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俏皮的閃了閃眼睫,一腳踩在他的腳上。


    同樣的,葉少鴻與葉非情一樣是克製的隱忍的,麵對這樣的情況,他們絕對不會毫無形象的大叫,或者發脾氣,而是隱忍,麵目平靜無波的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平靜的甚至讓人懷疑,他們到底知不知道疼,身上長的到底是不是肉。


    皺著眉,葉少鴻收迴撐在我身子兩側的手,退開了身。


    “再見。”我得意一笑,再沒看他,步步生蓮的迴了包間。


    進包間的那一刻,我再次換上醉到不行的樣子,像是站都站不穩,雙眼模糊的似是看不清人。


    借著這樣的迷糊,我再沒有坐到那位王經理身邊去,而是隨便找了個位子一座,然後將坐在我身側的男子叫做王經理。


    男子有些尷尬:“傅總,我不是王經理,王經理在那邊。”


    似是聽不見他的話,我一個勁兒的叫他王經理,舉著酒杯讓他喝酒。


    見他推拒,於是我道:“不喝酒也行,那我們來談談續約的事情吧。”


    那位王經理走過來扶起我,“傅總要談續約的事情也該跟我談才是,走,我們去那邊談續約的事。”


    我嗬嗬笑了一下:“好。”


    沒有掙紮,我任這位王經理扶著我的肩膀坐迴到我的位子上。


    坐下後,我看見我放在一旁的合約,笑了一下:“原來你在這裏,怪不得我剛才找不著呢。”


    我之前清醒的時候,這位王經理卻是怎麽也不與我談續約的事情,我現在不清醒了,這位王經理卻要與我談了,我覺得好笑,心裏清楚他這是在吊著我,卻裝傻的當做我真的醉了。


    我之前費了那麽大的勁,這位王經理不是顧左而言他,就是打岔,卻不想他現在這般幹脆,很瀟灑的大筆一揮,就簽了字。


    我將合約遞給洪秘書讓她收起來,卻不想合約被王經理拿走,“這個東西先放我這兒,等會兒走的時候我必定雙手奉上。”


    我眸光微閃,“王經理還怕我跑了不成?”


    忍耐著又演了一會兒戲,我想走,然而那位王經理卻是死活沒將東西給我。


    最後散場,他依舊沒將東西給我。


    我有些鬱悶,心裏清楚,這位王經理是真的盯上我了。


    我正想著怎麽脫身,就聽見這位王經理攬著我的腰對我說:“我已經在凱悅定了房間,傅總,我們再去喝一杯如何?”


    我掃了眼他夾在腋下的合約,都到了這一步,沒有放棄的道理。


    而且以後兩家公司還得長期合作,而這位王經理,在威光也有著很深的背景,就算被客戶控訴,威光隻怕也是幫裏不幫外吧。


    王經理也說過,我新官上任,新人嘛,有些事情雖然心照不宣,但是誰會幫我一個新人呢?即便我是宏達的總經理又怎樣?新人才更加容易被人說成心眼小,不懂規矩。


    那種控訴也隻是撓癢而已,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他在威光該是什麽職位還是什麽職位。


    反倒是我,不但被人說不解風情失了禮數,還會失去這張單子,在宏達,多少隻眼睛看著我這次怎麽收場,所以翻臉有什麽用呢?


    我自然不會翻臉,想了想,我沒拒絕,與王經理一起進了房間。


    一進去他就開始急不可耐的對我動手,我避開了去,並且嫌棄的皺眉:“一股酒臭味,難聞死了。”


    王經理訕訕的笑了一下:“要不我們一起去洗澡?”


    我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王經理,你是在說笑嗎?我們怎麽能一起洗澡呢?我可是已經結婚的人了,而且我們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麽關係吧。”


    他笑的有些壞,以為我在拿架子,也沒勉強我,隻道:“那我去洗澡,你在這裏等我?”


    我點了點頭:“嗯。”


    我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做出閉目養神的樣子,卻是暗暗的瞧著他,看他把我的合約放在哪裏。


    他應該是真的怕我跑了,不管走到哪裏都拿著,最後拿著浴巾進浴室的時候卻又落下了。


    我平靜的看著他走進浴室,見他關上門,我忙不迭的拿起合約就走。


    剛走到門口,浴室的門又打開來,我嚇了一跳,停了下來。


    我想他應該是發現合約沒拿,特意出來拿的。


    我哪裏有心情看他發福的身體?忙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歉然:“王經理,真是抱歉,我老公打電話來讓我迴去了。”


    也不等他說話,我打開門走了,然後迅速將門關上。


    聽著從裏麵傳來的咒罵,我翻了個白眼,心微微安定了些許,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下來。


    我彎唇,正準備蕩出一抹愉悅的淺笑,卻在看見不遠處的兩個人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臉色一白,心底劃過一抹緊張和倉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


    這一幕,是那麽的似曾相識……


    那會兒,在我告訴葉少鴻我要終止合作的時候,為了不讓葉非情的命再受到威脅,葉少鴻逼著我,讓我不得不給他做奴隸。


    現在想來,那些事情,隻怕都是葉少鴻故意安排的,他的公司會缺少公關?為什麽每次非得要讓我去陪客人喝酒呢?而我,也不過就是個還不到十八的黃毛丫頭罷了,也不懂交際,能幫他什麽?


    每次葉少鴻吩咐我去陪酒的時候,我都會與葉非情撒謊,找各種各樣的謊言,那段時間,葉非情變的很奇怪,格外的沉默,總是欲言又止,還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


    他說:“如果缺錢就跟我說,我來想辦法,不要什麽事都悶在心裏。”


    他說:“如果受了委屈就跟我說,我幫你把氣討迴來。”


    他說:“我怎麽那麽混呢,讓我的女人那樣糟踐自己!”


    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想來,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原來他都知道,知道我在對他撒謊。


    直到那天,當我被男人摟著從包間裏出來,當我看見門外倚牆而站的葉非情,像是有一盆涼水從我的頭頂澆下,澆的我透心涼,所有的醉意都被驅散,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這也是為什麽再見的時候,葉非情一直說我水性楊花的原因。


    所以今天,當我從房間裏出來,當我看見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往事,寒從腳起,驚慌無措。


    我們之間本就如履薄冰,又有前科,我就怕他會像那次那樣說難聽的話狠狠的重傷我,就怕他會再不信任我,我們的關係也如同那次那樣而決裂。


    一閃而過的驚慌後,我低低的笑了起來,是被氣笑的,也是無奈。


    我沒去看葉非情,視線落在了一旁的葉少鴻身上:“似乎這樣的事情葉大少已經手到拈來了呢。”


    我想,以前他叫我去陪酒的時候,應該也是他讓人將消息透給葉非情的吧,不然葉非情怎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呢,不然葉少鴻何苦叫我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去陪酒?


    那才是他的目的,讓我和葉非情之間鬧崩,最好如他所願,我們分手。


    雖然今天的事情不是葉少鴻算計,但是似乎正中他下懷,被他拿去好好的利用了一把。


    我失笑,頭有些漲疼。


    酒勁上來,我有些暈眩,卻還算清醒。


    腳下趔趄了一下,我落進熟悉的懷抱中,被人親昵的擁著,我愣了一下,抬眸就對上葉非情精致絕倫的下顎,隻見他眉眼含春,桃花三千,灼灼其華。


    他問我:“有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短暫的愣了一下,然後我下意識道:“我並不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過。”


    他驚豔芳華的微笑,並沒有說什麽,而是調轉眸光去看葉少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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