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是真的不記得夢裏的內容了。


    杜奕非決定不再去追究它。


    “現在幾點了?”任芊芊很快衝浴完畢,關了水,拉上一條大浴巾擦身子。


    杜奕非看了左手碗上的手表:“十一點了。”


    “我們到鎮上吃宵夜怎樣?”被噩夢驚醒的芊芊一時半會兒是睡不著了,建議道。


    “好!”杜奕非對海邊的燒烤真的不感興趣,但芊芊的平民口味讓她喜歡偶爾去那兒坐坐。


    兩人換了外出的休閑裝,駕車離開莊園。


    小梅沙的海灘,這個點還是不少人。


    一些年輕人在沙地上紮起了帳篷,在大海明月的陪伴下度過溫馨浪漫的夜晚。


    芊芊常來這一帶玩兒,和這邊幾家燒烤店的老板都熟。


    她和杜奕非手牽手到坐到了一家店子外的桌邊,她點了份烤魚和十隻烤生蠔,再叫上一紮冰鎮生啤。


    因為是熟客,老板還外送了兩個烤茄子。


    “真爽!”半杯清爽的啤酒入腹,芊芊舒服地靠在椅子裏,望著被皎潔月光照亮的墨藍色的大海,整個人無比放鬆。


    杜奕非挾了口鮮嫩多汁的魚肉送進嘴裏,靜靜地看著靠進椅子裏的芊芊。


    柔和的月光融在泥黃色的燈光中,靜靜地灑向她,勾勒出她嬌好的輪廓側麵。


    她的美,就像是印象派大師的傑出作品,細細品味,總能有新的發現。


    杜奕非,無論何時何地,他總是看不夠眼前這個小女人。


    “我常想象我們老了以後會是怎麽樣子的。”芊芊開口了,第一次說起這樣的一個話題。“不知道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站在一塊刷牙兒?”


    “會,但肯定和現在不太一樣,應該是手裏拿著一口假牙,慢悠悠地……”杜奕非用筷子子當牙刷,在想象的一口假牙上刷刷。


    他一付老態龍鍾的模樣逗笑了她。


    “嗬,而且,你肯定比現在還羅嗦,芝麻綠豆大的事從早絮叨到。”杜奕非也笑。


    “討厭,我才不會那樣。”芊芊嘟起小嘴。


    “會呢,現在都那麽喜歡嘰歪,老了肯定變本加厲。”杜奕非推斷。


    “那你哩?現在話這麽少,以後即不成了啞老頭?”


    “有可能,你說就行了,我聽著,如果那時耳朵還好使的話。”自從和這丫頭在一起,他的話可多了,當然也隻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他想,他老了肯定還是像現在一樣喜歡和她各種扯淡。


    芊芊隻手放在桌上,抬起托住下巴靜靜地聽杜奕非說他們老去會過的生活,眼神柔柔的。


    “我老了,沒現在漂亮可愛了,你還會那麽愛我嗎?”她問了他一個看起來很傻的問題。


    “小傻瓜,你覺得我是因為你的外表而愛上你的嗎?”杜奕非笑,他稍微站起身,湊近坐在對麵的她,若無旁人地親吻她的嘴唇。“我隻會一天比一天愛你,至死不渝!”


    “奕非!”她滿意的小臉徘紅。


    “你呢外貌協會會長,到時會不會甩了我,去追小年輕去?”杜奕非開玩笑地問。


    “哎呀,你真了解我!”芊芊壞笑地挑挑眉。


    “小妖精!”一聽她的話,杜奕非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沒了,在她嬌嫩的小臉上捏捏,恨恨地罵了一句。


    “噗,自己說出來的話,怪我?”芊芊好笑地撇嘴,迴吻一下他,當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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