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北衡水的一個村子裏,有一對夫婦。丈夫叫錢要多,因為他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稱他為錢老三。錢老三的妻子是鄭氏,年紀還不到二十歲,生得恰似出水芙蓉,不施粉黛也美豔,在當地是有名的美人兒。


    錢老三為人正派,但家中很窮;鄭氏年紀輕,又覺得自己貌美,就想過上富裕的生活。於是,矛盾就這樣出現了。


    一開始,鄭氏問錢老三要錢,要的不多,錢老三盡量滿足他。但是,鄭氏越要越多,錢老三再也滿足不了她了,鄭氏便開始冷嘲熱諷,笑話他“名字叫錢要多,實際上錢不多”。錢老三不甘示弱,有時候也懟迴去,說她“就會多要錢”。


    兩人矛盾越來越深,終於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鄭氏心中不甘,錢老三心中也鬱悶。


    附近有一個中年人,叫孫一流,名字取得很好,家境也確實一流,在當地不敢說首富,但保守估計也算前三名。據說,孫一流家的尿壺,都是鍍了金邊的,他家的仆人都比很多有錢人還有錢。


    有一天,孫一流乘車出村辦事,經過錢老三家。鄭氏在院子裏曬太陽,聽到馬車聲就到門口去看,巧了,她看到了孫一流。孫一流也看到了鄭氏,鄭氏的美貌頓時擊中了他,他的心中如同一陣電流經過,久久不能平靜。


    兩人就這樣王八瞅綠豆,瞅對眼了。


    打那以後,孫一流沒事就到錢老三家附近轉悠,或是騎馬,或是乘車,或是前唿後擁,極其有排麵。鄭氏知道他有錢,也暗送秋波。終於,在錢老三不在家的日子裏,兩日天雷勾地火,滾到了一張床上。


    一次,兩次,三次……兩人覺得不過癮,想長久在一起,但是錢老三又很礙事。鄭氏動起了壞心思,他們找了個機會,殺了錢老三。然後,鄭氏對外稱,丈夫身體不好,最近得了病,暴病而亡。


    錢老三有個侄子,叫錢大郎,跟叔叔關係不錯。聽說叔叔死了後,錢大郎覺得很奇怪:自己叔叔身體一向都挺好,怎麽會暴病身亡?倒是嬸嬸最近似乎不太安生,叔叔言辭間提到過,卻沒有細說。


    想了許久也沒想通,錢大郎心中不踏實,於是到縣衙報官,請求縣衙驗屍,確定叔叔的死因。


    孫一流和鄭氏得知後,心中害怕,孫一流花了一百兩銀子,買通縣衙裏的仵作,請他吃飯,給了銀子,並讓他驗屍的時候稍微處理一下,再說點好話,幫幫自己。仵作很貪財,他聽懂了,笑著答應了。


    於是乎,在仵作的檢驗下,錢老三屍體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中毒之處,看來確實是得了某種病暴斃。


    仵作說完後,縣令就不管了。此時,鄭氏出麵了,說侄子誣告自己,請求縣令大人為自己主持公道,還自己一個清白。縣令為了平息其憤怒,把錢大郎打了三十大板。


    錢大郎還是不相信叔叔是病死,養好傷之後,到府衙去繼續狀告。於是,太守就派定興縣的鄧縣令繼續調查這件事。鄧縣令向來愛民如子,善於斷案,他本人也會驗屍。


    到了衡水,鄧縣令親自驗屍了,果然腦袋、四肢、身體前胸後背都沒有傷口,也沒有中毒,看來確實不是被人害死。他又召來錢大郎,問了情況,錢大郎痛哭流涕,說叔叔平時身體健朗,絕不會無故病死,反倒是嬸嬸這些日子變化頗大,穿金戴銀,搽粉施黛。


    鄧縣令一麵派人暗中調查鄭氏,一麵繼續思考驗屍的事情。


    這天晚上,三更要過去了,仆人已經睡著了,打著唿嚕。鄧縣令睡不著,他在驛館中苦苦思考。忽然,他聽到一陣動靜,門簾動了,隨即燭光飄忽不定,幾乎要滅了。


    鄧縣令迴頭一看,牆角似乎有一人,那人似乎想靠前,但又不敢靠前。猶豫了一會兒,那人突然就跪下了。鄧縣令雖然膽子大,此時也頭皮發麻,毛發豎立,他裝了壯膽子,仔細看了看這個人,從依稀可辨的衣服和相貌來看,眼前人居然就是錢老三!


    仔細一聽,錢老三似乎在哭泣,他哭了一會兒,忽然拍了拍右邊耳朵。隻見他的耳朵裏,掉出來一些白色的東西。


    鄧縣令忽然大悟,於是正色說:錢要多,你的冤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洗脫冤屈,為你報仇雪恨!你已經不屬於陽間了,快迴去吧!


    牆角的人聽到了,磕了幾個頭,然後忽然不見了。燭光又是一陣閃爍,然後慢慢穩定,變得像最初一樣明亮了。


    鄧縣令醒來了,這才發現自己做了個夢。他想通了,很高興,於是躺下繼續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鄧縣令繼續要驗屍。驗屍之前,他派人遞了書信給衡水縣令。


    書信大意說:無論是忠厚之人,還是奸詐之人,隻要有訴訟,我們作為父母官,就應該秉公辦事,讓這些人心服口服。否則,就無法安撫好人,杜絕壞事發生。所以,我希望大人和我一起,到錢老三家中,一起驗屍,讓死者無憾,讓兇手無可逃脫,這樣才能上對得起陛下,下對得起百姓。


    衡水縣令看到後,笑著說:人家都說鄧公是書呆子,看來真是這樣啊!他做了十年縣令,還窮得吃不飽飯,看來他也沒啥本事。這樣的案子,他這樣沒本事的人怎麽能辦好?


    抱著看笑話的態度,衡水縣令帶著仵作等人,到了錢老三家中。


    鄧縣令先是大略檢查了一下,說錢老三的屍體確實沒有任何傷口,看起來就是得病暴斃。衡水仵作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了。


    衡水縣令很不高興,正要發火,鄧縣令又說:大人,您別著急,請繼續看。於是,鄧縣令又看了看錢老三的頭發,耳朵,很快,他在錢老三右邊耳朵裏掏出了一塊棉絮,棉絮有水,然後他又繼續掏,足足掏出來半斤帶水的棉絮。


    衡水仵作已經變了臉色,鄧縣令看到後沒說話,隻對衡水縣令說:大人,這下您知道為何仵作檢查不到傷口了吧?因為傷在耳內,而有人用棉絮堵住了傷口,所以很難檢查到,連我都沒注意到。


    衡水縣令大駭,深深地作揖了,說:如此手段,不僅沒看到過,連聽都沒聽過啊!我在宋慈的《洗冤錄》中都沒看到過,實在是厲害。如果沒有鄧大人,還有誰能發現啊!


    鄧縣令也謙虛地說是逝者有靈,自己才能發現。


    此時,鄧縣令招了招手,進來兩個衙役。


    兩個衙役把調查結果說了出來。據他們說,這幾日跟蹤調查發現,鄭氏與孫一流來往頻繁,且孫一流夜不歸宿,就在鄭氏家中睡覺。兩人夜間吵鬧、嬉笑,衙役們聽到後,把他們抓了個現形,現在關押在後屋。


    說完後,衙役把孫一流和鄭氏抓來了。


    於是,不等鄧縣令用刑,孫一流和鄭氏就招人了。


    原來,鄭氏把錢老三灌醉後,又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孫一流把鐵釘釘入其耳內,確定錢老三死後,又抽出鐵釘,洗幹淨血跡了。衡水仵作檢查過,他擔心會被識破,就用棉絮把錢老三耳朵堵住了。


    最後衡水縣令判定:仵作貪財受賄,革職重罰;孫一流私通人妻,害死錢老三,立斬不赦;鄭氏勾搭別人,謀害親夫,淩遲處死。


    最後作者說了一段**,意思是:作為父母官,在很多事上都要仔細認真,如果敷衍了事,稀裏糊塗就過去了,不但會被一些人欺騙,老百姓也不會心悅誠服。如此一來,就愧對皇帝和百姓,更對不起一身官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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