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還是放不下青禾,長生是想一條路走到底了。”左岸搖頭歎息,“現在我覺得你這樣風流也不算壞事。”


    突然被暴擊的吳克:……


    左岸拍拍吳克的肩膀,又去了春風閣。


    蕭塵正站在空蕩蕩的樓內發呆。他以前畫的畫像全都被毀了,一幅不留。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東方無涯搞的鬼。


    左岸進春風閣時,正好看到蕭塵陰沉的側臉,這是他以前從未看過的蕭塵。


    蕭塵以前給他的印象太好了,為人謙和,彬彬有禮,是天極宗所有弟子都喜歡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就是傳說中嗜殺好戰的祖龍。


    此時此刻他看到蕭塵陰沉的表情,感覺顛覆了自己的世界觀。


    他正在想要不要離開的時候,蕭塵轉眸看向他,表情恢複了正常:“宗主有事麽?”


    左岸本來有一堆話想勸蕭塵,這個時候突然語塞。


    “宗主有什麽話不妨直說。”蕭塵引左岸入座。


    左岸卻是坐立難安,斟酌了措詞才問道:“你最近還住在天極宗嗎?”


    “自然。這是我的家,我不住天極宗該住哪裏?還是說宗主想趕我離開天極宗?”蕭塵反問。


    左岸心道祖龍這麽兇殘,他哪敢趕這條龍走?


    這些大人物也真是的,怎麽都挑在天極宗這個小仙門落腳呢?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他這個宗主當得有點心驚膽戰。


    “當然不是。我隻是想問問你,將來有何打算。”左岸以和藹可親的長者姿態問話。


    蕭塵聞言笑笑:“我能有什麽打算?以前怎麽過,現在就怎麽過。”


    左岸暗忖蕭塵如果真能過迴以前平靜的生活再好不過,可他怎麽不相信蕭塵的話呢?


    蕭塵和晏長生都是未來三界不穩定的因素,他怕他們放不下青禾,進而挑起三界戰爭,若再像五十萬年前那樣毀了三界,將生靈塗炭。


    “你放得下青禾嗎?”左岸索性也不裝了,直接問道。


    蕭塵似乎被問住了,出神地看著前方某一處。


    左岸也不知等了多長時間,終於聽到蕭塵迴答:“試試吧。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有什麽放不下的。我想要女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左岸也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但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在說笑。


    “其實你應該多向吳長老學習,眼界開闊些,這三界中的美人多得是,青禾也就長那樣吧,不怎麽好看的,性子也不討喜……”


    接下來左岸說了一通青禾的壞話。


    蕭塵邊聽邊附和:“宗主說的是,我也覺得青禾的性子不大好,也就無涯君受得了她。我想休息了,宗主能離開春風閣,還我清靜麽?”


    左岸正對上蕭塵淡笑的臉,頓時不敢多作停留:“好好好,你休息,我走了。你有什麽需要派人來通知我一聲,我一定會盡力做到。”


    “有勞宗主。”蕭塵客套迴應。


    目送左岸走遠,蕭塵突然覺得春風閣特別安靜,他索性出了春風閣,不知不覺間他便走到了樸宿院。


    樸宿院已人去樓空,他走進院子的瞬間,有一種時空錯位的荒謬淒涼感。


    他覺得這裏的主人不該離開,否則他可以時常近距離地看她一眼,這樣他也就能滿足了。


    可她去了天界,那是東方無涯的地盤。有東方無涯護著她,他想見她一麵有多難?


    看著這幢空宅子,蕭塵揚起手掌,很想毀了這裏的一切,發泄心中的憤懣感。


    他的手掌遲遲沒有揮出,隻因他舍不得。


    這是沈青禾住過的地方,如果毀了,就再也找不迴來。就像他曾經為她畫過的畫像,毀了再找不迴來是一樣的。


    他緩步進了沈青禾的寢室,想起以前東方無涯賴在沈青禾床上的事跡,以前他覺得東方無涯無恥,等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溫柔鄉,英雄塚”的含義。


    他到了這張床,也不想下來。


    那廂沈青禾迴到天界就發現沈卓和沈之瑤的變化。


    沈之瑤更是迫不及待向沈青禾炫耀:“多虧了無涯君,現在我和沈老頭都成仙了。青禾,我們都托了你的福。”


    沈卓一把推開沈之瑤:“你妹妹剛迴來,也不問問她有沒有受苦。對了,青禾,你沒有被蕭塵占便宜吧?”


    沈青禾連忙對沈卓使眼色,沈卓會意,但是話已出口,太遲了,因為東方無涯已聽到了這個問題。


    “青禾才逃出來,很是疲累,晚些時候你們再跟她敘舊。”東方無涯說著,把沈青禾帶迴帝宮。


    迴到帝宮後,東方無涯把沈青禾往寢室帶。


    沈青禾深知他這是要審訊她。


    雖然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但蕭塵確實親了她一下,這件事她不能讓東方無涯知道。


    她才下定決心,就正對上東方無涯沒有溫度的雙眼。


    “說吧,他碰你哪兒了?”東方無涯直接問道。


    沈青禾心中無愧,自是坦然,她選擇睜眼說瞎話:“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能讓大師兄碰我嗎?你要知道,我是你無涯君的女人,誰敢輕易碰我?除非他不要命了!”


    不知道這樣給他戴一頂高帽子,能否打消他的疑慮。


    東方無涯這迴卻沒被沈青禾的奉承衝昏頭腦,他靜靜地看著沈青禾,沈青禾不閃不避,清澈的雙眼像是寫著“我很清白”四個字。


    “沈青禾,你別以為我很好騙。”東方無涯沉聲道,臉色有點陰沉。


    沈青禾覺得以前的東方無涯確實挺好騙的,眼前這個吧,到底年歲更長,比較難纏。


    她黯下眉眼:“我現在才發現你一點也不相信我。雖然我修為沒你高,但我的氣節一點也不比你少。若我讓大師兄碰我,我還有何顏麵活在這世上?難道你想要我以死銘誌,你才肯相信我?罷了,你也別糾結這個問題了,不如我們分居,相互冷靜一下吧。”


    她說著就想走出寢室,但下一刻,她前麵多了一堵人牆,可不正是東方無涯?


    東方無涯眸色複雜地看著沈青禾好一會兒:“你沒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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