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腎手術原本隻需半麻,但何笙給我用的是全麻。


    在最後一絲意識尚存時,我想我估計會在麻醉效果消退前死亡,別說取腎後何笙不會給我做治療,單是沒有腎這一條,我也沒辦法活下去。


    我多麽希望會有奇跡發生,可我感覺我等不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中隻感覺全身都很疼,我試圖睜開眼,可眼皮卻像有千斤重似的根本睜不開。


    後來又睡去,再次醒來時感覺好受了些,葛言低沉而嚴肅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都必須把這個團隊揪出來,至於始作俑者何笙,盡量爭取無期徒刑!”


    我試著勾了勾手指,還真的能動;我又慢慢睜開眼睛,一道白光刺得我趕緊合上了眼,之後我一點一點的把眼睛睜大,當眼睛適應了光線後,便看到了靠在門口打電話的葛言。


    對方應該是說了什麽不好的話,葛言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就像皺巴巴的柿餅。他放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往門上砸了一拳:“聽著,我花錢請你們來,就是讓你們替我辦事的,不是聽你們辯解的,你們若沒能力就盡早滾蛋!”


    葛言說完把電話砸到地上,又打開門對外麵的護士說:“把你們主任叫來,這都12小時過去了,我老婆為什麽還不醒!”


    ……


    眼下看到、聽到的這一切,都讓我意識到我還活著。


    我張了張嘴,想叫葛言,可嗓子卻難受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對護士吼完後轉過身朝我走來,當看到我睜開眼睛後第一個反應是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所看到的畫麵,當確認他沒看錯後,便迅速的朝我跑過來。


    “老婆,你真醒了?”他俯下身急切的打量著我。


    我微微點頭,在他眼眶裏蓄積了很久的眼淚全落了下來,有幾滴還滴進了我嘴裏。


    眼淚雖然很鹹很澀,卻是我嚐過的最美好的味道了,因為這是劫後餘生後我感受到的第一種味道。


    “太好了老婆,謝謝你能醒過來,老婆,我對不起你……”他有些語不倫次,時而親我,時而用勁的擁抱我,他向來光潔的下巴長出了胡茬,刺得我又疼又癢,又幸福。


    主任很快就趕來了,我的蘇醒讓他大鬆了一口氣兒,他笑著說:“若你再不醒,葛總可能真會把我們醫院給拆了。”


    一番檢查後,醫生說我的心率還算正常,不過因為我使用了過量麻醉劑,還可能產生其他後遺症,所以得留院觀察幾天,並監測每天的血象。


    醫生走後,葛言讓保姆送了流食來,我口幹舌燥的勉強喝了幾口就吃不下了。我有很多話想問他,但麻藥所致的那股困勁兒還沒過去,眼睛到底還是又閉上了。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病房裏隻開了一盞暈黃的壁燈,葛言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我的左手睡著了。


    我慢慢的抽了迴來,卻還是吵醒了他:“老婆,你醒了,餓嗎?渴嗎?或者想上洗手間嗎?”


    我在他眼裏看到了一種急切,心底倍感溫暖:“我沒事,倒是你眼睛那麽紅,看來很是缺覺,你去陪護床上好好睡一覺吧。”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親了一下:“我不困,能看到你醒來我已經滿足得可以幾天不吃不休了。”


    “旭旭呢?”


    “在家,有李嫂和奶奶陪著,你別擔心。”


    “恩,那我爸媽那邊……”


    “你被送到醫院時已經沒了意識,醫生說很危險,我隻好通知了他們。你醒後我也報了平安,但他們已經趕過來了。剛才他們帶著旭旭來看過你,後來我讓他們迴去休息了。”


    “謝謝你……”


    “傻瓜,”他揉了揉我的頭發,“是我該謝謝你能醒來,怪我沒保護好你,才讓何笙有機可趁。”


    我笑著搖了搖頭:“是我大意了,不過我是怎麽被救出來的?”


    我一提到這件事,葛言的臉上就閃過一抹陰鬱和煩躁,但看向我時還是一臉溫柔:“那些都過去了,就別提了,就把它當做一場夢,醒了就忘了吧。”


    “我沒那麽脆弱,相比不明不白的,了解清楚了才能把它拋之腦後呀。”


    在我的堅持下,葛言還是說了出來。


    最先發現我失聯的是葛言,他晚上6點迴的家,見我沒迴家且電話關機,就擔心我是出事了。


    他起初懷疑我出交通事故了,拜托警局的朋友打聽了一下,但沒有我開那輛車的報警記錄。


    後來他想到了何笙,何笙前幾天找過他意圖複合,但被他拒絕了,她離開前撂了句狠話,說她會用盡辦法讓他接受自己的。


    葛言隨後調取了醫院附近的監控,果真看到我們一起喝了下午茶,又坐車一同離開。之後在警察的幫助下,他們成功模擬出來車子行駛的軌跡,在何笙下手前突擊進了廢舊的倉庫,從手術台上救下了我。


    說到最後,葛言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我真沒想到何笙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還好在最後一刻救下了你,要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我伸出手把他皺起來的眉頭撫平:“你不要再自責了,你已經很厲害了,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救下我。至於那群人,自然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你念念不忘隻會讓自己更痛苦。”


    他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真的不恨他們嗎?”


    “在我被他們強行綁住要取我的腎時,我恨不得打死他們。但我既然活了下來,就該更珍惜生命把每一天都過得精彩些,若讓自己活在恨裏,豈不是在做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的蠢事?”


    葛言似乎聽進了我講的道理,半天沒說話,隻是靜靜的握著我的手陷入了某種沉思裏。


    我在醫院住了五天,葛言把公司的事全丟給助理,寸步不離的在醫院陪我,就連我去廁所也會守在門外等我。


    葛言是個沉穩內斂的男人,即使我死裏逃走也沒能聽到他說愛我的話,但他本來就屬於多做少說的行動派,我在他日發細膩的關心裏也感受了他滿滿的愛意。


    就連我媽私下都和我說,我這次經曆的事還真是福禍相依,雖然差點丟了命,但換來葛言的心也算值得了。


    我嘴上含蓄的否認,心裏卻像灌了蜜糖一般的甜。


    出院後就是春節,葛言把我爸媽留下來過年,葛江成也暫時出院迴了家。這是兩家人第一次一起過年,因為人多,還挺熱鬧的。


    春節過後,綁架案開庭。


    這個案子是葛言在負責,但我對來龍去脈還是了解得比較清楚的。


    在這起案件中,何笙是主謀,但她請來的那幾個人更不簡單。他們在黑市器官交易市場頗有名氣,是一個集器官收集和賣出的專業化的犯罪團夥。


    警察們順勢揪出了這個團夥的絕大多數成員,他們必定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但葛言的關注點主要落在何笙身上。


    何笙的辯護律師必然會為她進行有利於她的辯護,而葛言則要求律師往無期徒刑上辯護。因為她在知道我隻有一個腎的情況下,卻還意圖取出我的腎,這分明是想在故意殺人的前提下,再發一筆橫財。


    我作為當事人也出庭了,並把何笙約我見麵及綁架過程在法庭上做了陳述,可沒想到何笙的律師竟然出示了一份葛言的精神病鑒定報告書。


    庭上頓時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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