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吟和謝遇安跑了迴去,謝忍望著走遠的江寧瑤,一臉的茫然。


    “你說什麽了,把公主氣成這樣?”喬吟擔憂問道。


    謝忍抓了抓頭,“我沒說什麽呀。她問我為什麽不迴她的信。我說我懶得迴。你們不知道,她跟我不對付,每次來淮州,都仗著公主的身份,搶我的東西,還告我的狀。這就算了,她迴京了,每次寫信都來跟我顯擺她又得了什麽,又學會了什麽,盡戳著我沒有的寫,我煩不勝煩,哪有心情迴她。”


    喬吟忍不住問了一句:“公主什麽時候給你寫的信?”


    謝忍又抓了抓頭,“好些年前了,我也不知她說哪一封。”


    “公主給你寫了很多信?”


    “是不少,反正那幾年每月都有,有時候半月就有,取決於她得到寶貝的頻率,算起來有一抽屜了。”


    “一抽屜?你都沒迴一封?”喬吟驚道。


    “我看都沒看……哎喲!”


    謝忍的話還沒說完,喬吟和謝遇安同時出手給了他兩拳。


    “你個缺心眼的狗東西!”


    喬吟罵了一句,跑出去追江寧瑤了。


    謝忍扶著挨打的胸口,扁著嘴道:“大哥,喬吟她怎麽罵人呢?”


    謝遇安冷眼:“你不該罵?王八羔子!”


    謝忍愣在原地:“怎麽連大哥你也……”


    話還沒說完,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江懷律,將手中的弓套在了謝忍頭上。


    “我勒死你個混賬玩意!我妹妹瞎了眼了看上你!”


    但謝忍一身蠻力,翻身抓著弓反套在江懷律頭上,氣道:“你也不是個好東西!你惦記我妹妹多少年了!”


    江懷律氣竭:“這是兩碼事!”


    “你也知道兩碼事?我不喜歡你妹妹,你總不能逼我吧?”謝忍不耐煩道。


    江懷律無言以對,隻能恨恨道:“好,你自己說的,你以後別後悔!”


    謝忍無動於衷,撇下江懷律的弓,轉身拔腿跑了,一溜煙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


    喬吟追著江寧瑤到了圍場的高台上,等她上去時,皇帝也來了,江寧瑤陪在皇帝身邊,喬吟不好上前,隻得默默關注著江寧瑤的神色。


    江寧瑤神色清冷,看著與往常並無異樣,隻是眼角有些泛紅。


    喬吟在心裏歎了口氣。


    殺千刀的謝忍!!


    曜日升空,晨霧散去,隨著一陣激揚的號角聲響起,一群動物被趕了上來,奔向不遠處的樹林。


    皇帝站在高台上,手持長弓,射出了秋狩的第一箭。


    那一箭,正中跑在最前麵的鹿。


    “父皇真是寶刀未老,箭法精準,兒臣若能習得父皇十分之一,便無憾矣。”


    箭剛落下,三皇子江懷言立即上前接過皇帝手中的弓箭,崇敬之語更是滔滔不絕。


    皇帝伸手指了指江懷言,言語間滿是慈愛之情,“你小子的嘴比趙德瑞還會奉承人。待會朕要看看你能打到什麽,可別丟了朕的臉!”


    “兒臣近來一直努力習箭,一定給父皇獵個頭籌!”江懷言立即信心滿滿道。


    皇帝笑了笑,餘光瞥向了一旁站著的江懷律和他手中的細弓。


    江懷律五歲離宮求學,十五歲才學成迴宮。


    十年在外,自然比不上在膝下長大的江懷言那般親近,況江懷律也不似江懷言那般會討巧賣乖。


    皇帝隻是看了一眼,便收迴了視線,然後將手中的寶弓丟給了江懷言。


    “老三,今天別丟朕這寶弓的臉。”


    江懷言抱著皇帝賞賜的寶弓,喜不自勝:“謝父皇賞賜。”


    言語之間,還不忘用餘光挑釁一旁的江懷律。


    他雖是嫡長,可父皇最疼愛的是自己。


    皇帝對外宣布道:“開始吧!”


    一聲戰鼓擂響,圍獵正式開始。


    各家子弟衝入圍場,鮮衣怒馬,朝氣蓬勃,引得高台上女眷們紛紛側目。


    “你們覺得今年誰會拔得頭籌呀?”


    身旁的姑娘們小聲議論起來。


    有人道:“那還用說,必然是謝將軍了,往年都是他拔得頭籌。”


    有人不服道:“我覺得是陸世子,去年陸世子隻輸謝將軍一點點。”


    眾人議論紛紛,但主要人選還是在謝遇安和陸瑾之身上。


    喬吟想起,陸瑾之雖然武功一般,騎馬射箭卻十分卓絕,是和三皇子在皇苑由禁軍統領親手傳授的。自他十五歲第一次參加秋狩時,就一直都是頭籌,直到謝遇安出現。


    四年前,陸瑾之第一次在秋狩上失利,迴來掉了半個月的臉子。喬吟以身做靶讓他練箭,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陸瑾之哄好,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你覺得誰會贏?”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喬吟側身一看,顏如玉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邊。


    喬吟迴頭,望向圍場上的男人。圍場上的兒郎,個個矜貴不凡,但都不及謝遇安那般出類拔萃,喬吟不管何時都能一眼找到他。


    似感覺到她的視線,謝遇安也迴頭望了過來,朝她遠遠笑了笑。


    “當然是謝遇安了。”喬吟不假思索道。


    “我也希望是謝遇安。”顏如玉滿是愁緒的聲音響起,“陸瑾之要是拔得頭籌,貴妃就會為我們請陛下賜婚。我現在不想嫁陸瑾之了。”


    喬吟轉頭疑惑地看著她:“為什麽?”


    顏如玉傲氣依然:“沒什麽,他配不上我罷了。”


    ……


    圍場上,陸瑾之騎在馬背上,迴頭望向高台。


    他目光所到之處,總會引起小小騷動。那些貴女們碰上他的視線,或害羞躲開,或大膽迎了上來,陸瑾之無心理會,視線在人群裏迅速搜尋,終於在角落裏看到了那抹影子。


    一整日紛亂不安的思緒,在看到喬吟的瞬間,突然就鎮定了下來。


    或許他該朝她笑一笑,他應該多笑笑的,以前他對她太冷淡了,這才傷了她的心,讓她被別的男人迷了眼。


    陸瑾之思定,正欲朝喬吟露出一個微笑,忽然身旁多了一道墨藍色的身影,生生橫亙在他和喬吟之間,擋住了他的視線。


    陸瑾之笑容一僵,怒目而視。


    一旁的男子也側頭看著他,一言未發,視線卻如出鞘的利刃一般銳利,並帶著陸瑾之身上沒有的壓迫感。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一字未言,硝煙味卻兩人之間彌漫不止。


    “咚——咚——咚——”


    又一聲號起,圍獵正式開始,眾人驅馬衝入圍獵的林子裏。


    陸瑾之恨恨看了謝遇安一眼,心中下定決心:


    他一定要拔得頭籌,自己向聖上請求賜婚。


    他要娶喬吟!誰也攔不住!


    陸瑾之策馬離開。


    謝遇安亦扯動韁繩,追上前麵的喬默和江懷律,進入林中。


    喬默第一次來圍獵,十分興奮,橫衝直撞,連放數箭,看著毫無章法,但箭無虛發,不一會兒便打到了兩隻錦雞,還有一隻狐狸。


    江懷律有些驚豔,讚道:“喬公子好箭法。”


    喬默一心念著要給薛宛然的兔毛手套,謙遜了幾句,忍不住問道:“哪裏有兔子呀?我要打兔子。”


    他不敢說是為薛宛然打的,扯謊道:“阿吟最喜歡吃烤兔子了,我打兩隻迴去扒皮烤了。”


    謝遇安抬手指了指西北方向:“去年,我在西北角的楓樹林裏發現了一個兔子窩。”


    “一窩呀?那正好!”


    兔毛手套,兔毛襪子,兔毛圍脖都給薛宛然整上!


    喬默背上弓,立即打馬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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