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在看什麽?”


    正當少年看著幹屍懷中的那個牛皮包的時候,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調查的李玉月立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問道。


    “你覺得那個牛皮包裏麵是什麽?”


    少年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他迴頭看了李玉月一眼,隨即抬手指著幹屍懷中的牛皮包,若有所思的開口問道。


    “長方形的,形狀也很規整,難道是什麽藏寶圖?”


    李玉月聞言立刻來了興趣,但或許是剛才被嚇了一跳的緣故,她這次並沒有直接湊上去觀察,而是果斷的退到了少年的身後,隻露出半張臉窺視著那個牛皮包說道。


    “我怎麽覺得這玩意可能是個筆記本呢?”


    少年聞言立刻抬起一隻手,輕捏著下巴說道。


    在他們二人說話的功夫裏,其他隊員的搜索工作也完成了,出乎人意料的是,這裏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仿佛是有人刻意將這裏搬空了一樣。


    “哪個牛皮包有什麽奇怪的嗎?眼鏡蛇隊員。”


    見一番搜索無果,帶隊的那名靈衛立刻就把目光投向了少年二人。


    他會將目光投向少年也實屬正常,畢竟在座的人平日裏也都隻是組隊討伐過魔教徒,論對魔教徒的了解程度,也僅僅是略知一二,而少年不僅了解他們,甚至還會用他們的一些技能,這說明他曾經也是魔教徒的一員。善惡立場問題暫且不論,光是這對魔教徒的了解程度,後者就有絕對的發言權。


    “額……乍一看確實是沒啥奇怪的,但我主要是擔心他們會在這裏麵藏點什麽,”


    少年聞言不禁撓了撓頭說道“這要是什麽都沒放那還好,要是在裏麵藏了點能溶解人體組織的禁咒密卷或是能大規模感染和傳播的蠱毒,那就麻煩了,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咱們必須得做好防護準備。”


    少年的聲音並不大,語氣也很平淡,仿佛就隻是在說一件平常如吃飯飲水的問題,但正是他這樣的態度,才讓李玉月倍感驚悚和恐懼。而且更要命的是,其他隊員聞言也都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仿佛這種事早就已經成為了公認公知似的。


    就在李玉月看著他們的舉動倍感驚悚之際,包括少年在內的諸位隊員卻已經迅速換上了一身專門的防護用具,李玉月見狀立刻也取出了派發下來的防護用具,但礙於她以前也沒有受到過專門的培訓,這玩意她壓根就不會穿,最後還是少年看不下去了,出手幫了她一把,恐怕她這會也就隻穿上了一個不知道是該套在胳膊上還是腿上的袖筒。


    防護準備完成後,那名靈衛立刻取出了一個陣盤,在唯一的入口處設置了一個封印。封印布置的同時,那兩名靈師也立刻上前幾步,其中一人直接按住了那具幹屍,另一人則拿出了一張火係符籙在少年身邊待機,已備不時之需。


    一切準備妥當後,少年這才伸手小心翼翼的從幹屍體內取出了那個牛皮包,但他卻沒有立刻打開,而是迅速取出了三張水係的淨身符,用它結陣,以牛皮包為中心構造出了一個僅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球形防護罩,以此再度施加了一層保險。


    有了那個防護罩的保護,少年這才感打開這個牛皮包,出乎人意料的是,這個牛皮包裏卻並沒有什麽古怪的東西,隻有一個隨便在集市上逛逛就能買到的草紙卷軸。因為外麵包著一層牛皮紙的緣故,這個卷軸保存的相當完好,這也給少年他們提供了一定的方便。


    “星鎖機製的召喚實驗?”


    小心翼翼的拉開那個並不算結實的卷軸,少年在看到其上寫著的鋼筆字跡後,眉頭立刻便微微皺緊了幾分。這所謂的星鎖機製是什麽,他還真不知道,不過他能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判斷出這玩意對於天影教來說應該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


    驚奇之餘,少年還感到了一抹淡淡的不安,在這些複雜情感的催促下,少年迅速拉開了那個卷軸,仔細閱讀了起來。


    “新曆237年5月17日


    教主大人終於批複了我在池河村地下建立新據點的請求。奇怪,難道這池河村地下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新曆237年6月1日


    池河村地下的據點建成了,我終於可以開展實驗了,但聽說最近帝都附近不太平,有一條影蛇一直在附近的山中遊蕩,襲擊其他勢力的成員。奇怪,我還真沒怎麽聽說過有那種蛇類叫影蛇的,難道是誰的契約獸失控跑出來了嗎?”


    “新曆237年6月17日


    經過長達半個月的反複實驗和改進,實驗還是失敗了,在最後一次實驗失敗後,我們總結出了一個結論,這次實驗失敗並不是因為我們的陣法有問題,而是缺乏有直接關係的召喚物。但這卻是我們教主都無法解決的問題,難道我的實驗注定要失敗嗎?”


    “新曆237年6月18日


    教主突然差人給我們送來了一隻有再生能力的少年手掌,經過觀察,那個手掌似乎是被劇烈的空間震蕩切斷的,而且似乎具備自主意識。不管如何,我們在簡短的商量後,還是決定遵從教主的命令,將這隻斷手投入實驗當中去。


    附注:令人吃驚,再將這隻斷手作為召喚物投入實驗後,我們竟然成功的召喚出了一隻僵屍。更令人感到興奮的是,那隻僵屍竟是帝塵星千年前遺棄在不知何處的屍體,我們竟然憑借著這隻斷手把他召喚了出來!雖然召喚出來的東西並不是我想要的,但結果卻足以幫助我狠狠的打那幾個老家夥們幾耳光了。”


    “帝塵星的屍體?!難道說……就是那邊懸棺裏麵的?”


    聽到帝塵星這個名字後,在場的幾人皆是一陣震驚與難以置信,要知道,帝塵星的陵墓地址可是這個世界的幾大未解之謎中的一個。從他死後到現在為止,曾有無數人挖空心思,也想要找到他的墓室,隻可惜,他們哪怕拚盡一生心血,也未能訓得分毫蹤跡。


    少年聞言立刻往蕭天城布下封印的地方看了一眼,但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少年的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震驚,而是充滿了凝重與莫名的敵意。


    “繼續念吧。”


    就在在場的五人都將目光投向蕭天城二人所在之處時,少年卻突然聽到了一個有些陌生的女性聲音,他聞聲迅速望去,目之所及之處,卻無一點有人存在過的痕跡。


    見此情形,少年立刻不著痕跡的往李玉月的身後看了一眼,隨即再度將目光投迴到了手中的卷軸上。


    “新曆237年6月24日


    距離召喚出帝塵星的屍體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但在這一周裏,我們卻過的遠不如從前。從召喚出帝塵星的屍身開始,就陸續有人因怪病死去,起初還隻是地麵上的村民,但隨後時間的流逝,我們這裏也開始有人因為怪病死去。大家都因此深受打擊,更有甚者已經開始認為是我的錯,憤怒的指責我,說是我的實驗導致了這場無妄之災。但我真的做錯了嗎?”


    “新曆237年6月……今天是幾號來著?


    算了,無關緊要的事就不去思考了。很遺憾的是,我也因為怪病病倒了,那群混蛋們將我遺棄在了這裏,他們說我活該染上這種怪病。更要命的是,那群混蛋竟然在離開前解開了束縛著帝塵星屍身的枷鎖。他們是想借死靈生物的本能作假,以實驗失敗,主要研究員病死為由借機返迴聖巢。真是可笑啊,明明是我給了這群喪家之犬生活的地方和資本。”


    “新曆237年7月2日


    今天來了幾個蕭家的探查隊隊員,但他們在發現我後卻並沒有對我痛下殺手,而是給了我一些食物和水。奇怪,難道堪比劊子手的他們也轉性了?”


    “新曆237年7月3日傍晚


    蕭家的探查隊隊員走了,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我們在這裏進行的實驗,但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起床查看具體的情況了,就當是那群魔教徒成員離開前封死了帝塵星的停屍間吧。真奇怪啊,和他們接觸了一天,我似乎又恢複了一些人性。”


    “新曆237年7月4日


    奇怪,蕭家的後續剿滅隊怎麽還不來?按照他們的習慣,不應該是當晚就該過來調查的嗎?算了,已經無關緊要了,反正我也已經要死了,啊啊啊,我還不想死啊。


    附注,下午的時候我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趁著這最後的一口氣,我爬起來去帝塵星的停屍處看了一眼,令人吃驚的是,帝塵星他似乎恢複了一部分理智,竟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建起了一座懸空的棺木,真是個難以置信的家夥啊,也難怪會憑借人類之軀擊敗我們的神。”


    讀到此處,所有記錄戛然而止,少年無奈的收起了那個卷軸,但還沒等他把那個卷軸交給身邊的那名靈衛強者,一陣劇烈的震動突然從蕭天城二人所在的神秘空間內傳來,眾人穩住身形後立刻扭眼看向了那個地方。但映入眼簾的卻是蕭晨山那原地待命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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