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貓在角落中看著其他人接待顧客從生疏到熟練,交易所的客人也從隻有皇室到增加到了其他的平民百姓以及西國客人。


    如此過了一日,林安歌在眾人忙碌時悄然從問仙山離開。


    一走便是14日。


    踩著離開月澤大陸的最後一點時間迴到問仙山,風塵仆仆,狼狽的像小叫花子讓人認不出來。


    甚至都沒說一句話,趴在地上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一時間發現林安歌的木向陽喊了一聲:“安安……”轉瞬又將未說的話語咽迴去。


    “劉悅你將安安抱迴去休息。”木向陽頓了下補充一句:“檢查下有沒有受傷。”


    劉悅點點頭,心疼的將瘦了一圈的人抱了迴去,輕飄飄的彷佛沒有重量。


    劉悅垂眸複雜的看著懷裏的人,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肉又沒了,看起來比第一次見麵時還要瘦弱。


    林安歌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問仙山迴到藍星產生的震動都沒能將她吵醒。


    *


    虛無空間


    “陣法已經設好,我身上的能量你要什麽時候取走?”林安歌坐在石凳上撐著下巴發呆。


    “時候未到。”


    “什麽時候才算到時候?”林安歌歎了口氣,真誠建議道:“我在這裏呆了三天都快無聊死了!不然你先我迴去,等到時候了你在喊我來?”


    “你當這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林安歌摸著下巴,認真道:“也不是不行。你恢複不也有我一份,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給些恩典也不為過吧?”


    “嗬。”白日做夢!


    林安歌趴在桌子上,冰了左臉換右臉,她感覺自己都要長草了!


    “好無聊啊!你用水鏡給我看看下麵的人怎麽樣唄?”


    “嗬。”癡人說夢!


    “不行?那你放榕榕出來陪我玩唄?”


    “……”癡心妄想!


    得了,連‘嗬’都嗬一聲,確實是煩了。


    睡睡睡,怎麽睡死過去算了!


    林安歌無聊的站起來,看看花,看看草,在撩水逗著池底的小魚,將池水攪得翻天覆地,有些水珠落到岸邊迅速滲透地麵朝下界落下。


    零星的雨滴眨眼就連城一片,聲勢浩蕩,烏雲密布。


    雨聲嘈雜,下界的此起彼伏的驚叫聲混亂一片,吵得祂睡不好覺。


    煩躁的睜開眼,就看見林安歌將腳跑到池中,潑著水玩的正高興呢。


    祂:“你要想讓藍星變成汪洋大海就繼續玩。”


    淡漠空靈的聲音讓林安歌嚇了一跳,有些心虛的停下動作,聽到祂說的話後連忙離開池子。


    瞥了她一眼,一道虛影出現在林安歌麵前,祂再次閉上眼睡了過去。


    林安歌撇撇嘴,早給她看,她就不會無聊的去玩水了。


    隻見水幕在半空中凝成一片,很快瓢潑大雨就出現在畫麵中。


    ‘嘩嘩嘩……’


    雨量大到都快淹沒了一層樓,也就是現在有進化者存在,挖坑排水簡直不要太輕鬆,因此暫時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林安歌沒在玩水所以雨勢漸漸變小,不一會陰沉沉的天空露出一絲光亮,烏雲散去,陽光重新灑在大地上。


    被雨水洗滌過的天空出現一道七色彩虹,美的像一幅畫。


    畫麵一轉,綠樹成蔭,森林重新出現在人們的生活中,隻不過裏麵多了些有智慧的植物,它們會圈地盤也會相互打架,林安歌看的津津有味。


    花國的基建速度世界聞名,這才多久新城市已經建好,而舊城大多也被拆除,拆除不了的也被變異植物和變異動物占領。花國的人類精神麵貌以不同往日,神采奕奕黝黑的臉上寫滿希望和期待。


    真好!


    掠過花國後目之所及皆是殘骸,街道上發黑的汙漬,昏沉的天空被肉眼可見的灰褐色汙染源包圍。


    畫麵飛快從一座座城市和荒廢的街道中穿過,空無一人的城市,寂靜的像一座死城。


    過了很久,林安歌才在另一個國家看到人類。


    鏡頭拉進後她才發現那不是人類而是異種人,密密麻麻的異種人瘋狂潮一個方向狂蹦,高低等級的異種人竟然壓抑住天性沒有吞噬高等異種人,而是目標一致湧向一個地方。


    林安歌很好奇,但是水鏡沒有過多停留朝另一個國家轉去。


    這次她很意外的在畫麵中看到一隊整齊有序的隊伍在圍剿異種人,他們拿著菜刀,鋤頭,鐮刀等工具相互配合絞殺一隻異種人,兩支隊伍輪流休息交替絞殺。


    速度很慢但沒有一個人停下,他們都抱著必死的決心絞殺異種人。


    林安歌沉默看著畫麵中一個被異種人抓傷的人類,在隊員的不舍得目光下走到汙染源的邊緣將一隻異種人吸引出來,他用盡全省力氣將異種人的異化出來的爪子砍掉,自己也沒了聲息。


    他倒下時林安歌才看到他的臉上掛著一抹笑容,是解脫,是得意。


    之後那些人怎麽樣林安歌就不知道了,畫麵一路飛馳,有些國家已經開始絞殺異種人,有些國家像一個死城遊蕩的全是異種人……


    水鏡消失後不久,林安歌趴在桌子上似乎睡著了。


    隻發絲間似乎劃過一點光亮,轉瞬即逝。


    虛無無日月,時間流逝極慢,林安歌左等右等彷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才等來一句‘時間到了’。


    林安歌眉眼彎彎,笑得很甜。


    她躺在月光石床上睡得很沉,表情平靜中帶著兩分微不可見的笑意。


    祂看了她許久,也沒察覺到她有一絲不安和害怕。


    以身為陣,連接能量界接續關閉的通道,其過程猶如刮骨之痛,尋常人難以忍受。


    這也是為何幾個世界多次自救還是失敗的最重要的原因。


    偏偏,她堅持下來了。


    瑩光閃爍,噴湧而出的能量被月光石床刻畫的陣法吸收,昏迷中的林安歌臉色蒼白,冷汗直冒,破碎的痛唿若有若無的消散在瑩光中。


    祂都做好她尋死的準備,結果她除了幾聲痛唿外都堅持下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瑩光漸漸消失,林安歌扭曲的小臉也慢慢恢複平靜,隻是她嘴上的白色綢緞已經被汗水或者唾液浸濕,隱約露出一絲淡淡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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