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弘吸取了教訓,再也不敢冒然出城,海冥縣如一潭死水。


    有了戰馬的擴充,呂布的騎兵營得以重新組建,以原並州狼騎的底蘊進行擴編,重新組建了狼騎營,交給張遼去統管。


    海岸上,臧霸的冷冰冰的躺在柴火堆上,天昏地暗,長子臧艾次子臧舜長跪於前,痛哭流涕,羅夫人更是哭的死去活來,呂布看的心如刀絞。


    古人講究落葉歸根,現在迴泰山郡安葬已經不現實,又不能把屍體一直放在軍營,呂布隻能自作主張將臧霸火化了,等以後穩定了再親自迴去安葬。


    陳宮祭祀禱告完畢,臧艾懷著無比沉重的心點燃了柴火,二子行三拜九跪大禮,便長跪左右一直守護著,直到火滅煙散,才用備好的壇子全部收集起來。


    呂布語重心長道:“臧艾,你父親在世時,我便許諾將我獨女呂玲琦許配給你,待安穩下來,便給你們完婚,也好了卻你父親的心頭大事。”


    臧艾悲喜交加,對呂布更加敬重。


    “羅夫人,臧舜年幼,本侯定將視如己出,你若願意留下,吃穿用度皆由軍中調撥。”


    羅夫也是命苦,本是大家閨秀,奈何家道中落,家中長輩都死於黃巾之亂,好不容易隨了臧霸,此番又是天隔一方,她一個女流之輩,又能走到哪裏去,屈身謝過呂布,淚水流的稀裏嘩啦的。


    呂布迴身對陳宮道:“不可虧待了她母子二人,臧艾也要多加訓導一番,不可弱了臧霸的名聲。”


    陳宮記下,一個情深義重的主公更是他們需要的。


    春風拂過,草原的氣息越發重了,萬物複蘇,春草閉閑門。


    帶方城,倫直將信將疑的看著信使,再三追問道:“當真是呂布?”


    信使憋屈道:“大人,真的是呂布,兩千人出去,隻有一百多人逃迴來。”


    倫直感覺事有蹊蹺,忙親自書信了一封給高句麗大王位宮,又召集了本部五千騎兵,浩浩湯湯奔赴海冥。


    倫直剛剛出了帶方縣,這邊探馬已經加急迴報給呂布,呂布和陳宮卻一臉無所謂。


    呂布笑道:“公台,這下把狼招來了,這個麻煩你得幫我。”


    陳宮這兩個月接觸下來,發現呂布真的變化很大,活脫脫變成另一個人,心思縝密,出招也是千奇百怪。


    “主公,這事可怨不得我,我早說要打下海冥,你非說放長線釣大魚,現在這個魚怕是不弱呀!”


    呂布鄙視了一眼陳宮,真是物以類聚,自己變了,陳宮也跟著變得油嘴滑舌。


    “公台,那可是五千匹好馬呀,如若得了這五千匹戰馬,老子要和這狗屁高麗王位宮大幹一場,不讓他長點記性,以後怕是不得安寧。”


    陳宮倒是也讚同呂布大膽的想法,殺一儆百。


    “主公,草原人速來依賴戰馬,馬刀雖利卻不如長刀好用,一旦讓這些人滾落下馬,還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兩人不謀而合,呂布也是這樣想的,可要想吃下這五千匹戰馬,得需要一副好牙口。


    呂布心癢癢的道:“公台速速道來,可有何妙計。”


    陳宮故作高深道:“屬下聽聞,草原人愛吃肉,寒冬臘月剛過,軍中定糧草積蓄不多,饞嘴的人應該不少,主公倒是可以把那些戰死的馬賞給他們。”


    呂布瞬間想到了陳宮想要下毒,可從廣陵來,沒有帶厲害的毒藥呀!


    陳宮見呂布疑惑,笑道:“屬下這幾日,四處查探地形,發現有大量的烏頭、翠雀、毛茛、金蓮花、狼毒花、毒芹,若人食了,輕則嘔吐腹瀉,重則暴斃而死。”


    毒,真毒,那可是幾千條人命,呂布都有點於心不忍,可在陳宮眼裏變得不值一提,呂布內心一涼,終於明白,毒士狠起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呂布心有餘悸道:“可把握分寸,留得性命,為我們所用。”


    陳宮詭異的笑道:“把握不住,爭搶之下,定會分攤不均,隻有下猛藥,才能有收成。”


    高句麗總歸是蠻夷,不知道殺了多少漢人,呂布細想之下也就釋懷了。


    呂布抬手道:“罷了,戰場之利,怨不得別人,你下去準備吧。”


    陳宮領命,帶著臧艾退了出去,殊不知死亡的號角已經悄然給倫直奏響。


    ……


    倫直一路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於海冥城外喝住陣腳,與呂布大營相望爾視。


    兩軍一字排開,倫直陣前喊道:“反賊呂布,好好的徐州不待,跑我來樂浪郡送死,活膩了不成。”


    呂布披甲上陣,左高順,右張遼,狂妄自大的迴道:“一群螻蟻,誰敢與我一戰。”


    “千戶大人,末將願往。”


    一個百騎長自告奮勇的殺了過來,他曾經徒手幹死一條野狼,這些年也殺了不少漢人,自認為天下舍我其誰。


    高順領命出戰,與那百騎長混戰了十來會合,大敗而迴。


    一時之間,百騎長更加不可一世,指著呂布罵道:“呂布,快快過來送死!”


    張遼又請命出戰,廝殺了十來招,還是敗了。


    兩戰連勝,士氣正盛,倫直厲聲吼道:“匹夫之勇,不足道哉,今定讓你見識一下草原鐵騎的厲害。”


    “衝”


    倫直一聲令下,悠然的號角聲響起,五千戰馬邁著四蹄奔跑起來,越來越快。


    呂布也不示弱,畫戟一揮,高聲吼道:“殺呀!”


    兩軍對衝,如鋼鐵撞擊一般,火光四濺,喊殺聲四起。


    戰馬如洪流一般,襲卷著地表,任何阻攔的東西都被蕩平一空,形勢對呂布極其不利。


    倫直的馬刀舞的密不透風,沒有人能逃過他的劈砍,無數人倒了下去。


    你一刀,我一刀,刀刀見血,擁有戰馬之利的倫直打的呂布所部喘不過氣來,圍攏在呂布周圍的騎兵也越來越多,他要用人肉戰,累死呂布。


    久戰不下,號角又起。


    公孫弘見城外形勢一片大好,再也忍耐不住,親領一隊人馬殺出城來,將呂布等人圍困起來,痛打落水狗誰不會。


    “主公,賊兵勢大,快撤!”


    張遼巨聲吼道,一刀劈翻擋路的一個小將,帶領騎兵救出呂布,向後撤退。


    高下立判已經很明顯了,呂布輸了,連同高順也領著陷陣營落荒而逃。


    倫直帶領騎兵一路追趕,直到奪了呂布大營,才鳴金收兵。


    窮寇莫追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況且他事先已經知道呂布在海岸還有一座大營,隻怕猛追不舍中了埋伏。


    大營內,幾十口大鍋內正冒著熱氣騰騰的香味。


    鍋中的肉咕嘟咕嘟的翻滾著,饞的人口水直流,這年頭,行軍打仗,都是飽一頓饑一頓,誰受得了這種誘惑。


    亂哄哄的士兵顧不得手燙,直接用馬刀從鍋裏麵挑肉吃。


    香,真香,就連倫直都一連吃了幾大塊。


    不一會兒,幾十鍋肉吃的幹幹淨淨,就連湯水都沒剩下半點。


    小半個時辰過後,倫直分兵把寨,正準備起身隨公孫弘入城,肚子一陣翻滾,再也顧不上禮儀,跑到營外空地上撅起屁股就開幹,瞬間一股惡臭傳來,那臭氣熏天的氣味讓倫直吐了一地。


    蹲了老半天,倫直才意猶未絕的站起來,渾身無力,迴頭一看,身後一大片人跟在後麵拉屎。


    就在此時,一聲巨吼從天而降。


    “殺”


    是呂布,這要命的聲音,差點讓倫直的褲子再次滑落,中計了。


    “快,快撤迴縣城。”


    倫直扯著褲腿,跳上馬背,死命擊打著馬屁股。


    張遼高順從左右兩邊殺了出來,背後呂布帶兵掩殺過來,嚇得倫直麵色蒼白。


    呂布馬快,一戟挑落倫直,堵住缺口,蠻夷群龍無首,當下注定又是一場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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