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無涯聽到沈青禾這話勾唇冷笑,覺得沈青禾跟其他女人一樣有心計,這種奇怪的話都說得出來。


    “沈姑娘竟覺得碧霄樓熟悉?”小白卻沒有想這麽多,隻是好奇沈青禾為何會覺得碧霄樓熟悉。


    “對啊,無涯君最喜歡站在那個位置了。”沈青禾隨手指向二樓臨窗的房間。


    小白有點意外:“沈姑娘怎知主人喜歡站那兒?”


    沈青禾一時語塞,答不上來。


    好在小白也沒再追問,直至把沈青禾領到東方無涯跟前。


    聽到腳步聲,東方無涯迴頭看向沈青禾。


    在看到沈青禾鼻間左側的一大塊胎記,他覺得很礙眼:“你怎麽這麽醜?”


    沈青禾臉色微變,對東方無涯的那點好奇心頓消無蹤,她覺得這個男人真沒禮貌,說話太難聽了。


    “我隻是無意間走到了這附近,並非有意打擾無涯君,我這就離開。”


    沈青禾話音剛落,就聽到晏長生的聲音在碧霄樓外響起:“青禾,你在碧霄樓嗎?”


    沈青禾沒想到晏長生會來找自己。


    平素都是她主動找晏長生,晏長生很少主動找她,除非是她爹的吩咐,今兒個跑到碧霄樓來找她,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在心裏吐槽了一番,她向東方無涯告辭。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東方無涯一直盯著自己的背影看。鑒於無涯君在天極宗聲名在外,她沒敢迴頭看,徑自出了碧霄樓。


    奇怪的是,她一出碧霄樓,晏長生就立刻迎上前來,並來牽她的手。


    她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觸碰,不解地看著他問:“你怎麽了?”


    晏長生清楚看到沈青禾迴避他的動作,眸光微閃:“你已經十八了,方才我特意去找過師尊,和師尊商討與你成親一事。”


    沈青禾聞言差點驚掉下巴:“你說什麽?”


    他明明是不想娶她的,後來還……


    是了,後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她為何想不起來?


    但她很確定,晏長生想娶她這件事特別古怪。


    “我說,咱們的親事該提上日程。我還特意帶來了黃曆,打算跟你挑個好日子,盡快成親……”


    晏長生說及此,突感身後有異。


    他突然迴頭,就見東方無涯悄無聲息到了他們身後,像鬼魅一般。


    沈青禾也發現不對勁,迴頭見到東方無涯,也很愕然:“無涯君要出去嗎?”


    東方無涯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在這兒,但他就是不喜歡看到晏長生與沈青禾走在一起。尤其是晏長生這張臉看起來特別猥瑣,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占沈青禾的便宜!


    沈青禾這個蠢女人居然還跟晏長生有說有笑,她不知道晏長生在打她的主意嗎?


    “本君隨便走走,你們無需理會本君。”東方無涯淡聲迴道。


    晏長生突然對東方無涯笑道:“我與青禾正在商量成親一事,屆時我們成親,無涯君若得空,可以來吃我們夫妻二人的喜酒。”


    東方無涯臉上懶散的笑意淡去,他與晏長生對視,晏長生淡淡一笑,接著又道:“無涯君是天極宗最有威望的長輩,我與青禾成親,若能請到無涯君成為賓上客,是我們夫妻的榮幸。”


    沈青禾在一旁聽到“夫妻”二字就覺得別扭。


    雖然她和晏長生早已訂婚,但他們並未成親,晏長生為什麽總在無涯君跟前說這個詞?她甚至覺得晏長生此舉是故意的。


    東方無涯以前沒跟晏長生打過交道,但他覺得此人極其讓他憎惡。


    “沈青禾既然還未與你成親,說這些便為時尚早。天有不測風雲,指不定你們這樁親事成不了呢。”東方無涯淡聲迴道。


    他挑眉看著沈青禾:“沈青禾,本君奉勸你帶眼識人,晏長生不大像是個安份的,指不定他另有所愛,娶你隻是被沈卓逼迫。”


    沈青禾眼神遊移,暗忖東方無涯怎麽知道這件事?


    她和晏長生之所以訂下這門親事,確實是她爹對晏長生施壓,她也知道晏長生對她並沒有男女之情。


    “一個女人若嫁不好,下半輩子就可能毀了!”東方無涯說著拍拍沈青禾的頭,“你應該帶眼識人,想清楚再決定要不要嫁。”


    沈青禾瞪圓雙眼看著東方無涯,不敢相信東方無涯居然會動她的頭。


    不是說無涯君很高冷嗎?她見到的怎麽跟傳說中的不一樣?


    東方無涯看到沈青禾傻傻的樣子覺得有點可愛,正想再和她說幾句話,誰知晏長生突然拽著沈青禾快步往前走。


    沈青禾不明所以,被晏長生拖拽著步子淩亂:“長生,你走慢點,我快摔了。”


    晏長生這才放慢腳步,他迅速平複了激動的情緒,才對沈青禾道:“無涯君素來不與人來往,又是天極宗所有弟子的長輩,你往後莫再去叨擾他,以免惹他不快。”


    沈青禾忍不住迴頭看去,隻見東方無涯站在原地,他一襲紅衣,氣質不斐,正看著她和晏長生。


    她低聲迴道:“我覺得無涯君看起來不似凡夫俗子。”


    這樣的大人物她當然不會主動去招惹。


    晏長生不滿沈青禾迴頭看東方無涯,他強行牽起沈青禾的手,柔聲道:“走吧,我送你迴樸宿院,待會兒我們再挑個好日子,把婚事定下來。”


    沈青禾覺得自己應該高興的,畢竟以前晏長生對這樁婚事的態度是可有可無,現在主動要求定下成親的日子,這說明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抗拒她。


    可她心裏並沒有多高興,好像她以前對晏長生的熱情一下子就消褪無蹤,真是古怪。


    東方無涯目送晏長生與沈青禾手牽手走遠,突然有上前分開他們的衝動。


    小白這時走過來,不解地問道:“沈姑娘與晏長生有什麽好看的?”


    值得主人這樣緊盯著不放?


    以前也不見主人對什麽人和事產生興趣。


    “本君不喜歡晏長生!”東方無涯道出自己的觀感。


    準確來說,他非常討厭晏長生。


    “這……”小白不知該怎麽迴答才好。


    主人平素又不出碧霄樓,討不討厭晏長生有什麽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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