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就算拚了命也會。”八喜發誓。


    “得了吧,你是真弄不清狀況還是什麽?別自不量力了。”洛克嘲諷八喜,心裏卻害怕她的這股較真勁兒。“我們本就沒有什麽瓜葛,見到你還活著,我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下了。別再犯傻了,我不值得你去冒險,離開這裏,去過自己的生活吧!”


    “你認命了嗎?你呆在這裏會死的,你知不知道?”八喜不想聽這些。


    “別的不好說,可我曾傷害過最愛的人,我罪孽深重,就算死也不足惜!”洛克並不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命運,當年是芊芊和馬托將他從杜奕非手裏搶走的,而命運卻是,無論他逃到哪裏都逃不到那個男人的掌心。


    杜奕非要他以死抵罪,他也甘願如此。


    盯著洛克一張一合嘴唇的芊芊握緊垂在身側的兩隻手。


    “不許你死!”八喜哭著命令。


    “嘿!”洛克好笑地勾起嘴唇,“別孩子氣了,行嗎?”


    “洛克,求你別丟下我,我愛你,我愛你!”八喜伸手,她想觸碰到他,摸到的卻是冰冷的玻璃。


    “很多女人都愛我!”洛克對八喜的愛嗤之以鼻。


    “別裝著不在乎我,我知道我比不過她,可我在你心裏並不是沒份量的,不然你也不會不顧一切地救我。”八喜掄起的拳捶打玻璃,它發出沉悶地咚咚聲。


    八喜激動的舉動招來了警察。


    “別這樣,冷靜點兒!”芊芊趕在警察之前阻止了八喜捶打的動作,然後衝警察抱歉地笑笑,保證不會有下次。


    “救你,隻是因為你本無辜,你死了我良心過不去而已。”洛克平靜地看著情緒激動的八喜,“滾迴你的世界去,別再來煩我了!”


    “我不,我不!”八喜搖頭,她竭力讓自己恢複冷靜,她將淚流滿麵的臉埋進伸展開來的一隻手掌裏,哽咽著調整唿吸。


    當她重新抬起頭來,眼淚不再衝刷她那樣蒼白的小臉,她做了個深唿吸。


    “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她開口,聲音仍微顫。“我懷孕了!”


    “……”洛克平靜地眼底泛起一波異樣的漣漪。


    “對,沒錯,孩子是你的。就那個晚上,你知道的,我隻和你過……你做好認命準備了,可我和孩子沒有,我不要孩子出世就沒有爸爸,我除了打打殺殺和畫畫,什麽都做不好,沒有你,我照顧不了他……”八喜的眼淚又下來了,語氣裏充滿哀求。“洛克,別放棄好嗎?就算是為了孩子!”


    洛克握電話的手微微顫抖,他是個不合格的惡魔,他的心總有最薄弱的一處。


    他花了將十幾秒的時間才讓起伏的心緒恢複平靜。


    “真是強人所難,跟我上床的女人那麽多,誰都知道我不可能為了她們任何一個負責。”洛克苦笑地搖搖頭。“傻丫頭,你找錯人了!”


    “你……”八喜咬咬嘴唇,用哭紅的眼睛瞪玻璃窗另一邊的男人。


    “滾吧!”洛克不想再麵對這樣的八喜,低吼。


    這一吼,嚇得八喜手裏的電話都掉了,她坐在那裏整個人瑟瑟發抖。


    “依一,扶她出去透下氣!”芊芊對守在身邊的依一使了個眼色。


    “走吧,警察已經皺好幾次眉了,別讓大少奶奶難做!”依一上前來,將八喜扶起來,沿著通道朝外走。


    “洛克—”八喜走了幾步,才驚醒過來,迴頭看平靜坐在位置上瞅都不瞅她的男人。


    “走吧!”依一能感覺到八喜想撤迴去,扶她的手用了一下力,警告。“別忘了你是怎麽才來到這裏的。”


    被警告的八喜咬了下嘴唇,流著淚默默地跟著依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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