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也沒有說的心情,直接放下行禮去了浴室。


    當天晚上我也沒給手機充電,洗完澡倒頭就睡,什麽都不想去想。


    那天晚上我又做了夢,做了那個我許久都不曾做過的夢。


    我夢見有人要將我推進火海,但是最後下去的那個人卻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就像傅雪和姚敏,因為受傷最重的那個不是傅雪,因為失去孩子的人是姚敏,所以最後被人譴責的也不是姚敏。


    同樣的,最後掉進火海的人不是我,所以最後被人罵惡毒的那個人也不是林珊珊。


    同樣是受傷,因為林珊珊受傷比我嚴重,所以他抱走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那一刻的心痛讓我流下淚來,隻覺得手臂上的燒傷火辣辣的疼。


    我睜開眼睛,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滴,夢裏的心痛感還彌留在心底,我難受的又流了幾滴眼淚這才覺得好轉。


    醒來的我摸了摸手臂,而那裏,卻是什麽都沒有留下,光滑的像是不曾受過傷。


    我感冒了,鼻塞頭痛還發燒,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頭重腳輕。


    第二天,我與傅雪剛從畫展出來,就看見葉非情優雅閑適的倚著一輛車抽煙,舉手投足都是優雅和岑貴,不失妖異,他的視線定定的瞧著我出來的地方,因此我一出現,他就看見了我。


    看見他,我頓了一下,這才走過去。


    傅雪要走,我拉住了她,我說:“你還懷著孩子呢。”


    “我可不想當一個幾千瓦的電燈泡。”


    我皺眉:“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人生地不熟的,走吧,反正他開了車不坐白不坐。”


    剛坐上車,我就沒忍住的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葉非情皺眉看我:“感冒了?”


    我閉著眼情緒不高的‘嗯’了一聲,於是他也沒再說話。


    將傅雪送到目的地,我沒想與葉非情走,便準備與傅雪一起下車,我剛動,就被葉非情拉住了手。


    我沒看他,有些冷漠的掙了一下,卻被他握的更緊。


    待傅雪下車後,他立刻將車門落鎖,然後啟動車子。


    他去的並不是他下榻的那家酒店,而是另一家。


    我知道,他這是怕我與沐陽那對母子再遇上而鬧出不開心的事情,所以特地沒帶我去那家。


    路上,他一直握著我的手沒鬆開,而我們也都不曾說話,我也沒有去看他,一直看著窗外掠過的陌生的風景出神。


    直到走進酒店的房間,他就將我抵在門上唇舌糾纏了一番,就才低低的對我說:“還生氣?”


    桀驁又自負,從來都不會對任何人解釋什麽的他有些無奈的對我解釋道:“昨晚沐陽發了燒,後來我送他去了醫院,所以沒及時去找你……”


    與他對視了一眼我便別開了視線,漠然的看向別處。


    餘光瞥見他驚豔的眉目皺了起來,卻依舊表現的及有耐心,我雙手環胸,站著沒動。


    這本該是劍拔弩張,沉默而冰冷的氣氛卻因為我一個接一個的噴嚏而變了味道,充滿了揶揄和笑料。


    又是一個噴嚏,這一次簡直就鬧足了笑話,鼻涕都打了出來,滴答在我的鼻子與唇瓣之間,簡直毀形象!


    我懊惱死了,葉非情再忍不住,妖氣四溢的笑起來,整個人都開始花枝亂顫。


    我怒不可遏,一把推開他,他轉身去拿了一張紙巾過來給我擦鼻子,滿臉的寵溺和溫柔。


    將我的鼻涕擦幹淨,他這才輕輕的擁我入懷:“我小的時候也不懂我為什麽沒有媽媽,我的媽媽是誰,為什麽哥哥的媽媽不是我的媽媽,為什麽林姨不是我的媽媽?為什麽爸爸媽媽沒有生活在一起?雖然有爺爺的疼愛,但他終究不是我媽,彌補不了我母愛的缺陷。”


    他喟歎:“所以當沐陽問嘉培要爹地的時候我對他說我就是他的爹地,因為席師兄,所以我不想讓他跟我一樣,我想他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他說,“隱瞞你他們母子與我在一起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來這裏出差,沐陽鬧著要來,我想著以後也不能再一直陪在他身邊就允了,當是最後的陪伴。”


    頓了一下,見我沒反應,他繼續說:“沐陽的身體不好,我擔心他一時間會接受不了,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將這件事處理好。”


    然而他的話卻並沒有在我的心底驚起多大的波瀾,我靜靜的聽著,麵無表情。


    感覺不到我的反應,他放開我,皺眉:“怎麽了?還不高興?你難道就不想我?”


    我終於笑了,我說:“葉非情,我好像後悔了……”


    他皺眉,似乎是不明白我的話。


    我說:“我好像有點後悔認識你了。”


    他臉色一肅,很是不好看:“你什麽意思?”


    我緩緩的笑道,有些澀有些涼:“其實……你跟嘉培也挺般配的,要不然我們離婚吧,再說你們之間不還有一個兒子嗎?雖然那不是你的。”


    他的臉色很是不好看,陰沉下來,原本妖異麵容也變得肅穆起來,讓人心底發寒。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許久都不曾這般冰冷對我的他冷了聲調。


    我淡雅的微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我隻是感冒發燒了而已,並不是喝酒,還沒有迷糊到不醒人事的地步,我很清醒,也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低低的說:“我本來就欠他們母子的不是嗎?”


    “你這是想把我當做補償的籌碼讓出去嗎?”他冷冷道。


    我揚眉:“有何不可?”


    “收迴去!”他沉聲道,清冽聲線像是尖銳的冰淩,冷而銳。


    我沉默。


    他壓了壓心口的火氣,聲線緩和了些許:“把剛才說的那些話收迴去,我就當不曾聽見過。”


    我搖頭:“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迴去的。”


    他眸色一沉,“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收迴去!”


    音落,他的唇已經壓下來。


    他是真的怒了,因此格外的不溫柔,在最初的掙紮後,反抗不過於是我也不再掙紮。


    我氣喘著眨了眨眼睛,抓住他胡作非為的手輕笑:“這麽急?是你想我了吧?難道嘉培就沒有滿足你嗎?”


    我知道這話一出準會激怒他,果不其然,他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陰沉,眼底的神色淩然的像是一隻要吃人的野獸,瘋狂的像是刮起的龍卷風,風卷雲湧。


    然而他依舊隱忍著怒火,眉宇緊緊地皺成一個川字:“我與她之間什麽都沒有。”


    “難道你們不曾睡在一張床上過嗎?”我好笑。


    昨晚沐陽說的清楚,爹地媽咪,今晚我想睡在你們中間。


    他說的那麽自然又熟練,也就是說,他們一家人以前這般在一起過。


    “傅瑤!”他嚴肅的看著我:“這不像你。”


    我的眼睫微閃:“不像我?”


    譏誚起來,我好笑的問:“那怎麽樣才像我?善解人意?還是惡毒的,水性楊花的?”


    似乎是終於忍無可忍,他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這張嘴,還是別再張開的比較好!”


    他說到做到,之後真的沒有再給我張開的機會。


    他的手緊緊地扣著我的,迫人的與我十指緊扣,讓我無法拒絕。


    而之後他給予的一切洶湧和疼痛我都無法拒絕,我有些恨,因為力道的懸殊,男人和女人之間在某些事情上,似乎總是女人吃虧。


    我醒來之後葉非情已經不在,我也沒有多做停留,無視掉他留在床頭櫃上的紙條,我收拾完自己就從那家酒店離開了。


    我給傅雪打去電話:“立刻訂機票!迴國!”


    傅雪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我什麽都沒有說,隻催促她快點定機票迴國。


    與傅雪碰麵後,她告訴我機票已經訂好,馬上就可以起飛,我沒有說什麽,立刻收拾行李,然後與傅雪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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