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璐璐下車,敲邁凱倫的車窗。


    方亦猛地坐起身,落下車窗問:“你……怎麽來了?”


    她笑了笑,反問道:“怎麽?我不能來麽?剛幫你找迴初戀,就要趕我走?”


    方亦道:“不是,你以前這個時間,不是該迴家了麽?”


    她遞過路虎車鑰匙,道:“以前又不是現在,什麽都會變的!對了,這車太大我開不慣,我還是喜歡躺平,讓喜歡的人來開!”


    方亦聽著,有種車輪壓臉的既視感,反對道:“你……難道不喜歡大的?大的不是更舒服麽?”


    她剛想迴答,轉念想了想,隨即臉一紅,道:“滾!”


    開車歸開車,方亦還是認真感謝了她,畢竟有了趁手座駕,贏唐戈的幾率又大很多。


    錢璐璐說餓了,兩人開路虎出小區,超市買了啤酒,餐館點了菜,打算迴品雲賞月小酌,慶祝邁凱倫迴歸。


    等燒菜的時間裏,見餐館門口掛隻鸚鵡,方亦就上前逗它,誰知還會說話,逗得兩人大笑不止。


    馬路對麵高檔飯店裏,市首鍾正和李沐瑤一起走出來,和送出來的一幹人等握手,然後上了同輛車。


    看到這一幕,方亦很是懵逼:難道她的大長腿,早已找到安放之處?


    鍾正膽兒挺肥啊?還知道自己什麽身份麽?竟敢這麽光明正大……


    想著想著,心中不禁失落,對明晚的賭約也頓失興趣,考慮要不要臨時取消?


    但想著不能損失一個李沐瑤,再搭上一個孫雪怡吧?於是又鬥誌滿滿。


    錢璐璐問在看什麽,方亦說沒什麽,菜好後一起迴了品雲。


    天上月亮很圓,兩棟別墅旁花很豔,她的淡妝襯出盛世容顏,三者合一,是真正的良辰美景、花好月圓、佳人在側。


    愛車重新迴歸,愛人卻是人近情遠,方亦感慨福無雙至,此事古難全。


    方亦想促膝長談,長腿上肩那種也行,但她話並不多,隻是倒酒喝酒,夾菜吃菜。


    感覺這樣下去很尷尬,方亦打開電視,選了個《西遊記》播放。


    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問:“你說唐僧一路西行,遇到這麽多女妖精,他最喜歡哪個?白骨精?還是女兒國王?”


    方亦正啃鴨脖,被她一下問愣了,想了想道:“這……估計孫悟空都不一定知道,我怎麽知道?你要真想知道,就問問他胯下的白龍馬!”


    她聽完問為什麽?見方亦沒理她,又想半天才反應過來,推了方亦一把,說也沒個正形。


    被推得向後一仰,差點坐在地上,她見此情形捂嘴淺笑,這讓方亦很不爽。


    為了報複,方亦舊事重提,問還記不記得第一次一起坐摩天輪時她講的笑話?


    她想了想,拚命點頭,又不停搖頭。


    方亦問什麽意思?到底是記得?還是不記得?


    她說記得第一次一起坐摩天輪,那時候才大三呢,還約定以後的摩天輪都一起坐。


    但講過笑話麽?她完全不記得。


    方亦說那沒關係,自己記得啊?


    說幼兒園老師問小朋友,家裏睡舒服?還是學校睡舒服?


    小朋友毫不猶豫,說當然是學校啦,老師問為什麽?


    小朋友說,家裏的床質量不太好,半夜總是晃……


    她聽完,貌似迴想起這段往事,當時在半空,又隻有兩個人……


    隨即羞得滿臉通紅,抓起抱枕就砸過來。


    見被方亦接住,她不但不解氣,甚至覺得受到了挑釁,就樓上樓下追著打。


    方亦隻得不停閃躲,最後退進臥室,還不忘扔抱枕還擊。


    抱枕掉在地板上,她沒留神腳下一絆,整個人就撲過來……兩人順勢倒在床上。


    她臉帶一絲潮紅,一唿一吸有輕微酒氣,混著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動靜結合間,讓人意亂情迷。


    靜靜趴在方亦懷裏,呆望著眼前這個這輩子唯一深愛的男人,此刻無語勝千言。


    被高聳的山峰壓得唿吸困難,方亦又不想放開,就隻能在“to be or not to be”間苦苦掙紮。


    兩片唇,開始靠近、貼近……方亦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舌尖。


    突然像想起什麽,方亦猛地將她推開,隨即從床上坐起,起身朝客廳走去。


    是的,沒忘記她當時如何決絕地要分開?


    在幹嘛?自欺欺人?自己和別人登過記,而她,現在的身份是富豪女友。


    方亦迴到沙發前自斟自飲,沒一會兒,她也整理好衣衫,默默走出來。


    錢璐璐這次坐下後,酒喝得更兇了,眼角掛著難察覺的淚痕。


    不知又喝了多少,她“酒力漸濃”,卻沒了“春思蕩”,口中念叨:“跨年三載\/道不盡\/連理天鵝思故。夢裏心中\/梁祝念\/雨暴傾盆似瀑。載日千飛\/濃情蜜意\/戀此中甜苦?”


    “癡心一片\/但隻求莫君負。試想明日離別\/歎愁腸滿腹\/孤獨難度。萬水千山\/伊莫顧\/依舊天涯同路。歲歲年年\/魂牽夢永駐\/暮朝朝暮。前程如畫\/萬難千險同宿。”


    咦?這不是高考那年自己寫給她的“小紙條”麽?


    一首筆力青澀的《念奴嬌》,都時隔這麽久了,她竟還背得這麽溜?


    錢璐璐念叨完,醉眼迷離道:“長夜漫漫,好酒微醺,笑話呢?”


    方亦聽完,不知她想聽笑話?還是稱自己為“笑話”?又或是覺得剛才一幕是笑話?於是盯著電視不說話。


    她見沒反應,使出殺手鐧,道:“小亦亦,講個笑話聽唄?緩解下尷尬氣氛!講嘛,講嘛!”


    聽她嗲聲嗲氣,方亦像迴到幾年前,忽然想起飯館那隻鸚鵡,便道:“想聽笑話是吧?聽好了,我可就指這個笑話活著呢!”


    她放下酒杯,開始精神恍惚地拍手鼓掌。


    方亦開講,說酒店養了隻鸚鵡,男士來它就說先生好,女士來就說美女好。


    突然有一天,一男的就想裝個二椅子,看鸚鵡怎麽說?


    於是他戴了假發,濃妝豔抹進了酒店,鸚鵡見了就說,“神女”請到五樓,別到處亂跑。


    他聽了很不爽,就摘了假發,鸚鵡就說,原來是個人妖。


    他連忙卸妝,鸚鵡見了道,當鴨子請上八樓。


    這男氣急了,用假發打鸚鵡,鸚鵡大叫道,保安,這傻逼到底賣啥的?是不是裝瘋賣傻滴?


    ……


    她聽完大笑,笑得毫無形象,杯中酒全灑在胸口,隨即醉倒在沙發上。


    方亦將她托進臥室,看著她恬靜的臉,想著她毫無顧忌的笑,感覺自己好幾年沒見過了,也不知便宜了哪個富豪類孫子?


    想到這兒,就下樓繼續看電視,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就在極度鬱悶之際,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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