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兩獸徒步走在滿是喪屍的街道上。


    “星映,這半月咱都在路上,還不如在墨西哥的時光,真是難得愜意,迴國後,遇到太多未知。”


    “也不知涼奈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尤娜莎有沒有拿她做研究。”


    “我保證盡快去英國,找到墨後,我便去找上官借架直升機。”現在北方一帶的基地已經全由上官雲碩接手管理,是末世前的局部勢力。


    沿路打聽,收獲不大,從個人避難所得到消息,有個怪人一路向西北逃竄,身形跟蘇沐秋形容無誤。


    蘇沐秋等人隻能一邊摸索著一邊前進。


    “蘇大哥,喝點水吧!看你嘴唇有點幹裂,別太擔心了,他會挺過去的。”原祁新遞給蘇沐秋一壺水,從他手裏接過許佑嘉。


    “小佑嘉,我們去找油,讓蘇大哥跟星映姐姐在這休息一下 。”


    “別走太遠!”


    星映憔悴的都瘦了一圈,失去涼奈對她打擊很大。


    “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尤娜莎看涼奈的眼神跟看別人的眼神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對於涼奈失蹤這件事,星映很內疚,明明住在一起的居然沒發現尤娜莎的不尋常,很難想象可以她裝那麽久。


    “如同獵人看到獵物的眼神,她早就打涼奈的主意了,隻是在等一個時機,或者說她在等顏莫琛的動作。”


    “那涼奈不是很危險!”星映咬咬牙,手拳緊握。


    “墨現在比她危險,我擔心墨會對普通人大開殺戒,她隻是被綁架,墨可是初步變異,你想想你蘇醒那幾天什麽樣子。”


    “我……,我剛蘇醒時的樣子,你是說異人跟獸人都會經曆的嗜血期。”


    “胡夫哥說那盒子裏是骨灰盒,角龍的。”


    “角龍?”


    “隻是我們的猜測,得見到墨,才能下定論。”


    末世的街道上車子很多,油箱皆空,油作為出行必須的燃料,消耗的很快。


    無節製的開采,隻會讓地球枯竭,科學家說地球正在麵臨死亡,可地球資源還未用盡。


    美國人卻搞出一場史無前例的生化危機,不過倒是讓人類的生活節奏變慢了。


    在這場人為的災難麵前優質人類得以存活,多方勢力重新洗牌。


    半小時後許佑嘉跟原祁新找到三桶油驅車迴來,原祁新將車子停在蘇沐秋麵前。


    “迴神了,蘇大哥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沒什麽!”


    “上車,車子快一些。”


    路上遇到逃難的車隊,從臨時隊長得知半年間他們走過華夏的大川大河,他們路途中還救了一貨車珍稀動物。


    蘇沐秋勸他說最好把動物放歸大自然,可隊長說這樣也是保護動物。


    隊長還說他們車隊遇到落單的人或動物都會施救,並帶著一起轉移,蘇沐秋很是無語,便不再勸說,而是分道揚鑣,他不能耽誤人家拯救世界。


    “蘇大哥,我覺得拯救弱小的動物這點他們沒做錯。”


    “如果放在之前,我也覺得沒錯,但是我曾遇到一隻返祖的熊貓,許姐遇到一群返祖的老虎,所以現在動物有他們的機遇,四川野生動物園裏出現了返祖現象,別的動物比如家禽跟寵物也會出現返祖,墨之前殺過一隻堪比藏獒大小的貓。”


    “貓?還是大型貓,確定那是貓不是老虎。”


    “頭上沒有王紋,確實是貓,而且是異瞳的白貓。”


    “不說這個,從車隊中了解的一些重要的消息,他們曾看到身著一條黑色運動褲的青眼人身的‘怪物’,他失蹤時穿的正是一身黑色運動套裝。”


    “他們說‘怪物’去的是東南方向!”


    “他們口中說的青眼人身的‘怪物’,會是林哥哥嗎?”


    “不確定。”


    筋疲力盡的林墨夏靠在一處爛尾樓,看著自己滿身的鱗片,落下眼淚,看自己仿佛看‘怪物’。


    深夜伴隨著嘶吼,蘇沐秋可以聽出這聲音中的哀鳴,車上充斥著許佑嘉跟原祁新的笑聲,許佑嘉絲毫沒有感受到車裏星映的陰暗心情,他隻當是出來玩。


    原祁新隻是陪著他玩鬧,找不到人他也沒轍,他現在能做就是照顧好許佑嘉,讓蘇沐秋沒有後顧之憂。


    蘇沐秋行駛在路中央,似看到了什麽,將車靠邊自己下車查看,是血淋淋的鱗片,完整的被剝落下來的,撿起那幾枚鱗片,拿迴車上,讓許佑嘉聞了聞鱗片。


    “咦……有林哥哥的體味兒。”


    “方向是對的,這片遊走的‘怪物’確實是墨,他現在應該極度討厭自己。”


    既然林墨夏在這片循環出現兩天,蘇沐秋思索後覺決定打算棄車仔細找。


    “分頭找快一些,我跟原哥哥一組,哥哥姐姐一組。”


    “你倆小心點!”


    “嗯!我會照顧好小佑嘉的。”


    嘶吼聲很近,蘇沐秋尋著陌生的叫聲,尋著那抹熟悉的氣息。


    蘇沐秋走近嘶吼聲,又一次失望,很多次都是喪屍在啃食動物。


    “不是他,再找。”


    “不是他,又不是。”


    “不是!還不是!”


    ……


    “蘇老大,你冷靜點,你現在的樣子好可怕,他沒事的,遇到他危險的是別人,他絕對不會有事的,你冷靜一點,我們慢慢找,找仔細一些。”


    “都不是,我們已經……已經從下午找到現在了,找不到,為什麽還是找不到。”


    “你之前怎麽勸我的,你忘了,我也會陪你的,直到找到他。”


    “鱗片,找那些帶血的鱗片,也許能找到墨。”


    沿路收集了千枚鱗片,硬生生從身上剝落下來每一片鱗片,疼痛難以言表,但林墨夏就這樣做了。


    蘇沐秋跟星映找到他時,正在一片一片的拔著自己身上長出的鱗片。


    “住手,墨你在做什麽?”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這不是我!你有潔癖的,這東西不能出現在我的身上。”


    “林墨夏你醒醒,我們來找你了,我來找你了,你不可以這樣傷害自己,隻有活著比什麽都重要,我明白你此時的感受,你要試著去接受。”


    “你有潔癖的,我現在的樣子,身上一股子腥臭,都是這些鱗片的原因。”


    “沒事,是你的話沒事的,我能適應……。”緊繃的思緒一下子放鬆,蘇沐秋暈倒栽進林墨夏的懷裏。


    “哥哥?”


    “他沒事,隻是太累了,我們找你一天一夜了,我也有些累,我也睡一會兒,別打擾我啊!幾歲的人了,一點小事還躲起來,有本事你倒是躲遠點啊,這裏離基地也就一裏地吧!”


    “對了你的這些……這些身上的鱗片,其實他是會周期性脫落的,不用擔心,我也時不時掉毛。”


    “周期性脫落?”


    “蛇類每年都會有換皮期,而你現在剛剛異變,皮膚機能還不協調,蛇蛻皮是一種生理現象,大約每年可以蛻3-4次,蛇一般每隔兩三個月就要蛻皮,龍我就不知道,不過應該也差不多會換皮。”


    “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單獨找我的話,不用這樣大包小包的吧!”


    “我們要去英國。”


    林墨夏將蘇沐秋移到星映肩上,自己身上的鱗片多少有些硌人,睡夢中的蘇沐秋在星映身上找了處絨絨的地方窩著。


    “你可不要再逃跑了,我可不想再找你一圈。”看到林墨夏起身要離開,星映馬上出聲製止。


    “知道了,不躲了,就去找地洗洗,太髒了,怕哥哥嫌棄我。”


    “我覺得吧!雖然蘇老大有很嚴重的潔癖,但是他是真心喜歡你的,真心喜歡一個人是不在意旁的東西,他不會嫌你髒。”


    “我自己都覺得膈應,帶我的衣物了嗎?”


    “行李又不是我收拾的,應該帶了吧!你翻一下,不過找完你的換洗衣服,記得把行李裏的衣物歸置原位。”


    蘇沐秋不僅是重症潔癖,還是一名強迫症患者。


    “哦!”


    原祁新帶著許佑嘉找了處小區,休息了一晚上,才與蘇沐秋會合,找人的事他們自己來就行了,他隻是來帶幼崽的。


    “你們昨晚去哪了?”


    “星映姐,人也找到了,管我們幹啥,我照顧好小佑嘉就好了,說起來小佑嘉是不是又長高了。”


    “別說,他倒是長得挺快,這才幾天。”


    “蘇老大,小獸兒現在90公分了吧!”


    “咦,我還沒有研究呢!長得太快。”


    “蘇大哥,不能用小佑嘉做研究。”


    聞言原祁新將許佑嘉護在懷裏。


    “算了,不重要了,你家ai修複怎麽樣了。”


    “84%,怎麽了?”


    “直升機他會操作嗎?理論上來說它應該會吧?”


    “我要問一問。”


    下午蘇沐秋等人便出現在五千米上空。


    “燃油帶夠了嗎?”


    “夠了,上官長官給了他基地備用的燃油。”


    “祁新去英國倫敦,森斯特蘭莊園。”


    “額,你當我是什麽,導航啊!”


    “導航是你身體裏的陪伴型ai,它的陪伴程序很完善,你可以試著開發一下。”


    客艙角落座椅,林墨夏正閉目養神,蘇沐秋走近他。


    “哥哥!”


    “你怎麽了?昨晚沒休息好。”


    “我這個樣子,我自己都不能接受。”


    “是我把你改造成‘怪物’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你知道我不會,我隻恨我自己。”


    “那天我們走散以後發生了什麽?能說一下嗎?”


    林墨夏歪頭看向藍天,多久沒有見過這麽晴朗的天空了。


    “我掉下暗道,一路滑進蛇窩,那些蛇仿佛通人性,沒有攻擊我,或者說通過體感辨別異類,蛇洞裏有一尊雕像,雕像下麵有一枚古金打造的盒子,盒子裏麵有個聲音讓我打開他,我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打開了那盒子。”


    “你得到了慕容天夢寐以求的東西。”


    “哦!然後呢!”


    “沒有了,重要的是你沒事,他現在應該很痛苦。”


    “看他怎麽取舍了,麵對一隻饑餓的兇獸,就看他是反抗,還是奉獻。”


    “也許他早就生出一絲人性,有時候愛本身就是一種危險。”


    “那天早上我醒來,看到鏡子猙獰的模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當門打開時想都沒想就逃離了實驗室,清醒過來時又舍不得離開你。”


    確實挺猙獰的,俊俏完美的臉上多了一些青痕,但並不影響美感,隻是讓人看了一陣毛骨悚然。


    “是嗎?”


    蘇沐秋在林墨夏的額頭印上一吻,便迅速逃離。


    逃離失敗,被林墨夏環住腰身,仰頭盯著他,“就這樣?安慰力度不夠。”


    “那你還想怎樣?”


    林墨夏將自己奉上,全身心都交給眼前這個他最珍惜的人,仰頭吻上蘇沐秋的唇瓣,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


    星映抱起許佑嘉並捂住其雙目離開客艙,走向駕駛艙。


    “我們飛到哪了。”


    “出境了,明早便可以到,我調個自動駕駛。”


    “你們華夏的軍用直升機,有這麽智能嗎?”


    “是我比較智能。”


    “外麵怎麽了,那麽大個客艙裝不下你了。”


    “沒事,外麵的畫麵有些少兒不宜,小獸兒還小。”


    “你休息一下吧!到英國境內時我會喊你。”


    “現在才下午四點,睡不著,你一個人開飛機也挺無聊的,我陪你吧!”


    “許佑嘉不許咬線,咬斷的話咱們都得墜機。”


    還是遲了,飛機已經迫降了,原祁新控製著飛機安全掉海裏,其實也就紮個猛子的事。


    原祁新還是第一次這麽生氣,十幾年的紳士風度被許佑嘉一朝擊垮。


    隨後原祁新罵出了他此生的第一句髒話,“都怪你,靠!現在怎麽辦?”


    “墨,我們的行李,還在直升機上。”


    直升機已經沉入海底了,蘇沐秋瞪著許佑嘉。


    “你負責去被把行李箱拖上岸,幸好我的行李箱是防水的,你不是喜歡咬嗎?去吧!用你的牙齒叼上岸。”原祁新壓下怒氣說道。


    “我的不是防水的啊!那不是全濕透了。”蘇沐秋臉瞬間垮了下去。


    “吼吼,帶兩件換洗衣服就行了,帶那麽多行李,給自己找罪受。”


    “你還是個女人嗎?”這裏就星映一個女生,但她出門簡練,原祁新妥妥的富二代一枚,生活精致程度堪比一個女生,看到星映這種不修邊幅又邋遢的女生,不免有點看不慣,“許佑嘉你快去找我的行李。”


    “我去找行李,你就不生氣了?”


    “對,快去。”


    許佑嘉一個猛子鑽進海裏,去找直升機殘害去了。


    剩下的人遊向不知名海島岸邊,林墨夏同星映去砍樹生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原祁新開始擔心下水的許佑嘉,自己不該讓他一個人去撿行李的,他剛要下去找時,許佑嘉遊上了岸,並帶迴來幾條魚。


    “我還要再下去一趟,還有好多行李。”


    “不用去了,對不起,我不該說那麽重話的,你還是個小孩子,是我考慮的不周到,對不起。”


    “我也不是故意去咬纜線的,我牙癢就想找東西磨牙。”


    “去是要去的,不過不是佑嘉去,吃完飯我去吧!”蘇沐秋將許佑嘉帶上岸的魚架火上一半,丟給星映許佑嘉各一條生魚,“你吃飽後隨我下海。”


    “蘇老大,我不會遊泳?”


    “學唄,你指望誰下。”


    星映環視一圈,小的小、傷的傷,隻好點點頭。


    將行李拖上岸,做了一個木筏,幾人整裝後再次上路。


    “其實我們已經進入地中海海域,改走海路也是可以的,北麵是歐洲大陸,我們可以繞過整個歐洲,直接去英國。”


    “太遠了,要繞過法國跟西班牙,我提議我們上岸,橫穿法國,比較近一些,海上生物不明,萬一遇到海獸怎麽辦?”


    “好,我聽蘇大哥的,我們上岸。”


    歐洲有很多海底隧道,國與國之間可以直通的,蘇沐秋所說的橫跨僅是字麵上的意思。


    進入隧道,收費站荒廢很久,火車也生鏽了,都在蘇沐秋意料之中,火車一小時的路程,步行要走上半個月吧!他們可沒時間在路上耽擱。


    “能修好嗎?”


    “沒壞,隻是沒有電力,整個海底隧道站廢棄很久了。”


    “有沒有辦法將車改造一下,懸浮輪按在車上。”


    “蘇大哥,你這個想法很大膽,不過我需要試一試,隻是不確定行不行得通。”


    “星映去找燃油,路麵找輛車搬下來。”


    “嗷嗚……”


    “什麽叫聲?”


    ‘是狼!’


    “沒問你。”


    “蘇大哥,這裏麵怕不是有什麽動物吧?”


    “聽叫聲,是野狼,我們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然而他們已經被包圍了,他們竟闖進了狼群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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