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聖宗收徒之事告一段落,宋晨與其師叔在樊城逗留了兩天,便帶著所招收的弟子迴宗門去了。


    在這期間,宋晨也來過許府,與許冰交談了一陣。在他看來,許冰是一個讓他很有親切感的人,所以他把許冰當做朋友,並告訴許冰,日後若是有了無法解決的難處,可以到雲聖宗尋他幫助。


    直到眾人離去,整個樊城才迴複了往日的平靜,許冰也是如此,繼續著以往的生活,繼續著用他的長槍和匕首,取下一個個任務名單上的人的性命。


    除夕夜,很冷,外麵還在落著大片的雪花,把整個樊城籠罩在一片潔白之中。


    天冷,可城裏的人們卻並不覺得冷,家家戶戶都在飯桌旁聚著,一邊談笑,一邊品嚐著年味。無論是官宦人家,還是商賈之戶,又或是平頭百姓,皆是關門閉戶,似是怕敞著門便把年味給丟了。


    許府同樣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後廳裏擺著一大桌美味,許天榮父子三人圍坐在一起,吃喝攀談著。而在前廳也放著幾張小桌,府中的侍衛下人在此處圍坐著,也是一邊吃喝一邊交談。


    從眾人的話語中可以看得出,他們對於許府的主人許天榮十分尊敬,對許冰和琳兒,也是非常喜愛。平日裏許冰和琳兒在他們麵前不會有絲毫的架子,甚至於下人的家中有難處時還會出手幫助,就連這除夕夜,也要為他們特意擺放幾張桌子,讓他們在這年終的夜裏嚐到久違的年味。


    冷風趕的光陰急,欲問春花何處去,走一季、看一季,迴首又見寒意……


    古話裏說,光陰似箭,亦如白駒過隙,這一轉眼,便又是一年的光景。


    還是與上一年一樣的模樣,依然是大片的雪花在除夕夜來臨,整個樊城也保持著靜謐的色彩,可不同的是,許冰此時卻並不在許府之中。


    樊城西北方,此處距離城主府不遠,是一座較許府小了很多的府邸,這是樊城沈員外的府邸。


    此時在沈府的一處屋頂之上,站立著一個消瘦的黑衣身影,這身影手中握著一柄黑色長槍,他,正是在除夕夜外出的許冰。


    看他這一身扮相,明顯是有任務在身,看來這沈府之中,定是又有人要一命嗚唿了。


    這外麵天空飄著大片的雪花,但許冰卻是靜靜地站在屋頂,沒有分毫的移動,仿佛一尊雕像。


    過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沈府門前的街道搖搖晃晃地走來一人。這人看起來也是與許冰年紀相仿,不過其身形卻是有些肥胖。和許冰那消瘦的樣子相比,簡直將其分做兩份也比許冰要重上一些。


    來人名叫沈聰,是這沈府的少爺,整天遊手好閑,到處喝酒玩樂,這樊城之內幾乎沒幾人不認識他。


    看其樣子,明顯是又在外麵喝了不少的酒,到深夜這才迴家。


    沈聰正走著,卻是突然停了下來,搖了搖他那肥大的腦袋,轉身嘔吐了起來。直至自己覺得舒服了,這才毫不在意地用袖口擦了擦嘴巴,又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接著向沈府走去。


    隻不過剛走出兩步,他卻再次停了下來,不過這次並不是又要嘔吐,而是在他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人影。


    許冰原本站在屋頂之上,之後看到這沈聰迴來,便落在了大門旁的圍牆之上。他本是一身黑衣,再加上這夜晚漆黑,而且沈聰已喝的酩酊大醉,可沒想到此刻的沈聰卻是發現了他。許冰此時反應過來,看來這沈聰似乎並不像他印象裏所知曉的那般遊手好閑,一無是處。


    既然已被發現,許冰索性也不再隱藏,而是手握長槍,腳尖輕輕一點,直接向著身子還有些搖晃的聰殺了過來。


    沈聰原本已走到離大門不遠的地方,隻是看到牆頭的身影感到有些奇怪,這才停了下來。他今夜喝了不少酒水,腦袋裏有些模糊不清,正在思索著眼前之人為何夜裏不睡覺卻現在牆頭,卻是被許冰突如其來的殺意驚醒了醉意。


    別看沈聰身子肥胖,在關鍵時刻卻是絲毫不慢,看到許冰的長槍來臨的一瞬,他頓時向右側跑去,邊跑口中還一邊大聲的喊著“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


    許冰有些詫異,自己剛剛的速度,身手一般的人很難躲開,更何況眼前的沈聰已喝的那般模樣。可如今他竟是躲開了,而且並沒有任何狼狽之相,這使得此時的許冰變得更加謹慎起來。


    沈聰邊跑邊喊,那粗獷的聲音不斷的傳出,但其身影卻是沒有絲毫放慢。許冰落地之後也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向著沈聰追了過去。


    兩人一追一逃,很快便出了樊城,直向著樊城北方的山林而去。一炷香之後,兩人之間依舊隔著數丈遠的距離……


    半個時辰後,依然如此……


    又是一個時辰,這時前方的沈聰已是有些力竭,口中不斷地喘著粗氣。而反觀許冰,雖說並沒有那般狽模樣,但也好不到哪裏去,即便是如此寒冷的夜晚,經過這許久的追擊,他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打濕。然而這並不會讓他在意,真正讓他心驚的,是前方逃遁的沈聰,至今如此,兩人皆是沒有絲毫停歇,且沈聰的身子太過肥胖,但卻與他保持著同樣的速度,這如何能不讓他心驚。


    如此又是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的沈聰在逃跑的過程中迴頭看過幾次,卻發現身後之人完全沒有要停止追擊的意思,此刻卻是累的難受,實在不想繼續跑下去,索性停下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幾丈外同樣停下來的許冰,繼續大口的喘著粗氣。


    有二十多息的時間,兩人均未說話,經過了許久的追擊,若說不累,那完全不可能。


    又過了十多息時間,許是休息的差不多了,沈聰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沾著的積雪,看著幾丈外的許冰說道,“我說兄弟,你是腦子有病嗎?追了老子大半晚上,酒都被你嚇醒了,能不能讓我迴家好好睡個覺”。


    許冰的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表情,他知曉這沈聰很可能是隱藏著實力,此人定然不好對付,也沒有迴話,隻是默默地觀察著對方。


    見許冰不說話,沈聰頓時更生氣了,“喂!我說你有完沒完,有什麽事你就說,沒事就滾蛋,別擋著大爺我的路,我要迴家休息去了”。沈聰說完也不管許冰迴不迴話,直接轉身,從右側準備離開。


    可許冰又怎會輕易讓他離開,就在沈聰邁出步子的那一瞬,許冰的身影終於動了。


    許冰先是將長槍向前方的雪地橫掃而過,頓時一片白雪飛起,向沈聰撲去,遮蓋了他的視線。緊接著許冰又迅速地收迴長槍,在收迴的一瞬借助反推之力又將長槍向白雪之後的沈聰刺去。這一切說來話長,卻也隻是在短短的兩息之內發生。


    沈聰原本已不願再理會許冰,誰知剛邁出步子對方便直接對自己出手。在那大片的雪花飛來之際,他已然覺得不妙,也不再管什麽,雙腳用力,整個身子直接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疼的他直咧嘴。


    可這還不算完,一擊不中,許冰怎會善罷甘休,見沈聰落在地上,許冰直接掄起長槍,向著沈聰那肥胖的身影便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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