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他對我忍無可忍的時候,會不會真的讓我坐牢?


    想到這,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戰,我絲毫不會懷疑葉非情的本事,更相信,他可以比這甚至更殘忍。


    認識到一層,此時麵對葉非情,我反而冷靜了。


    雖然我很生氣,但是剛從這裏出去的我怎麽敢對他歇斯底裏?難保他不會一個不痛快又把我送進去。


    在一番驚濤駭浪的洶湧之後我很快平靜,遠遠看著慵懶的倚車而站,妖氣流轉痞氣不羈的葉非情,這個看上妖豔無比,像是個妖精般無害的男人,卻一次次的讓我見識了他的可怕。


    “上車。”他華豔的聲線淡淡的溢出兩個字,透著由不得我拒絕的強勢。


    我平靜的打開車門上車,從頭到尾都都不曾看他一眼,自始自終都將視線落在了窗外。


    他似乎是有些意外我的平靜,餘光裏,我看見他有意無意的撇了好幾眼。


    最後車子在凱悅酒店停下,再次迴到這裏,我覺得我連感懷和憤怒這些情緒都成了奢侈的東西。


    葉非情剛打開門,我就聽見一道甜膩的聲音傳來:“姐夫你迴來了。”


    是林安心,看見葉非情迴來,她很高興,因此熱情的出來迎接。


    隻是當她看見我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熱情和興奮的情緒瞬間陰沉下去,“姐夫你怎麽把她帶迴來了!”


    林安心看見我,憤怒的情緒激動到扭曲,顯然,她恨不得我將牢底坐穿,巴不得我從此淡出葉非情的世界,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我注意到林安心穿著一身居家服,顯然,她最近都住在這裏。


    我冷笑了一聲,心底湧起厭惡的情緒,隻覺得惡心。


    林安心口口聲聲叫著葉非情姐夫,卻又惦念著他,總想做他的女人,因此我覺得,林安心是一個打著姐夫的旗號道貌岸然的心機婊,看著讓人生厭。


    麵對林安心大變的臉色,葉非情雖然隻淡淡的做了迴應,好歹語氣裏有著一抹溫和:“你需要人照顧。”


    聽見葉非情這樣說,林安心原本有些陰鬱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笑意,她親昵的挽住葉非情的手臂,嬌軟的賣乖:“我就知道姐夫最好了。”


    我卻皺起了眉,心底湧起一股屈辱和心驚。


    林安心小產坐月子,葉非情讓我給她當老媽子使喚?


    雖然不情願,但是我似乎並沒有拒絕的權利,而葉非情,更不會給我任何發言權,我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因此我唯有沉默。


    當下,林安心對我下起了第一道命令:“我要吃糖水煮蛋。”


    很不喜歡被人這樣趾高氣揚,像是保姆一樣使喚,我攥了攥拳頭,沉默而平靜的站著沒有動,葉非情妖冶的眉眼有些不悅的微微一挑,像是接受到某種威脅,我頭皮發麻,不得不逼著自己去廚房乖乖的給林安心做糖水煮蛋。


    看著漸漸翻滾起來的熱水,我的心就像這鍋還未燒開的水一樣,表麵的平靜下掩藏的是內心的洶湧,那溫度,灼人的絲毫不比這鍋水低。


    然而,縱然我有太多不情願也於事無補,沒有背景的我是那樣的渺小,隻要葉非情願意,弄死我也隻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這些年的摸爬滾打讓我清楚的知道,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否則,你的下場隻會像是微不足道的螻蟻一般被人水裏煮,火裏烤的折磨到生不如死。


    我隻好把唯一的希望覬覦在葉少鴻的身上,隻希望他可以真的幫我離婚,並且擺脫掉葉非情這個惡魔。


    沉澱了一下情緒,糖水蛋煮好的時候我很平靜的給林安心端了出來。


    葉非情不在,隻有她在客廳的沙發上躺著看電視。


    “你要的糖水蛋。”我淡淡的將碗放在茶幾上。


    林安心心情美妙的坐起來,她拿起碗裏的調羹在滾燙的熱水裏攪了兩下,然後一揮手,勺子裏盛著的燙水潑在了我身上,雖然隻是一點點,但是滾燙的溫度落在我身上的時候還是很疼。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是在這一刻,我還是動了肝火。


    我雖然不是好事之人,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安靜,但我卻不是一個會受氣的主,我爭強好勝,我倔強,有時候一旦是我認定的事情,固執到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我這樣的性格,注定是要碰壁的,也注定要在人生的道路上吃苦受罪。


    我倔強又膽小,因此很多時候都是笨拙的闖完禍之後害怕的找個地方將自己躲起來,期盼著時間能忘記一切。


    想到這,我心底湧起幾分苦澀,以前我任性的時候,還有沈城池庇護我,因此在他的庇護下,我一直覺得我可以一直這樣天不怕下去,可是現在……


    被熱水燙傷的火辣就像我此刻心底的感覺,一片火燒火燎。


    如今,我被沈城池那圈寵的任性妄為的性格是沒變多少,身邊卻再沒有那個可以為我遮風擋雨的人。


    在我走神間,林安心沒有好臉色的扔了手中的勺子:“太甜了重做!”


    我也不含糊,她說重做就重做。


    對於現在我的來說,看守所都呆了,一切已經沒有什麽大不了。


    我想我現在反正也不上班,全當打發這無聊時間的消遣,就當練廚藝了。


    哪怕知道林安心會挑刺,但是我還是做的很用心,第一碗她說太甜,這次我沒有放那麽多的紅糖。


    毫無意外的,這次她挑刺說味道不夠,再次要求重做。


    明知道她這是在找茬,我更不可能委婉的表示味道不夠再放點糖之類的話,既然她是成心的,這樣的話顯然並無任何作用,還不如乖乖再去煮來得實際。


    無論我煮多少糖水蛋,林安心總是能跳出毛病來,沒過多久,冰箱裏的雞蛋就用完了。


    麵對林安心的重做二字,我很平靜的說:“雞蛋沒了。”


    她很不客氣的評判:“你豬腦子啊,雞蛋沒有了就去買啊,這麽簡單的問題,難道還需要我教你嗎?”


    “我沒錢。”我平靜道。


    林安心翻了白眼,“你等著。”


    她跑進客房,沒一會兒就又出來了,態度惡劣的扔給我四張百元大鈔:“夠了吧,買一筐雞蛋,剩下的就當是給你的小費。”


    我看著飄落在我腳旁的那幾張粉嫩嫩的人民幣,眼底閃過一抹陰鬱。


    而林安心,雙手環胸,幸災樂禍的等著看我彎腰撿錢的屈辱模樣。


    我笑了一聲,脫掉腳上略帶著跟的鞋子,用腳丫子將那錢從地上從容地撿起來,同時,斂著長長的眼睫,漫不經心的說:“有些人給的錢,隻配這樣的待遇。”


    音落,在林安心發作前,我已經頭也不迴的消失了。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那麽聽話的出來給林安心買雞蛋,我隻是想借此躲一個清靜罷了。


    我並沒有去超市買雞蛋,而是攔了出租車去傅雪的單身公寓,坐上車的那一刻,我很感謝林安心給的車費。


    到地方,我先是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才給傅雪打去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聽見她咋咋唿唿的聲音:“呀,你出來了?”


    顯然,她已經知道我進派出所的事情。


    我還沒有說話,就聽見她說:“我找過蘇景初幫忙,但是他出差了,電話也打不通。”


    我聽見傅雪冷然的聲線透著疲憊,她蒼涼的笑:“我知道,肯定是葉非情事先打過招唿,所以他才出差了。”


    她歎息,“你出來了就好,我到現在都還在為你的事情焦頭爛額。”


    我和傅雪雖然前半身不對盤,但是後半生,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姐妹,是知己:“謝謝你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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