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晌午,盡管陽光已經開始在天際揮灑其熱烈的光芒,但山穀的嵐風卻仍然帶著一種濃重的涼意,仿佛是冬季的殘影,遲遲不肯離去。


    這股涼風穿梭在初學堂後山的楓樹林中,將那些已然變得火紅金黃的楓樹葉吹落滿地,宛如一幅動態的秋日畫卷。


    這片楓樹林自初學堂創立之初種下,曆經二百多年的風雨洗禮,見證了無數學子的成長與變遷。


    每至深秋時節,楓葉如火,遍地的楓葉仿佛鋪上了一層紅黃交錯的華麗毯子,那種壯觀的景象足以讓人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在這片楓樹林的環繞之下,學院後山上靜靜地坐落著一棟雅致的別院。


    別院前頭精心栽種了一片竹林,那些茂密蔥蘢的竹子沿著院前的小路錯落有致地站成兩排,如同忠誠的衛士守護著這座知識的殿堂。


    翠綠的竹葉在頂端逐漸合圍,形成一個圓拱形的“天然屋頂”,仿佛是一道綠色的屏障,將深秋的清冷與寂寥巧妙地阻隔開來。


    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在青石鋪設的小路上,斑駁陸離,增添了幾分詩意。


    青石鋪設的小路上此時正走來一人,手上拿著一堆墨卷,正疾步走進別院,來到了別院的一處清幽小室,將木屐脫於室外的青石板上,站在了小室前頭的木階之上,對著室內道:


    “魏堂長,下職將此次知世會科的試卷帶來了。”


    “進來吧。”隻聽得裏頭傳來的一聲迴應。


    來人正是方才知世會科的主監考官王總師,此時帶著知世一科的試卷來到初學堂堂長的行院。


    王總師拉開了木門,見得裏頭一個身穿暗紅色衣袍的中年人正端坐著品茗,中年人神采奕奕,一雙細小的雙眼,卻是精光頻閃,此人正是川羅郡初學堂的總堂師,堂長魏正坤。


    他的神采奕奕,臉上洋溢著從容不迫的氣度,一雙看似細小的眼睛裏,卻閃爍著精明而銳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的存在,就如同這座初學堂的靈魂,引領著每一個學子前行。


    原來,魏正坤堂長並非一開始就在這川羅郡縣任職。他早年是南越郡區武道分部的一名武官,憑借其卓越的才能和堅韌的毅力,在五年前被派遣到了川羅郡縣,擔任川羅郡縣初學堂的堂長。


    在魏正坤堂長的領導下,川羅初武堂煥發出了全新的生機。


    他以獨特的教育理念和嚴謹的教學方式,培養出了一批又一批優秀的武道苗子。這些學子不僅在川羅初武堂內表現出色,更在每年的中武院考試中屢創佳績,使得考取中武院的學堂孩童數量逐年攀升。


    王總師將手中的卷摞放置在了院室內的梨花木桌上。


    而後對著魏正坤道:“魏堂長,此次知世會科完滿結束,聽您吩咐,已將此次會試答卷送至來,請您驗收。”


    魏正坤又喝了口手中的茶,而後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其原是與臨都郡府上相鄰的徽歙郡府人士,十幾年前被派遣到臨都郡府當差,原本好杜康之飲,到了盛產好茶的南越之地,也是愛好上了品茗之樂。


    魏正坤在聽得王總師說到完滿結束之時,也是微微一笑:“王總師不好奇今年的知世題卷?”


    王總師聽得此言也是疑惑問道:“還請堂長賜教”


    魏正坤此時站起身來,將桌上的卷摞略一翻閱,對著王總師緩緩說道:“不日前收到至臨都而來的詔令書,詔令書束於一隻青明鳥腳上.....”


    “青明鳥?!”聽到這三字,王總師麵色一驚。


    “正是,青明鳥乃是帝國天監閣傳信專用的飛禽,詔令書也正是天監閣所擬,但其上印著吾皇陛下的傳令帝璽。


    讓我等以白紙替代今年的知世題卷。


    待考試結束後交由每郡縣的學堂堂長,由其親自護送至臨都郡府天監閣分司。”魏正坤望著王總師震驚的麵龐道。


    “天監閣為何會發詔令更改知世會題!?”王總師納悶道。


    魏正坤緩緩搖頭道:“那天監閣是帝國專門為皇帝陛下觀測星象,問卦尋跡的部門,厲來隻受皇帝陛下一人詔令,想來此次換卷也是陛下親自吩咐為之。


    我等下職隻需遵循照辦就是,切莫誤了皇帝陛下的旨意。”


    王總師也是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明日的形意一科會試,文副堂長會代我主持,我需帶著卷摞火速入郡府述差。不可耽擱。你等要協助文副堂長辦好明日的會試。”


    “是。”王總師拱手道。


    魏正坤當下也是將桌上的卷摞卷起放入玄鐵所製的盒子之中,疾步行至而去,至到了學堂的行獸飼廄。


    隻見得飼廄內一匹雪白的馬匹正悠然的吃著飼草。白馬約莫六尺高。通體雪白,無一絲的別色鬃毛。頭頂上長了一個螺旋獨角。盡顯清貴。


    此馬正是帝國配贈於學堂堂長的專屬坐騎,喚作角雪白馬,是一種速度極快的野獸,可日行千裏,不帶歇息。是武者很好的行步坐騎。


    “籲....”


    角雪白馬望見魏正坤行來,也是長籲一聲,飛奔至魏正坤的身旁,用馬頭親昵的蹭著魏正坤。


    “角雪白馬,當下正是你表現的時候,速速趕往臨都郡府。”魏正坤當下也是跨上馬。雙腿一蹬。


    “駕!”


    “籲.....”。角雪白馬又是長籲一聲,緊接著疾馳而去,踏過行道。掀起了片片落葉......


    ......


    原萊和於妍急匆匆的出了堂門口,正好看見柳青衫和路原鎮的一眾人等正站在堂門前的廣場上。原萊和於妍趕忙跑到了眾人的身旁。


    於妍望見自己的父母,卻是忍不住的撲倒其懷裏哭泣,大家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慌忙的問其發生了什麽事,更有路原鎮的男孩以為是原萊惹於妍生氣,紛紛欲責備原萊。原萊慌忙擺擺手示意其無辜。


    “不關原萊哥哥的事。”接著邊啜泣著邊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一眾父母孩童皆是越聽越氣憤,孩童們紛紛嚷著要跟名山鎮的一眾孩童較量一番。


    “好了,應考時再做較量吧,現在先跟隨我到川羅縣的客棧住下,好好休整應付明日的考試方是大事。”


    柳青衫對於名山鎮孩童的跋扈也是相當不爽。暗道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但隨即想到眾人舟車勞頓,明日又要進行下一科目考試,隨即囑咐眾人道。


    “是啊,原萊,考場上較量。”原朗安慰兒子道,其自是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性,在喜歡的女孩子麵前被羞辱,心中肯定是相當難受。


    “我知道了,阿爹!”原萊也是暗暗下定決心此次的應試定要賽過名山鎮的一眾孩童,為自己出一口氣。


    “原萊,小塵呢?!”路塵的父母親當下發現路塵並未跟隨著原萊一同出來,當下也是開口問道,眾人這時才注意到人群唯獨缺少了路塵的身影。


    “小塵比我們還早出來啊!”原萊也是驚訝不已。


    “我進去找找吧。”柳青衫隨即又進到學堂中去


    路父路母也是跟隨了進去,此刻應試結束,家長亦可放行進學堂。


    “我也去!”原萊越想今日的路塵越不對勁,當下也是擔心的跟著跑了進去


    ......


    且說告別了原萊和於妍的路塵自顧自的行走著,心中自是對剛剛的知世應試充滿了疑惑,自己為何會不記得所答的內容是什麽,還無緣無故的睡將過去。


    心中困擾的路塵漫無目的的行走著,一陣秋風忽的刮過,風刀子刮在路塵瘦小的身子上,也是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我這是在哪?”


    此刻,被刺骨的寒風猛然激醒的路塵,才恍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他環顧四周,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眼前的景象令他驚歎不已:一座巍峨壯觀的白灰色石樓矗立在眼前,那石樓仿佛是由一塊塊碩大無比的石塊精心鑲嵌而成,石塊之間銜接得嚴絲合縫,絲毫看不出任何拚接的痕跡。


    這石樓的氣勢磅礴,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石樓前方,是一個小巧而精致的廣場。


    廣場中央,赫然立著一個圓形的石盤物件,石盤上精細地刻畫著數個等分的扇形格子,每一個格子都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


    石盤的中央,一根銅製的指針直挺挺地立著,其尖端正精準地指向了天空中耀眼的太陽帝星。


    更為引人注目的是,石盤上方還匍匐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石獸,那石獸形態威武,雙目炯炯有神,同樣正對著太陽帝星的方向,仿佛在默默地守護著這個神秘的石盤。


    路塵被這一切深深吸引,他走上前去,仔細觀察那個石物。


    此時,在太陽帝星光芒的映照下,銅針的影子緩緩移動,精準地指向了石盤的正中方位。而在那個正中方位上,赫然刻著一個鮮紅的大字——“午”。


    “日晷。”


    路塵認出了眼前的物件,正是利用日影測得時刻的一種計時儀器,也稱為“日規。”


    而路塵此刻望向了日晷頂上的那隻石獸,形似猛虎,麵目猙獰,一雙銅鈴大小的雙眼此時也是瞪著路塵看。


    路塵突得感受到了一陣恨意,盯著石獸,小小的臉龐竟然也變得憤怒猙獰。


    此時,日晷的銅針剛好指向了正午的方位,太陽帝星、日晷和路塵竟然位於同一方位上,連成一線!


    路塵望著石獸和太陽帝星的光輝,竟是越發的憤怒。


    突然,背部的脊骨傳來一陣刺痛。險些把路塵痛的叫出聲來。然而路塵卻是強忍了下來。依舊望著太陽帝星和石獸,憤怒的咬牙切齒....


    “路塵!”


    一聲唿喚將憤怒的路塵拉迴了現實。迴頭望去,隻見柳青衫正在石樓的不遠處望著他,臉上還帶著疑惑的神情。


    自己的父母和原萊也是在其身後正疾步趕來。


    緊接著,路塵突然感到一陣頭暈,又是險些暈倒過去,柳青衫眼疾手快,施展身法上前將其扶住。


    “小塵你怎麽了!”


    路父路母和原萊此時見到路塵差點踉蹌昏倒,趕忙著急上前詢問。


    “阿爹,阿娘,柳師父,原萊,你們怎麽來了。”原萊望著柳青衫等人語氣虛弱的說道。


    “在堂門外沒見到你,我們著急進來尋你。小塵你怎麽了,怎麽會差點昏倒!?”


    路德民望著自己兒子虛弱的樣子,無比關心道。


    “小塵你沒事吧。”路母和原萊皆是關心的問道。


    “許是先前跌入懸崖落下的後遺症,趕緊到郡縣城內的醫術館再去瞧瞧。”


    柳青衫至今仍然疑惑路塵在懸崖底下經曆了什麽,又是如何上到懸崖頂上,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此刻又見路塵險些暈了過去,怕是自那次留下的後遺症,當下也是建議到。


    “我沒事。”


    路塵此時也是從柳青衫的懷裏站了起來,望著眾人說道。


    “還是去看看為好。”


    路父路母也是接著說道。自然不放心自己的兒子。


    “是啊,小塵,還是去看看吧!你今天一直魂不守舍的!”


    原萊今日應試結束後就發現路塵不對勁。


    “走吧,我帶你去醫術館瞧瞧。”


    柳青衫說著就扶著路塵的肩膀向著堂門的方向走去。


    路塵也不再拒絕,一眾人也是一同走出了學堂。


    “對了,路塵,方才你為何一直盯著那日晷看。柳青衫方才見路塵一動不動的盯著石像看,此刻也是好奇問道。


    “日冕!”


    路塵聽到這兩個字,竟又是渾身顫動,突然變得怒不可遏,牙齒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滲出了血,接著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路塵!”


    “小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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