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權當自己耳聾了,什麽都聽不見,因此沒理他。


    他繼續道:“我得把這些日子的福利一口氣都補迴來。”


    他將我拉近幾分,與我咬耳朵,說出的話更加曖|昧:“我想要你怎麽辦?”


    我紅了臉,斜了他一眼,依舊沒理他,心裏卻在懊惱,這人真是葉非情?我怎麽覺得他越發沒臉沒皮了?不會是被孤魂附身了吧?


    我覺得我已經夠害臊的了,他卻還沒完沒了,還在我耳邊溫柔的問:“阿瑤,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我?難道就沒有一點想要我?”


    他的聲音魅惑的同時又有些孩子氣,像是一個在討糖吃的小孩,我哭笑不得,實在已經有些無力招架。


    其實這樣的他真的讓人覺得很歡喜,像是一個萌物,一下子就戳在了你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其實我真的很想給他一點笑臉,揉揉他的臉,或者給他一個深吻。


    可是……


    看了看他懷裏的七七,又看了看這周圍人來人去的場合,我顫了顫,繼續拿眼斜他,緊緊的抿著唇瓣不說話。


    我的手掐在他的腰上,小聲對他說:“七七還在呢,你就不能收斂一點?”


    我不知道七七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但是她卻有所悟的閉上眼睛比劃:爸爸媽媽你們繼續,我什麽都看不見也什麽都聽不見。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話,也是很隨意的一句話,卻叫我心裏發澀。


    不會說話的七七,依舊讓我揪心。


    葉非情這次終於安靜下來,他似乎也感覺到我心裏的酸澀,揉了揉我的頭:“我們的女兒,即便不會說話她也是最優秀的一顆星星。”


    我點了點頭,終於主動往他的懷裏靠了幾分。


    葉非情迴來,七七非常的開心,一迴到家就將自己所有的獎狀以及獎品拿出來與他分享。


    他一個勁兒的誇自家閨女厲害,一句又一句我家寶貝真厲害,簡直就把七七誇上了天,一向懂事穩重的七七似乎都已經有些飄飄然了。


    聽著父女兩的聲音,在廚房忙碌的我心裏說不出的充實憧憬。


    我不知道這樣簡單的快樂會不會一直維持下去,一直一直,直到生老病死。


    這一晚,雖然家裏隻有三個人,但是卻比過年還熱鬧。


    葉非情迴來,七七似乎都舍不得睡覺了,晚飯後就又拉著她的爸爸去了她的房間,父女兩又嘀嘀咕咕的好了一陣。


    我知道今晚的七七很開心,也就沒去打擾他們,給足了他們父女相處的時間,自顧自的忙完後就去了浴室。


    剛洗到一半,浴室的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來。


    我甚至連眼睛都來不及睜開,就被人低在身後,被人抱住動彈不得,而唇和唿吸也被攝取。


    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我已然沒有招架之力。


    水從我們的頭頂淋了下來,濕透了他身上的衣衫。


    他說:“阿瑤,我想要你。”


    我說不出話來,點了點頭,最後還是伴隨著嘩嘩的雨聲低低的應了一個字:“好。”


    我覺得,沒有什麽能比這能更直接的證明他的存在。


    也沒有什麽比這更能直接的證明他真的已經迴來,迴到我的身邊,此時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畢竟他才剛迴來,我的心裏依舊有太多的不安。


    真的很想尋找一些什麽去證明這一刻的證實,告訴自己我不是在做夢。


    因此除了占據彼此外,我再找不到別的,最好的,可以證明的途徑。


    他咬著我的耳朵,“我想聽你說說話。”


    我想他如同我一樣,也很想尋找能證明我就在他身邊的證據,我握住他的手,溫溫柔柔的對他說:“我想你,很想。”


    每每午夜夢迴,他都會出現在我的夢裏。


    每每夢醒,他卻又消失不見,徒留失望和揪心給醒來的我。


    此時能感受到他,能抱著他真的很好,很滿足。


    其實這已經不是我們第一次分別,可是我依舊無法適應,也無法習慣,真的無法習慣。


    我想沒有人能適應與自己愛的人分別這麽長的時間,更何況還是在對方生死未卜的情況下。


    我們深深的親·吻彼此,擁bao彼此,感1知彼此,成為對方的刻骨銘心。


    或許是幸福來的太突然,所以讓我有些不安,半夜的時候我被噩夢驚醒。


    我夢見葉非情又離開了,他被惡魔帶走。


    這個夢很誇張,甚至很不真實,可是卻叫我害怕。


    我在夢裏狠狠的掙紮了一下,猛然睜開眼睛,皮肉下的那顆心像是要跳出來一般猛烈,咚咚咚,狠狠的震動。


    他的手落在我身上,安撫的輕拍,磁性的聲線還帶著幾分困倦:“做惡夢了?”


    我點了點頭,往他的懷裏埋了幾分。


    覺得不夠,這樣依舊不夠緩解我心底的空蕩和不安,於是我往他的麵前鑽了又鑽,好像怎麽都不夠,恨不得融j進他的骨血,像是並蒂蓮花一樣與直到死都不分開。


    忽然頭頂上傳來他的聲音:“睡了一覺又精神了?”


    感覺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充滿了笑意,甚至帶著絲絲縷縷的甜,還有寵n溺。


    我沒說話,隻是往他那邊又靠了靠。


    可我還是覺得不好呢,還想再靠一些,再近一些。


    他低啞的聲線再次傳來:“再動我可就不客氣了。”


    想到之前浴室裏的瘋狂,於是我再不敢動了。


    他一下一下的拍著我,像是哄小孩一樣。


    “睡吧。”他說:“我在這裏,放心,一切都過去了。”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的聲音再次傳了來:“我有些事情要處理,過兩天我可能要離開一下。”


    一聽見他又要離開,我頓時了無睡意,立馬睜開眼睛。


    在黑暗中,我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他的眼睛,急急的追問:“你要去哪裏?這次又要去多久?”


    我是真的已經有些怕了,就怕他會像之前那樣,又是一去不迴,了無音訊。


    覺得不放心,於是我抓住他的手臂說:“我跟你一起去。”


    “放心,我會很快迴來。”


    “反正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你不能把我扔下。”


    他無奈的歎息,唇印在我的額上:“睡吧。”


    我覺得他這是在轉移話題,是在打發我,因此我自然不會乖乖的睡覺。


    我翻身坐在他身上,伸手就開始剝他的衣服:“你到底要不要我去?”


    他攥住我作怪的手,好整以暇的說:“睡了一覺又精神了?不累?要不我們再來一個輪迴?”


    我哼哼,“來就來!誰怕誰啊。”


    他咬牙切齒:“這可是你說的!”


    說著,我們已經換了位置,他1上,我下。


    最後我終究不是他的對手,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大亮,而身側早就已經沒了人。


    我摸了個空,頓時清醒,翻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也顧不得穿鞋子,我赤著腳走出臥室,在屋中找他的人。


    七七的房間書房廚房以及所有的房間,哪怕是衛生間我都沒有放過,就差翻箱倒櫃了。


    我沒有看見他的人,再想到昨晚他說的話,整個人都有些不安。


    我亂了心跳也亂了分寸,首先想到的是我要找他,去外麵找找,看還能不能追上,或許他剛走也說不定。


    我正準備出門找人,門卻在這個時候開了。


    是葉非情。


    他的手中提著兩個袋子,我看見他,提著的心終於是塵埃落定。


    看來他隻是送七七上學,然後順便買了一些東西迴來。


    我悲喜不定,又哭又笑。


    他看見我這番模樣卻是皺起了眉,“怎麽不穿鞋?”


    見我無動於衷,他隻好放下東西走過來將我抱去臥室。


    他自然知道我為什麽這般反映,將我放下後,他的指腹溫柔纏情的在我的臉頰上摩挲。


    他歎息了一聲,終於對昨晚的事情妥協:“過兩天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笑了起來,終於撥開烏雲見月明。


    我點了點頭:“好。”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葉非情迴來這兩天,大多時候都是呆在家裏,倒是俞健賢的腿越發勤快了。


    葉非情剛迴來,我本來很想與他整天膩在一起,好防止他扔下我偷跑,然而這卻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有他的事情要做,而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忙,於是我隻好將畫廊的事情拿迴來做。


    其實畫廊的事情並不多,就算我不去,傅雪也會處理的很好,但是我總不能像個傻子一樣,像是防賊一樣盯著葉非情。


    所以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這才拿了一些事情迴來做。


    葉非情果然沒有失言,他真的帶著我上了飛機。


    我們的目的地的是意大利,我意外的同時卻又不是那麽意外。


    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葉非情帶著我來的地方是墓地,而他想讓我見我人竟然是嘉培和沐陽母子。


    曾經在記憶中的人,此時卻埋在了腳下這塊地裏。


    我顫了顫,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怎麽就死了呢?而且還埋在了這裏。


    我動了動唇瓣很想問出心中疑惑,但是我知道嘉培母子之於葉非情的意義就是親人,沐陽就是他的兒子,怕他傷心,因此我也沒敢多問。


    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後,也沒等我問,他就已經自己開始說道:“知道我為什麽會那麽恨南宮家嗎?”


    我沉默,我想我已經不需要答案了。


    因為答案就在眼前,眼前這兩塊石碑就是最好的答案。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曾經的葉非情為什麽會那麽固執,非要與南宮家一個魚死網破。


    因為他心中有仇恨,並且是血海深仇。


    我想當初他在南宮家和七七之間應該也不是沒有猶豫過,一邊是迫切的想要將南宮家毀滅,一邊卻又是自己女兒的性命。


    他覺得被束縛住了手腳,但是最終他苦的還是自己,所以他與南宮瑞做了交易。


    而南宮瑞,隻要是對南宮家有利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拒絕,而且他也沒有什麽損失,所以他欣然接受他的提議。


    雖然我不知道那個經過,但是我可以根據後麵的事情猜個大概。


    初始看見木夏的時候我就覺得她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再加上她人很好,溫柔又婉約,因此很容易就心生親近。


    此時看見嘉培的照片,我才終於知道木夏給我的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木夏和嘉培,長的竟然有幾分像。


    我的心驚了一下,一下子就想到南宮閻來。


    我想,嘉培為什麽而死,已經無需再多問。


    想必那個時候的葉非情和嘉培應該也共同經曆了一番不為人知的苦難,隻是,最終,他終究沒有保護好他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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