魏國公府,所以一直不敢妄下定義。


    鍾年是知道朱高熾和朱瞻基在圍觀的,他就不怕那麽多了。


    鍾年笑了笑,隨後看向目瞪口呆的陳李氏,問道,“陳李氏,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陳李氏卻是啞口無言,滿臉死寂地癱坐在地上。


    就在鍾年想要宣布此案結束的時候,那馬氏突然站了出來,“哼,你這縣令斷案當真是好笑,僅憑人家認得自己丈夫就能斷定是人家謀殺親夫?


    村裏人對他丈夫不熟悉,當然認不出來,可是那可是人家朝夕相處的人,她能不認得嗎?


    要我看,就你這樣的還青天大老爺呢,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冤案吧!


    我奉勸你查明白了再斷案,不然小心引火上身!”


    他這幾句話一出,鄉親們頓時不幹了,恨不得衝上來撕了他。


    但是鍾年卻是率先開口了。


    “幾十米深的井,她就是再熟悉也看不清啊,要不我把你媽扔下去,你看看你能不能認出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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