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水城的曆史已經被血清洗幹淨,呂布著兩百狼騎兵駐守此地,自己領著六百狼騎兵和樂奴女王的近千女兵去尋金盧大的主力部隊去了。


    自古成王敗寇,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闊談對錯。


    馬韓國低矮的小山與土丘連綿起伏,其國下的各小國部卒散落居在各處,呂布一路奔襲,接連屠滅了數個小國,就連狼騎兵的戰馬全部都被染成了紅色。


    所有身高超過馬車車輪的男丁全部殺光,女人則淪為了奴隸。


    馬韓曆代國主建立的“大馬韓”國,這一刻被呂布殺的分崩離析,各族部落聞聽呂屠夫來了,早早便四散逃竄,就連乳臭未幹的小孩,也不例外。


    “主公,快馬傳來消息,金盧大就在前方不遠處的不雲國部落,好像被李黑炭給糾纏住了!”


    李儒緩緩縱馬來到呂布身前,伴有意外之喜。


    呂布饒有興趣的問道:“這黑炭何時頭腦也開竅了?竟能用三百兵馬將金盧大從狗素國壓製到不雲國,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李儒迴笑道:“隻怕是這黑炭誤打誤撞,撿了什麽大便宜。”


    “哈哈……,全軍加速前進,半個時辰內奔赴不雲國,將馬韓最後一顆老鼠屎徹底清除掉。”


    ……


    李馗從了夏侯博的主見,裹挾馬韓降兵在前衝鋒,自己領著騎兵在後督戰,也是接連攻下五座部落,氣急敗壞的金盧大哪裏還能自顧逃跑,若是真這樣下去,隻怕迴了牟水城,也隻是一個光杆司令。


    就在他躊躇間,牟水城淪陷的消息瞬間四散傳開,讓他徹底絕了迴去的路,要麽投降,要麽死戰?呂屠夫殺人不眨眼,投降隻有死路一條,金盧大更趨近第二種,死戰不降,或許還能有一條生路。


    如今兩軍於不雲國部落前對峙,金盧大一路逃跑之機,又重新拉攏起一支兩千人的隊伍,與李馗的一千多人旗鼓相當,誰勝誰敗,現在還真難以料想,況且李馗軍中降兵頗多,若是陷入苦戰,臨陣反戈的人絕對多不勝數。


    李馗縱馬而出,掄起大鐵錘,指著金盧大的鼻子罵道:“狗兒的,你這一路狂奔,害的爺爺再後麵追趕,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狗兒的,受死吧!”


    “狗兒的?黑鬼,豈能罵人!”


    金盧大憤恨的吼道。


    李馗輕蔑的笑道:“難道不是?前番爺爺殺了一個假狗王,你這條老狗立馬就來護崽子了,難道你不是狗?”


    “你……這……”


    李馗扯開嗓門叫喊道:“休要括噪,今天便是你的死期,爺爺特來取你狗命,可敢與爺爺一戰?”


    李馗的兇狠金盧大可是記憶猶新,豈會自取死路,當下大聲吼道:“大馬韓的勇士,掄起你們的武器,為我們的死去的父母、兄弟報仇。”


    “這群漢賊是野獸,他們是會吃人的,就算我們投降了,他們也會將我們開膛破肚,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除了死戰,我們別無選擇,為了生存而戰!”


    “吼……”


    “殺……”


    金盧大的臨陣鼓舞終於起了應急效應,兩千馬韓勇士揮著鋼刀,雙眼血光大起。


    金盧大高聲吼道:“我大馬韓的子民,殺呀……”


    “殺……”


    “衝……”


    兩軍重重的撞擊在一起,狂濤巨浪,卷起層層漣漪,混亂不堪。


    一時之間,兩軍陷入僵局,馬韓降軍也開始密謀生變,接連反叛,可謂是行事開始急劇轉變,危急之中,夏侯博果斷領著兩百狼騎兵開始發起衝鋒,單憑這一千降軍,根本不堪重負,再堅持下去,怕是馬韓人俱會臨陣反戈,到時候便真的會自亂陣腳。


    金盧大看著馬韓降兵臨陣變節,欣喜若狂,看來自己所料不假,我大馬韓人永遠隻會忠心自己。


    戰況越漸被動,馬韓降兵果真全部反戈,數千人圍著夏侯博的兩百狼騎兵開始廝殺,苦於奔襲不足,騎兵的優勢一點也未發揮起來,再繼續困戰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將軍,快速帶領鐵甲騎兵斬殺賊首!”


    夏侯博巨聲吼道,滿臉青筋暴起,怕是這一次衝動行事,將要付出巨大的慘痛。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馬韓降兵如此不靠譜,失算了。


    李馗終於動了,錚錚的鋼鐵交響驟起,組成一隻巨大的鋼鐵怪獸,任何刀劍也阻擋不了它們半步,一百鐵甲騎兵直衝金盧大而去,上次讓金盧大逃跑了,李馗內心失落了好久,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要將此賊抓住。


    李馗一錘幹翻一個馬韓勇士,打馬急入金盧大本陣,嘴中自語的罵罵咧咧個不停。森然的寒芒從李馗眸子裏浮起,李馗策馬走到金盧大陣前,倏然高舉右臂,馬韓勇士頓時一陣慌亂,這黑鬼太粗莽了,沒有人能在他的大鐵錘下活下來,騷亂的馬韓勇士駭然舉起手中的武器,想要去抵擋李馗。


    頃刻間一聲暴響,四周一片肅殺,李馗竟將身前的四個馬韓勇士武器齊齊錘斷,震的馬韓勇士口鼻流血,馬韓勇士們喘著粗重的唿息聲,感受著最後的心跳聲。下一秒,全部隕落在李馗的鐵錘下。


    “哈哈……還有誰?誰能抵擋爺爺的大鐵錘?”


    李馗縱聲狂嘯,傲氣衝天,竟沒有一個馬韓勇士敢出聲,就連金盧大也悄然打馬後退。


    “嗚嗚……”


    倏然,傳來一陣號角齊鳴聲,所有人都瞬間抬頭觀望,隻見一尊高大威猛的男人騎著一匹赤兔馬飛馳而來,身後滾滾而來還有數百騎兵、一千女兵。


    夏侯博眼利嘴快,大聲吼道:“弟兄們,是君侯殺來了,殺呀!”


    金盧大目色頓寒,是呂屠夫?完了,一切全完了。萬沒有想到自我強大的馬韓國,竟敗在這個漢賊手中,他不甘,可是又無計可施。


    赤兔馬快如閃電,眨眼便飛馳到金盧大眼前,一把寒光森森的長戟直接砸向金盧大的麵門,他就連避開的機會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方天畫戟貫穿自己的頭顱,鮮血四濺,腦漿炸裂。


    ……


    殘日方落,出雲國部落的棲息地已經被夷為平地。


    一隊隊成年男子被押往領地中央的一輛馬車邊,就像待宰的羔羊等著被砍頭,女人跪坐在一邊的草地上,目光呆滯地望著他們的男人或者父親被這些野蠻的入侵者屠戮,他們的眸子裏有仇恨,但是更多的是畏懼,這股畏懼強烈到卑微的屈服。


    這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殺人對於呂布來說,真的已經麻木不仁,征服就意味著有人死亡和淪為奴隸。


    被呂布讚許了幾番的李馗,格外賣命的清掃戰場,此刻正手持長劍,鋒利的劍尖直直地抵在一名馬韓勇士的咽喉上,剛剛這家夥從死人堆裏爬了起來,正準備趁亂逃走時,卻被李馗生生截住。


    臨陣反戈,這等劣跡,李馗怎能放過他,這些家夥一個都不能活,統統都得死。


    “別,別殺我。”


    那馬韓勇士叩頭如搗蒜,居然口吐流利的漢話。


    “我不是馬韓人,我是漢人,是被這些該死的馬韓人從遼東擄來馬韓的。真的,可憐我家中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我要是死了,他們就都活不成了呀。”


    李馗清澈得眸子裏不禁掠過一絲猶豫,呂布曾經說過,外族蠻夷有多少殺多少,死不足惜,可是漢人,能寬恕的便寬恕。


    死在李馗手中的蠻夷多不勝數,早在剛到高句麗不久,呂布就開始有意識地訓練打虎隊殺人,以培養他冷酷殘忍的姓格,不過李馗當時殺的都是蠻夷。


    木訥的李馗渾然沒有發現,當那馬韓勇士叩頭如搗蒜時,一柄鋒利的牛角匕首從他的袖中悄然滑落,已經倒執手中,並且馬韓勇士每叩一個響頭便膝行往前一步,此時距離李馗已經隻有半步之遙。


    耿直的李馗半點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降臨,悠然向不遠處的呂布投去目光,詢問如何處置,可不遠處的呂布卻是目色一厲,寒目如光,他已經發現這馬韓勇士的陰謀詭計。


    就連呂布身旁的樂奴女王也發現了,臉色一變,急挽弓搭箭欲將那馬韓勇士一箭射殺時,一隻有力的大手卻重重地搭上了她的秀臂,將她連弓帶箭生生摁了下來。


    樂奴女王霍然迴頭,隻見呂布神色冷肅,眸子裏流露出令人心悸的冷酷。


    “去死!”


    說時遲、那時快,那名馬韓勇士突然長身而起,執於手中的牛耳尖刀已經閃電般切向了李馗的咽喉,兩人的距離本來就已經極近,再加上馬韓勇士以有心算無心,李馗措手不及之下,險些就被一刀切斷咽喉。


    “沙!”


    李馗本能地扭頭閃避,隻覺喉間一涼,係緊頷下的絛帶斷裂,頭上的玄鐵麵盔頓時摔落在地,發出一聲輕響。驚迴頭,那馬韓勇士一刀出手,便絕不停留疾步徑奔不遠處的一匹坐騎而去。


    “唆!”


    恰在此時,一支狼牙箭隔空攢射而至,將馬韓勇士從後心射個對穿,馬韓勇士在慣性的驅使下往前繼續奔行數步,雙手揚起頹然倒地,略微抽搐了兩下便自寂然不動,隻有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身下汩汩沁出,很快就濡紅了一片。


    李馗心有餘悸地伸手一抹下頷,隻見手中滿是鮮血,這一刀雖然沒有切斷他的喉管,卻也割破了他的肌膚。


    “李馗!”


    凝重而又威嚴的聲音在李馗耳畔響起,李馗慌忙從地上撿起頭盔,迴頭恭恭敬敬地向呂布拱手作揖道:“君侯。”


    “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休要和本侯多言。”


    呂布怒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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