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塵整個晚上都心神不寧,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著。


    特別是在想起路原鎮被屠鎮的那一夜,他的心髒如同賦海般狂湧不止,怦怦直跳的節奏讓他無法安寧。


    薛泰清醫術館內,燈火通明,卻唯獨隻有路塵一人。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沉寂,唯有他的心跳聲在這空曠的醫術館內迴蕩。


    無法入睡的路塵,不知不覺走到了庭院之中。他怔怔地站在那裏,手撫著心髒賦海的位置,感受著波濤般的悸動。


    他試圖唿喚出識鑒和水鑒,希望能夠與它們聊聊天,緩解心中的不安。


    然而,無論路塵如何在心中默念,或是輕聲唿喚,識鑒和水鑒卻如同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迴應。


    這種無聲的忽視,讓路塵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快步走到水缸旁,猛灌了一瓢水,希望能借此平複內心的波動。


    然而,心中的忐忑感卻如同附骨之蛆,始終無法消退。


    路塵迴到了閣樓之上,努力強迫自己入睡,然而心中煩亂,輾轉反側,始終無法進入夢鄉......


    一夜未眠,隨著晨曦初現,天邊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床上。路塵再也忍耐不住,迫不及待地從木床上躍起。


    簡單整理儀容,關好醫術館的大門,他便朝著初學堂的方向信步走去。


    與此同時,在川羅郡縣的另一角落,魏正坤、季昌銘以及一眾縣衙衢役也是徹夜難眠。徹夜的搜尋已經讓川羅郡縣翻了個底朝天,然而那煉丹師的蹤跡卻依然如同石沉大海,不見半點蹤影。


    眾人聚集在縣衙內,季昌銘與魏正坤此刻正坐於後堂。季昌銘連續喝完三杯茶水後,終於開口:“魏兄,這李斬是否與此煉丹師有所關聯?”


    自從得知李斬可能是假冒的刑審府捕快後,季昌銘心中便生出了這樣的疑慮。他思索著,李斬是如何得知那兩名綁架季欣瑜至筆架山上的歹徒信息的?此事他隻向季昌宗透露過。如果季昌宗真要派人調查,理應事先與自己知會一聲。


    況且據他所知,季昌宗與刑審府的人並無往來,對方為何會讓刑審府的人來此地調查?而那名煉丹師幾乎與李斬在同一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切不禁讓人猜想他們之間是否存在某種關聯。


    這些紛繁複雜的事情如同亂麻一般糾纏在一起,讓季昌銘心中焦慮不已。


    魏正坤也是眉頭緊皺,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眼下我們還是要先為柳青衫找尋到一名煉丹師治療,那煉丹師和那自稱刑審府捕快的神秘人隻能暫行擱置了......”


    季昌銘聞言也是點了點頭,煉丹師和那李斬猶如人間蒸發,而柳青衫危在旦夕,要盡早為其找到煉丹師治療,尋求可以腐肉重生的丹藥。


    “我帶著柳治丞去一趟臨都郡府季家,找尋我堂兄季昌宗的幫助,相信以他的身份地位,要找尋一名煉丹師不是難事。”


    臨都郡都自然有煉丹師,而作為季雲武侯兒子的季昌宗自然是有能力找到這些煉丹師。


    “我也隨你一同前去那臨都郡府,我在臨都郡府也有些熟識的人,應該也能幫上忙!”


    魏正坤原本是臨都武道分部的一名武官,被派遣至這川羅郡縣擔任初學堂堂長,在臨都郡府自然是認識一些人。


    二人打定主意就一齊朝著王瀚海的醫術館而去......


    路塵行至初學堂大門前的林蔭大道,晨時的學堂門前小販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吃食,大多數是川羅郡縣當地的特色吃食,散發出陣陣香氣,引得一大批學堂的學生爭相購買。


    “咕......”


    路塵此刻的肚子卻是叫了起來,這時路塵才想起來自己昨夜就不曾用晚膳。


    腹中已是饑腸轆轆。


    這兩日的都是薛泰清將早上的吃食弄好,讓自己吃完去學堂,如今薛泰清和川穹皆是昏迷不醒,想到這裏,路塵又是一陣悵然若失。


    路塵獨立走向學堂大門,盡管腹中饑餓,奈何路塵身上並沒有錢幣可以購買。


    就在路塵即將走到大門時,麵前的一個攤位卻是讓路塵停下了腳步,隻見那攤位放著幾個蒸籠。外麵擺放著熱氣騰騰的糕點,赫然就是那糕棕。


    路塵呆呆的望著那糕棕,一時間又是失了神,阿爹阿娘在自己前往初學堂會試的那天,就是給自己蒸的糕棕。


    還記得那天原萊還連吃了七個呢。


    路塵望著糕棕,想起了阿爹阿娘和原萊,一時間淚水也是不自覺滑落。


    “那孩子,你是不是要吃這糕棕啊?”


    糕棕攤的攤主是一個結實的漢子,他看著路塵居然望著糕棕流下眼淚,也是疑惑不已,隨即就問路塵是否要吃這糕棕。


    路塵聞言立馬擦拭掉了淚水,衝著那攤主搖了搖頭。


    “咕...”


    然後這時候路塵的肚子卻是再一次叫了起來。


    “來吧!一個才一枚銅幣!”


    攤主將一個糕棕放在手裏,示意路塵過去拿。


    路塵卻再次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


    “老板,他買不起啦!”


    “是啊老板,你何不施舍給他?”


    “哈哈哈!”


    幾名孩童目睹這一幕,也是朝著這攤位走了過來,邊走還邊嘲笑。


    來人正是田修偉和甲班的幾名孩童,他們看見這路塵在這糕棕攤前徘徊,知道其腹中饑餓而又囊中羞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嘲諷打擊路塵的機會。


    “買不起?”


    那攤主此時也是瞧出了路塵的窘迫,就將手中的糕棕又放迴了蒸籠之中。


    “這初學堂的孩童還能買不起這一枚銅幣的糕棕?”


    那攤主漢子也是疑惑道,在尋常百姓眼中,能進入這初學堂的孩童將來都是要成為武者的人,自己的孩子就是天賦不足才沒能進入這初學堂。


    “老板你有所不知啊!這小子是天生的災星啊!他把他身邊的人都給克死了,還有誰給他飯吃啊?”


    田修偉肆無忌憚的大笑,身邊的一眾跟班也是跟著大笑起來。


    “災星?”


    此時,糕棕攤位前已經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很多孩童都駐足觀看,議論紛紛。


    “就是他啊!那個災星路塵!”


    “對啊,就是他!他的全家都死光了,據說收留他的那個藥術師也被人毒害了!”


    “不是吧!這麽邪門!我們快離他遠點!”


    眾孩童紛紛退讓,如同看見瘟神一樣。


    路塵處在這不絕於耳的議論聲中,臉色蒼白,太多的苦難好像快壓垮了他。


    “他才不是災星!”


    隻聽得一聲悅耳的聲音傳來,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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