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風被杜奕非殺死了,就在馬耳他的港口碼頭,我親眼看到的,杜奕非朝他開了槍……放開我……”


    宋琳被兩個黑衣人左右挾持地朝房間外拖,將這個秘密憋在心裏,四處逃竄的她終於讓真相傳達到了芊芊這裏,想著慘死的羽風,想著這三年來自己經曆的苦難,她歇斯底裏地怒吼。


    羽風死了?


    還是杜奕非殺死的他?


    芊芊身子篩糠似的抖起來,拿手捂住嘴,淚水瞬間便一串串滾落下來。


    “芊芊,你愛上的男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殺了羽風還要殺我……放開……你們這些混蛋……”


    宋琳歇斯底裏的怒吼,絕望的申訴,將陷入驚恐和難以置信的泥沼中的芊芊拽迴了現實,她淚眼模糊地看著宋琳被兩個安保拖出房間,緩緩落下捂嘴的手,將它們攥成拳頭。


    “放了她!”她像頭悲憤的野獸般咆哮,淚水蒙上的雙眼腥紅。


    在場所有人都被芊芊這一吼驚到了,兩個拖著宋琳的安保人員不知如何是好的向小隊長投去征求的目光。


    小隊長戴著的藍耳一直開著,電話另一頭,杜奕非一時在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已經沒有意義了,聽她的吧。”


    小隊長接收到了boss最新的指令,他向兩個同事使了個眼色,他們會意地鬆開了宋琳,退迴走廊裏。


    芊芊的唿吸被越來越多的淚水堵塞,她艱難地咽下淚水,長長地喘了口氣,然後緩緩坐迴了床邊。


    一個人在瞬間遇到不可接受的事實總會有這樣的循環反應:質疑-震驚-憤怒-再次質疑。


    芊芊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讓自己的腦子正常運轉起來。


    從安保人員的行為上看,宋琳說的是實話。


    杜奕非真的殺死了羽風,他將這個事實隱瞞,並想將它變成永遠的秘密。


    芊芊為羽風的死感到痛心疾首,也為杜奕非的所作所為感無比心寒。


    ……


    杜奕非是在馬路邊的一片小公園找到的芊芊,她坐在開滿一簇簇白色花朵的洋槐樹下,因為得知的真相而眼淚漱漱。


    這是杜奕非最害怕見到的畫麵。


    他努力阻止要發生的事情,最後還是發生了。


    芊芊在為羽風的死悲傷,與此同時也對他的行為感到震驚和失望。


    杜奕非已經將芊芊得知真相的情景以及內心想法無數次的猜想了,每一種情況都讓他感到悸怕。


    他走過去,在她跟前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來。


    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太靠近這樣的她。


    芊芊抬起頭來,布滿淚水的臉看得他心如刀割。


    “你為什麽要殺他?”芊芊張嘴,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而聲音沙啞。


    “你知道為什麽的。”杜奕非開口,語氣出奇的冷漠。


    芊芊被這種冷漠弄得渾身打顫,她站起身來,淚眼婆娑地仰視跟前這個麵無表情的男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芊芊真希望這隻是一場夢,她愛的杜奕非不是那種草菅人命的殘忍之人。


    她抖著手慢慢伸向杜奕非,像要確認他是否真的存在,可才伸到一半又像觸電般縮了迴來。


    她像隻被徹底傷害的小動物在絕望中被激發出最大的勇氣,大聲對他說:“羽風罪不至死,就算死也輪不到你來動手,你哪裏來的權利這樣草菅人命?你是個將法律視如虛設的魔鬼,這樣的你,和羽風有什麽區別?不,你比他更殘酷無情,我怎麽會愛上你這種男人?”


    “芊芊?!”因為芊芊的話,杜奕非落在身側的拳頭厲害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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