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飯,沐陽又鬧著要葉非情講故事,嘉培將從家裏帶來的故事書遞給他,接過後他問沐陽:“想聽什麽故事?”


    “三隻小豬蓋房子。”


    然後葉非情找到這本書開始字腔正圓的給他念故事,聲情並茂,他驚豔的眉目溫柔而瀲灩,那種溫柔帶著父親的慈愛,這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葉非情。


    他們真的像極了是一家人,配合的十分默契,畫麵溫馨而甜蜜,甜到紮我的心,再看不下去,我轉過身走到一側,頓了一下,我最終沒有等葉非情,而是自己從醫院走了出去。


    沒有攔出租車,茫茫夜色下我發現,我竟然沒有地方可以去。


    走了一段路程我接到一條短信,號碼雖然是陌生的,但是於我卻已經並不陌生,是嘉培。


    我點開短信:他為了你已經與卓民他們鬧掰,公司是他們幾個人一手打拚創立,能有今天,他們經曆了多少辛苦和磨難,揮灑了多少汗水是你想像不到的。


    他睡大街的時候你在哪裏?他拿著合約和產品做推廣最後被人拒之門外,失落又頹敗的時候你在哪裏?


    他身無分文,流落街頭的時候你在哪裏?


    他因為身體的緣故發燒到四十度,藥石無靈的時候你在哪裏?


    他受傷,因為身體凝血故障血流不止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你在與你的城池哥哥談情說愛!


    而現在為了一個你,他們多年的兄弟紅了臉,都在鬧著退股,傅瑤,如果你愛他,如果你不想看著他一無所有就離開他吧,你也不想他因為你推翻曾經所有的努力吧。


    我澀澀的看著這條短信紅了眼眶,我從來不知道,他吃過這麽多苦,也難怪他會恨了,要是我,我也會恨。


    我盯著這條短信看了許久,手機忽然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昵稱是居然是親親老公,不再是我給他的賤男春三個字,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拿我的手機改了名字。


    手機一直響我沒接,然後我這才發現,原來他已經給我打過好幾通電話了,隻是我沒有接到,應該是之前我給傅雪打電話的時候打的,不然我不會聽不見。


    我正看著手機,一輛車忽然在我的斜前方停下,我也沒在意,因此當我聽見車門聲的時候也沒去看,直到那道我熟悉的聲音傳來。


    “為什麽不接電話。”葉非情站在我的麵前,絕豔的容顏清冽而冷沉。


    我瞧了他一眼,低下頭眨了眨眼睛,將眼底的情緒眨下去,這才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懨懨的敷衍了一句:“沒聽見。”


    “是沒聽見還是不想接?”


    我沉默。


    他沉著臉將我塞進車裏,之後我們都沒有說話,有些累,我靠在椅背上側著身子背對著他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我感覺到有人抱我,我睜開眼睛就與他一雙沉靜的桃花眼對上了。


    我推拒了一下,他卻沒容我拒絕,強硬的直接抱起我將從副駕駛室上抱出來,然後抬腳踹上了車門。


    我縮在他的懷裏睡意全無,他將我抱上樓,沒有去客房,而是去了臥室。


    “我的房間不在這裏。”我說。


    他邪魅一笑,將我放在床上:“從今天開始,你睡這裏。”


    我皺眉,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他不是與人訂了賭約嗎?他不是已經輸了賭約嗎?他不是應該與我離婚嗎?


    想到嘉培的那通短信,我眸色一暗,在覺得甜的同時又酸又澀。


    像是看透我在想什麽,將我放在床上的他並沒有離開,與我疊在一起,壓得我有些窒息。


    他瀲灩的眼底泛著點點芳華的笑意,有些邪氣又無賴:“賭約算什麽?又不是合約。”


    我暗自翻了白眼,我想,那幫人聽見了該罵娘了吧。


    兀自歎息了一聲:“你不是答應了沐陽要留在醫院陪他?”


    “那也總要等我洗完澡換過衣服之後。”


    我眨了眨眼睛沒吱聲。


    最後他對我說,“別想太多。”


    我懂他的意思,但是真的可以不去想那麽多心安理得的與他在一起嗎?我暗自澀然的笑了一下。


    我瞧著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葉非情……”


    我剛叫出他的名字,就被他堵住了唇。


    其實我想說,我無法心安理得的與你在一起。


    我想說沐陽和嘉培都需要你。


    我想說既然我讓你沒有了生育能力,沐陽雖然不你的孩子,但是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喜歡他,也不存在親生不親生這一說,所以你與他們在一起會幸福,你們會有一個完整的家,這應該也是他們那些人所希望的結果。


    若是那樣,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撤股,不會讓他一無所有。


    但是有些話我卻是說不出口的,隻能放在心底,隻能在心底默默的說。


    葉非情,你或許可以放下那些傷害,可以試著去放下過去不碰觸,甚至遺忘,但是我卻發現,我配不上你……


    是的,配不上的。


    或許他是知道我想說什麽,因此沒給我機會讓我將話說出口,他其實是懂我的心思的,知道我有了離開的心思,所以他生氣了。


    他纏情的wen霸|道而洶湧,撩得我招架不住,已然走在懸崖邊上的我像是在求生一般,不顧一切的伸出手抱住了這世界末日般的救命稻草,淪陷在一片火燒的溫存裏。放任每一寸血液的沸騰,放任每一個細胞的喧囂,直至淋漓盡致。


    昏昏欲睡中,我聽見浴室裏的水聲,聽見他穿|衣|服的聲音,還聽見他關門的聲音,我最後聽見的是汽車的引擎聲,於是我知道他走了。


    我皺著眉睡的並不安穩,又眯了一會兒這才睜開眼睛。


    我迴到客房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便拉著東西,順帶著開走了他一輛車,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我的車在離開傅家的時候還給了傅家,這大半夜的,總不能讓我走迴去或者打車,而且我並不覺得那兩個選擇有這個選擇安全。


    迴到單身公寓的第一個早上,我沒有想到我等到的不是葉非情,而是警察。


    一張照片擺在我的麵前:“請問這輛車是你昨天晚上開迴來的嗎?”


    “是的。”


    “請你跟我們到警察局走一趟吧。”


    我茫然,怎麽迴事?該不會我昨晚撞了人吧?


    我昨晚開車的時候雖然有些走神,但是我想來想去都不曾記得我撞過人啊?


    難道是我撞了人沒感覺?所以也沒發現?


    想到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站在門口的警察:“請問我是不是撞人了?”


    “沒有。”


    “那……”


    我話還沒問出口,警察卻道:“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於是我連睡衣都來不及換就被帶去了警察局,到了警察局之後,我這才知道他們帶走我的原因!


    居然說我偷竊!怎麽可能!


    警察:“早上我們接到葉先生的報警電話,說他停在別墅的車少了一輛,同時少的還有他老婆,他懷疑這是一起偷竊案並且涉嫌綁架,請你把昨晚開車的經過說一遍,你開車的時候有沒有看見葉先生的老婆,或者有沒有看見綁匪。”


    我滿頭黑線,哭笑不得,總算是明白了這是怎麽迴事。


    葉非情!他絕對是故意的!


    “車子是我開走的,但是絕對不是偷竊!”


    “傅小姐,請你把昨晚開車的經過說一遍,錄完口供到底是不是偷竊我們自有定論,若是有什麽誤會也等我們了解過情況之後再說。”


    於是警察問道:“十點到十一點這段時間請問傅小姐在做什麽。”


    警察先生問的一本正經,而我卻憋紅了臉怎麽也迴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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