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府中想了許久,何虛空也想不出該如何抉擇。


    在黑暗中被困太久,直到現在才算真正解脫,何虛空貪婪的唿吸著空氣,心裏無比感慨:“活著的感覺真好”,在幼時何虛空就知道這樣一句話,生活……生活就是生下來,活下去,在無其他,如果說有,也不過是活得更好。


    “宮妃”?魔族聖女……不過我還是喜歡叫你小容,何虛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如今幼時青梅竹馬的夥伴已經走到生與死的對麵,在他的世界中,僅存的一絲溫暖,也就是這個在黑暗空間中,為他指引光明的小容了。


    我知道你還沒走……何虛空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目光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虛空的一個隱晦的角落。


    想著黑暗空間中發生的一切,還有如果不是魔性麵具,如今何虛空定然已經成為一具傀儡。


    靈魂交融……不顧一切的付出,何虛空不知該如何麵對小容,不過他能感受到離他很近,很近的一個角落,有著一雙複雜的眼睛在注視著她。


    這目光中有遺憾,有喜悅,有興奮,還有一絲仇恨。


    何虛空不知為何小容不願出來,大概也就是不知該如何麵對自己罷了,畢竟靈魂交融,是雙修道侶之間才能…………。


    接下來……我該何去何從,何虛空看似自語的說道。


    突然,一道熟悉且無比陌生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五百年內如果你能達到碎嬰圓滿,可度黑暗深淵,來魔族聖地尋我”,我宮妃……收你為徒。


    何虛空身軀一震,猛然閉目,心底苦澀不已,沒有說話,而是向著虛空抱拳,心底暗自想到:隻是……隻是收我為徒嗎!


    小容的聲音比之往常不同,多了一股淡漠蒼生的語氣,再不是之前那個說出這世界本不該是這樣的小容。


    走……我帶你出去……我宮妃一生問心無愧,唯有你……希望他日你也能如我一般,不顧一切前來度我。何虛空心底苦澀想到黑暗空間中這一句喚醒他老去的意識的話語!


    五百年內我必碎嬰圓滿,並且前來尋你,何虛空對著虛空用堅定無比的語氣說道。


    虛無內,有兩道目光在空中相互注視著,小容隱藏得很深,何虛空的靈魂若不是變異,就連感應也沒有資格。


    兩人相視許久,直至何虛空感受到虛空中的倩影已經消失,那複雜的目光已然不在,心底的苦澀更濃了。


    小容離去了,隻留下一句收他為徒的話語。


    至此何虛空心底自然有了修道的目標,五百年內碎嬰圓滿。


    五百年看似很長,可其實很短,就如張顯在九靈境後期卡主數十年不得寸進,就連九靈圓滿也無法達到。


    而何虛空修煉太靈卷……其突破的難度,耗費的時間,機緣,比之張顯要難上百倍。


    九靈境,神通境,化丹境,碎嬰境。


    要知道神通境強者就可作為一個門派的高層長老,化丹境更是少之又少,碎嬰境更不用說,無極魔殿無數年的底蘊,除卻隕落在戰場之上的幾位老祖之外,整個魔雲洞碎嬰境的強者,也不過寥寥幾人。


    其碎嬰境強者或許一次閉關也就是數百年。


    感受到小容已經離去,何虛空心裏越發苦澀了,心裏空蕩蕩一片,就似有什麽東西永遠離他而去一般。


    小容能魂遊天外,強度黑暗空間度他歸來,其修為定然驚天動地,絕不是無名之人,還有黑暗深淵,魔族,日後定有機會打聽。


    何虛空走出洞府,這一次張顯的奪舍,改變他太多,此時吞噬了張顯的神魂,從其記憶中了解到,青雲山中蘊藏著一座護山大陣和一套殺戮陣法。


    其中護山陣法珍貴無比,是一套完整的極品靈陣,其價值不遜色與之前凳子大小的四彩源石,是封魔宗強者布下,防禦力驚人,一旦布下神通境圓滿的強者也很難強行突破,就算化丹境的存在也需要耗費不少時間才能強行突破。


    而殺戮陣法是張顯耗費極大的代價換取的成套劍陣,蘊含著十二把中品青蛟劍,並以荒湖陣圖連接化為的殺戮陣法,其攻擊力驚人。


    青雲山中的守護陣法與殺戮陣法加起自然也就有魔雲洞主覬覦青雲山也無法得到的流言傳出。


    到了現在……何虛空才知道,流言本就是虛假,所謂的魔雲洞主不過是趙文的一具分身。


    而趙文身為碎嬰境強者,怎會覬覦青雲山。


    來到青雲山頂,登高望遠,清風微微吹起,似吹散了何虛空心裏的苦澀。


    凝望遠方許久,何虛空毅然轉身,此地已經待不下去了。


    何虛空按照腦海中的記憶,把兩座陣法收起,並且以張顯的身份遣散了青雲山的童子。


    四彩源石已經被取出,青雲山能量枯竭,此時兩座陣法被何虛空收入囊中之後,曾經的極佳修煉之地已經成為一座平凡無奇的山峰。


    何虛空正待離去,突然有一個老者憑空出現在他眼前。


    你沒有被奪舍吧,武技閣老者開口,語氣很是平淡,似如今無極魔殿的情況不存在一般。


    老者的出現何虛空先是一驚,可他話語傳來之後便是恢複過來。


    你……你……是誰?何虛空故意用顫抖的語氣說道。


    “小家夥,你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我之所以前來,是因為有一些疑惑,這個疑惑需要你本人才能解答!


    何虛空目光轉動,神色變換,許久之後才平複過來,他知道有時候過多的掩飾隻會徒添煩惱,於是不在隱藏,開口說道:前輩請講。


    人死了還能活嗎,魂碎了還能溶嗎?老者淡淡開口道,他目光如炬,毫不掩飾著注視著何虛空天靈深處,直接望穿何虛空肉身,直指殘魂之處。


    晚輩,也不知,隻能說,機緣巧合罷了。何虛空淡淡開口,語氣中蘊含著一股冷意。


    老者也不介意,沒有繼續追問這個話題,而是開口道:你修煉過森羅指,定然也知道修羅印,還有森羅劍印。


    何虛空點頭,抱拳說道:“多謝前輩當日的指引之恩”。


    好滑頭的小子,老者淡淡一笑,接著說道:如今無極魔殿的情況你也知道。


    前輩的意思是?何虛空皺眉,心底湧現一絲不安。


    種因得果,如今無極魔殿當滅,可這不是果而是因。


    數千年前,因為一個神秘人的一句話,我無極殿從道州遷移至幽州化為魔雲洞。


    太久了……神秘人說的話。我已經忘記了,可是知道,如今無極魔殿俱滅是因,日後輝煌的崛起才是果。


    一切的一切因果循環,我如今隻記得神秘人的一個字,那就是,:“度”!


    這度……不知是魔,還是仙。


    老者的話語很是玄奧,何虛空一頭霧水,於是沒有說話。


    森羅劍印是道州三十六道極品神訣之一,你可願學?


    不知晚輩要付出什麽代價?何虛空迴應道。他不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


    “嗬嗬,老者無奈一笑,森羅劍印,我可沒有,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資格,獲得劍印的資格,”


    代價,自然是有的,可是如今我不能告訴你!


    何虛空沉默少許,心裏的不安更加濃鬱,於是開口道:“我拒絕”!


    何虛空的話語讓老者身軀一震,有些膩歪的望著何虛空,淡淡說道:還有一點……我沒說,拒絕的話,你會當場暴斃?


    “嗬嗬,何虛空苦笑,無法選擇,那麽為何還讓我選?”


    老者沒有迴應,長袖揮動,一抹紅白相交的色彩頓時浮現,想著何虛空眉心刹那而去,瞬息間,何虛空眉心出一抹光芒閃爍幾分之後就沉寂下來。


    至此老者的身影消失了,就仿佛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隻留下一句話來:別小看森羅指,日後他的威力可讓你大開眼界。


    何虛空心底明滅不定,老者的出現若是黃粱一夢般,兩人的對話也是讓他很無奈。


    想了許久,何虛空覺得,魔雲洞仿佛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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