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下午,帝都吳家祖宅前,吳秋波形單影隻,孑然而立。


    她已經敲了兩個多小時的門,仍然沒人來開門。


    不但正門沒人給開,就連側門都扇扇緊閉,唯恐避之不及。


    期間,她給身為老家主的爺爺打過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又不想父母跟著擔心,所以沒在這種境況下聯係他們。


    站在門前寬闊的空地上,望著門前古樸的上馬石,她的內心五味雜陳。


    首先,是這次去陽市開疆拓土,不但沒有得勝還朝,還吃了天大的虧,幾乎是人財兩空、全軍覆沒。


    此間,八九萬億打了水漂,於沉靜慘死,左千粟痛失右臂。


    其次,就是身為老家主的親爺爺,他從小就護自己,這次又盲目、武斷地力挺,私下動用了家族大筆資金,定會有大麻煩。


    然後,就是族裏親戚和下人,以往自己給家族賺了錢,人還沒下飛機,就一群人蜂擁著在機場接機。


    結果就失利了一次,就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尤其是那些保安,自己平時沒少給他們好處,此刻卻連門都不給開。


    最後,吳秋波想到方亦那個王八蛋,以前自己都是拖著清白的身子迴祖宅,但這次不同了,他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單單留下痕跡還好,吳秋波是真擔心自己會懷孕。


    畢竟當時時間倉促,也沒時間想那麽多,也不知事後的避孕措施是否管用?


    吳秋波想到這些,不由得再次想起方亦那張讓人憎惡的臉,以及他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齷齪事。


    隨即,她被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剝了他,或是讓他直接升華,消失在人世間。


    吳秋波很生氣,不由自主地雙腳跺地,發泄著心中的憤懣。


    就在這時,有人從身後拍自己肩膀,吳秋波轉身望去,是親哥吳春雷。


    他淡淡地笑,什麽話都沒說,示意吳秋波跟上。


    正門門口,吳春雷隻輕輕叩了兩下門環,就有保安問是誰?


    吳春雷大聲報了姓名,沒過多長時間,兩扇正門就被徐徐拉開,保安隊長滿臉堆笑,諂媚得很。


    吳春雷和他揮揮手,算是打過招唿,然後拽著吳秋波就往裏走。


    保安隊長上前阻攔,指著吳秋波說她不能進去,這是家主吩咐過的。


    吳秋波滿臉疑惑,心想家主不是爺爺麽?是他下令不讓自己進門的?


    倒是吳春雷,沒過多地廢話,隻是問保安隊長,他現在要帶妹妹迴家,他讓進還是不讓進?


    保安隊長雖是個小領隊,但他在帝都吳家人麵前,真的連個屁都算不上。


    尤其是吳春雷,他這人有膽識、有本事、有手段,和吳家年輕一代都不一樣,雖不參與家族事,但下人們都怕他。


    保安被懟得啞口無言,一時間沒了主意,吳春雷趁這時機,拽起吳秋波就朝議事廳走。


    據他介紹,也就這兩天,吳家見吳秋波在陽市大勢已去、敗局已定,通過公投免去了爺爺的家主身份。


    重新選出的家主是吳千朔,他是吳千帆的二弟,吳夏雨和吳冬雪的親爹,吳春雷和吳秋波的親二伯。


    吳春雷問吳秋波,知道他和誰關係最好吧?對,沒錯兒,就是左千粟,兩人師承同一位功夫老師的親師兄弟。


    吳春雷說著,卻見吳秋波心不在焉,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轉身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吳秋波沒一點心理準備,被這記重重的耳光當即打懵圈了,捂著嘴巴愣在當場。


    吳春雷問她還知道自己是誰麽?為什麽沒像於沉靜一樣頭部中槍慘死在陽市?是因為幸運?還是因為長相出眾?


    吳秋波捂著嘴巴沒說話,但內心卻在迅速消化著親哥剛說的話。


    吳春雷簡單說了請方亦吃飯的事,在酒桌上求他放妹妹一馬,為此還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吳秋波聽吳春雷“走後門”很震驚,因為長這麽大,就沒見他求過誰,更沒見說他喝酒喝多。


    沒想到哥哥竟私下為自己做了這麽多,而方亦那個王八蛋,雖沒一槍打死自己,但這一槍射過來,也夠自己戰戰兢兢的了。


    議事廳門口,吳夏雨和吳冬雪作為晚輩,沒有長輩的傳喚,是不允許進議事廳議事的。


    而這個議事廳,自從自己幫吳家做事,可沒少進去匯報工作。


    但此一時彼一時,今天再站在門外,覺得身上多了很多無形的枷鎖。


    倒是對麵倆姐妹,饒有深意地朝吳秋波望過來——


    “看來是腦子不太夠用了,竟用幾萬億去陽市商界打水漂,最後連個響都沒聽到!”


    “誰說不是呢?還連累左家賠了錢又折了兵,真是個喪門星!”


    “以前賺錢那會兒,不是挺能得瑟的麽?現在怎麽突然就成了落魄的鳳凰?”


    “雖然咱爸繼任家主我很開心,但我還是想說一句,爺爺之所以要讓位,還不是因為偏袒她,最後還賠了錢!”


    “要說老人做事不能太偏心呢?爺爺什麽時候這樣對待過咱?報應來得可真是快!”


    ……


    吳秋波冷眼瞟了二人一眼,露出不屑神情,心中也在猜想,爺爺究竟如何了?


    就在這時,議事廳的門被人打開,裏麵有長輩親戚招手,示意吳秋波進去。


    吳秋波也沒想太多,衝吳春雷擺擺手,就被讓進了議事廳。


    議事廳裏人很多很全,基本上各方親戚都匯聚於此了,估計都是來或爭取、或爭奪更多利益的。


    吳秋波四下瞧了瞧,最終還是沒找到爺爺的身影。


    而就在這時,四下的親戚在座位上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吳秋波,腦子難道燒壞了?竟把好幾萬億全扔到了陽市,一點也沒收迴來,還弄得左家人死的死、傷的傷!”


    “誰說不是呢?之前能幫家族賺錢,不會也是來路不正的錢吧?靠身體賺錢,那賺得可快了!”


    “我也沒什麽大訴求,就是把當初投進去的錢,讓她把本錢退給我就行!”


    “老家主身體每況愈下,就是精神壓力太大了,還不是她的功勞?否則還能再幹幾年!”


    ……


    新任家主吳千朔坐在正中,他聽著眾人議論,始終沒說一句話。


    直到眾人議論得差不多了,他才單手一拍椅子扶手。


    他道:“吳秋波,你當初信誓旦旦地接下這麽大一個任務,現在卻搞成這樣,你可知罪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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