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猶豫著兩百萬是否也讓孫雪怡幫存了,方亦對樸成引這記猝不及防的衝拳毫無防備,但還是本能地側下身。


    然後,還是沒躲過去,結實地打在右腹上,擊得方亦後退兩步。


    方亦彎腰捂小腹,看似痛苦地看向樸成引,道:“媽的,你這年輕人不講武德啊?動手前就不能說一聲?”


    樸成引也很懵逼,用盡全力的一拳,竟沒能撂倒對方?於是道:“你開口就兩百萬,是不是太過了?”


    “要不這樣,我乃黑帶五段,單手單腳和你切磋下,誰輸誰拿兩百萬,你看如何?”


    方亦沒太在意切磋的話,隻聽誰輸誰出兩百萬,便學著成吉思汗少數民族腔調道:“你要戰,我便戰!”


    樸成引沒再廢話,但見他右腿微屈,左腿蹬直,左手抓住右手腕用力一甩,將方亦逼退一步,隨即接了個後旋踢。


    方亦穩住身形,緊接著向後撤步,躲過這一快招。


    樸成引見一擊未中,抬右腳橫踢攻擊方亦左肋。


    與此同時,左腳用力蹬地跳起,身體騰空右轉同時,左腳踢向方亦胸部,用出一記“雙飛踢”。


    方亦畢竟沒什麽功底,勉強躲過右腳橫踢,卻被左腳踢中右胸,身體向後一栽,後腦勺磕在地板磚上。


    倒地瞬間,方亦當即心中就臥了一個槽:媽的,說好的單手單腳呢?說好的最講信譽呢?


    還真是他娘的“床上自誇技術神,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你當自己是吳簽呢?


    樸成引並未就此收手,而是幾步快速上前,用腳大力跺踩方亦的頭。


    方亦看似受傷很重、人事不省,卻突然雙手並用,抓住樸成引一隻腳脖子,用力朝懷裏一扽,對方一個站立不穩,仰麵朝天摔倒下去。


    方亦趁機站起身,抄起前台一個純銅金蟬招財擺件,朝著他額頭就砸。


    一下,兩下,三下……樸成引開始還拚命掙紮,後來漸漸沒了動作。


    他始終都沒想明白,自己明明下了死手,方亦為何還能絕地反擊?


    按照原本想法,方亦是想點到為止的,但自己倒地後這貨還上來補刀,就顯得有點不地道了,看起來一副要玩兒命的架勢,這就讓自己特別不爽了。


    錢璐璐和一票人都看著呢,自己不要麵子的麽?還上來補刀?


    補刀也就算了,還不停往臉上踩?萬一踩花了帥氣精致的五官,怎麽出去見人?


    張克方四個小弟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出手也不敢報警,又不能轉身逃走,麵色尷尬地相互瞅了瞅,最後不約而同地看向方亦。


    方亦靜靜地站著,麵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師徒二人,抓在手上的金蟬擺件在不停滴血,是樸成引的血。


    眼見雙方的切磋見了紅,有些女顧客開始離開,唯有錢璐璐在不遠處看得興起,還朝這邊俏皮地擺手。


    方亦見了很無語,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她都經曆了什麽,竟和自己漸漸生分起來?


    膽子倒是大了不少,不再是半夜遇到耍酒瘋的醉鬼,嚇得拚命往懷裏鑽的小女生了。


    見前台小姑娘怯生生看過來,方亦想把金蟬擺件還迴去,但麵對此情此景,又尷尬得不知該說點什麽?於是遞過擺件道:“開過光了!”


    小姑娘用顫抖的手接過去,迴了句:“願光與你同在!”


    方亦被噎得夠嗆,無比尷尬之際,門口停下三輛車,包括蔣神雷的路虎和庫裏南。


    庫裏南車門被司機打開,蔣神雷派頭十足地下車,接過路虎司機遞過的鑰匙,一個人進了咖啡屋。


    剛一進門,就見所有人都坐著,唯獨方亦一個人站著,身旁還躺著倆,滿臉血……


    看到此情此景,蔣神雷瞬間就懵逼了,好在江湖混久了反應快,立刻裝出一副奴才相,屁顛顛兒地小跑幾步,來到方亦身旁。


    蔣神雷雙腿一軟,卑躬屈膝演技上線,道:“小兄弟,玩兒著呢?那個啥……車漆補好了,過戶辦完了,油箱加滿了!”


    “車牌沒法過戶,我幫挑了這五個七的,希望你能喜歡!這是車鑰匙和行駛證,沒什麽事我先撤了!”


    一句廢話沒有,蔣神雷都開始佩服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了,遞過鑰匙和行駛證後,轉身就向外走。


    走到門口,蔣神雷突然想起什麽,轉身提醒道:“對了,小兄弟,那個啥,新補的漆還不太幹,當心別蹭身上!”


    出了門,再次恢複大佬派頭兒,蔣神雷抽出支雪茄點上,在小弟們敬畏的眼神中,踱著步鑽進庫裏南。


    車子啟動離開,想起剛進門的場景,蔣神雷不禁一陣後怕。


    幸虧聽了哥哥的話,沒得罪這小逼崽子,否則今天橫屍街頭的指定是自己,沒懸念那種。


    “剛才那人有點眼熟啊?有點像蔣神風的弟弟——蔣神雷!”


    “怎麽可能?神風幫大半勢力都是他在經營,如果真是他,會對這小子點頭哈腰?”


    “那可不好說!這年頭,還不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最後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就是蔣神雷!我看停在門外那輛庫裏南了,車牌號對得上,我確定!”


    ……


    見張克方身體動了動,這是要醒過來了!方亦將車鑰匙和行駛證放吧台上,抬腳踢了踢他。


    張克方驚醒,四處看了看,又揉揉眼睛,確定沒在做夢,便驚歎道:“你,你怎麽迴事?我師父……怎麽躺在地上?幾個意思?”


    方亦抓過他脖領子,將他整個人拎起來,道:“還沒看明白麽?意思就是,你剛才睡覺時,你師父欠了我兩百萬!”


    “一百萬是你所謂的醫藥費,另外一百萬是我的精神損失費!你說說,是你這不孝徒弟轉賬?還是等他醒了自己轉?”


    張克方聽完脖子一揚,艮啾啾地道:“啊?兩百萬?我可沒那麽多錢,轉不了!”


    “你好好說!”方亦提醒完,再次抄起金蟬擺件。


    張克方看到這架勢也沒慫,如實道:“我真沒錢,沒那麽多錢,頂多能拿出二三十萬!”


    方亦一臉平淡,雙手一攤道:“你沒有?我信呐!但可以朝你老子要啊!”


    “之前不還叫囂著問我知道你爸是誰麽?來,我叫方亦,你告訴他,也給他個護犢子的機會!”


    “我沒錢,也沒爸,有種你就……”張克方繼續拉硬。


    剛說完,張克方就見偌大一個金蟬擺件朝自己麵門砸下來。


    “等等,你讓我試試,讓我打個電話試試!”張克方當即抱頭服軟,帶著哭腔乞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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