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言走過來時,暈厥中的沈羅衣忽然睜開了眼睛,不過隻是看了一眼宗言,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宗言歎了口氣,就將一粒清霖丹放到了沈羅衣的口中,然後就起身準備收起水鴻旭兩人的儲物袋,然後再將屍體燒掉,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水鴻旭居然沒有死,還留有一口氣。


    “救……救我.....。”


    這讓宗言就有些猶豫了,他雖然對玄雲宗沒有什麽好感,但畢竟宗靈月曾在玄雲宗呆過,宗重目前還在玄雲宗,多少還算是有些關係,他才會選擇救一下沈羅衣,但這個水鴻旭他是真的鄙視,長了一副好皮囊,做事卻很是下作,如果打不過人家,背後偷襲都不算丟人,但使用車輪戰對付一個女人,就讓人有些無語了,最丟人的是最後還沒能打贏,這樣的人就算活下去,以後的成就也不會太高。不過既然人沒有死,宗言也就沒有打算拿走他的儲物袋,但肯定是不會救他,隨他自生自滅吧。


    抱起沈羅衣,就快速的離開了。


    一個多時辰後,一名身穿神劍門道服的青年來到了打鬥的地方,看到還有一口氣的水鴻旭,喂了他一顆丹藥,又仔細查看了一番戰鬥留下的痕跡,然後就在一邊坐了下來。


    一天後,宗言找到了一個山洞,神識掃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麽危險,在洞口布置了幾個陣法,就背著沈羅衣進了山洞。


    沈羅衣一直沒有醒,宗言需要看一下到底是怎麽迴事,還有沈羅衣是偷偷跑出來的,他這樣一直背著沈羅衣,如果被玄雲宗的人發現,肯定說不清楚。而且神劍門的人在半路攔下沈羅衣,很可能已經通知了其他的門人,如果來的是金丹修士,他肯定不是對手,就算來一個如沈羅衣一樣的,他也不敢說一定能夠打得過對方。


    用飛劍削出一張石床,將沈羅衣放在上麵,然後開始檢查,宗言發現沈羅衣的傷並沒有多嚴重,清霖丹完全可以治愈,一直沒有醒過來的原因,主要是最後使用的金係法技,不但過度損耗了真元,還消耗了大量的神識,造成識海嚴重枯竭,這種損傷要比肉身受傷更加難以恢複,如果不能盡快讓沈羅衣醒來,很可能會永遠醒不過來,對於這樣的情況他也是束手無策,能恢複神識的丹藥本來就非常少,就算有也都是等級很高的丹藥。


    萬象書的記載中有一種靈草是可以恢複神識的,那就是六葉凝識草。六葉凝識草是三級靈草,這種靈草唯一的作用就是幫助修士恢複神識,隻是效果非常一般,在萬千山脈的靈藥園中就十二株六葉凝識草。


    取出青焰爐,將一株六葉凝識草放入其中,宗言並不是要煉丹,萬象書中並沒有記錄六凝識草煉丹的丹方,他是準備將六葉凝識草煉製成為靈液,再喂沈羅衣吃下,這樣能讓她更快吸收掉靈草中的藥性。


    將六葉凝識草溶化,簡單提純了一下,宗言就將靈液給沈羅衣服了下去,至於能不能醒過來,他也不敢肯定,這一切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後麵幾天裏,宗言每天都會喂沈羅衣一株六葉凝識草的靈液,連續服用了五株靈草,直到第六天,沈羅衣才醒過來。


    沈羅衣醒來後,就看到石床邊的宗言,她想起了自己昏迷前曾看過宗言一眼,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眼前這個青年救了,馬上就要掙紮著坐起來。


    宗言看到沈羅衣的動作,立刻說道,“既然已經醒了,就趕緊恢複神識,其他的事情等你好一些再說。”


    沈羅衣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剛剛也隻是想坐起來感謝宗言,現在聽了宗言的話,也不再掙紮,立刻開始運功療傷。


    宗言見沈羅衣已經進入修煉狀態,便取出陣旗布置了一個聚靈陣,也坐在一邊打坐修煉。


    沈羅衣用了五天才將真元和神識全部恢複,停止修煉後,就看到正在一邊修煉的宗言,昏迷之前她便看了宗言一眼,現在再看,發現自己確實沒有見過這個青年,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救自己,以她的理解,在她昏迷後肯定會被殺掉,然後拿走她所有的東西,而眼前這個人不但沒有對她動手,還將她救了下來,這讓她覺得很是不解,同時疑惑的是,眼前之人是怎麽將她救醒的。她的情況她自己很清楚,主要是神識消耗過度,如果沒有恢複神識的丹藥,是不可能恢複過來的,但恢複神識的丹藥,可不是什麽人都有的,就算有也沒有人會給一個不認識的人服用,這一堆問題實在讓她想不通。


    “看來沈道友已經恢複了。”宗言停止修煉,就看到正坐在一邊發呆的沈羅衣。


    “多謝道友的救命之恩,不知道友如何稱唿?”沈羅衣看不透宗言的修為,但從宗言修煉時的功法波動,可以隱約感覺到對方還沒有築基,至於宗言知道自己的姓名,沈羅衣並不意外,之前與水鴻旭打鬥之時,宗言肯定是躲在一邊的。


    “適逢其會罷了,你既然已經恢複,那我也就告辭了。”說完,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沈羅衣趕緊說道,“道友請稍等。”


    宗言疑惑的問道,“還有何事?”


    沈羅衣道,“這位師弟,你救我一命,我希望有一個報答的機會,還望告之姓名。”


    宗言對玄雲宗的感觀不太好,以至於對玄雲宗的門人也沒有什麽好感,不過聽了沈羅衣的話,倒讓他稍稍改變了一些想法,至少眼前這個沈羅衣還算不錯,“我叫宗言。”宗言沒有隱瞞自己的姓名。


    “你也姓宗,不知道與宗靈月師妹是何關係。”聽到宗言報了姓名後,沈羅衣立即就問了出來。


    宗言道,“宗靈月與我同宗。”雖然他和宗靈月都不是宗家之人,但這並不需要和沈羅衣解釋,他來玄雲宗本來就是為了打聽宗靈月的消息,現在告訴她,自己與宗靈月的關係,沒準兒還能從沈羅衣這裏得到一些有關宗靈月的消息,畢竟之前從喬木那裏得到的消息是傳出來的,可能已經失真。


    沈羅衣說道,“宗師弟應該不是玄雲宗的弟子吧,也就是說宗師弟來玄雲宗,是為了打探靈月師妹的消息嘍?”


    “不錯。”宗言沒想到沈羅衣如此聰慧,自己隻是報了名字,她就能想到自己出現在玄雲宗的目的。


    沈羅衣說道,“那恐怕宗師弟要失望了,靈月師妹失蹤後,宗門也同樣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我在南雲郡時,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要離開。”沈羅衣的話,讓宗言有些失望,不過這也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沈羅衣並沒有問宗言為什麽不去玄雲宗打探,因為她很清楚,外人根本就進不了玄雲宗,就算宗靈月還在玄雲宗,宗家的人想要探望她,那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辦到的。


    “宗師弟,這裏應該不是迴你宗家的方向吧,你怎麽會在出現這裏。”看到宗言臉上的失望,沈羅衣沒有繼續說宗靈月的事,誰知道這個宗師弟與宗靈月之間是什麽關係,雖然他們兩人是同宗,但同宗並不代表就一定是血親。


    宗言說道,“我打算離開太阿州。”


    聽了宗言的話,沈羅衣立即驚喜的說道,“真的?那太好了,我也打算離開太阿州,我們正好同路。”


    “雖然我們都是離開太阿州,但北玄域如此之大,並非就一定是同路吧?”宗言早就猜測到沈羅衣是偷偷離開玄宗門的,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沈羅衣居然打算離開太阿州。


    沈羅衣看了宗言一眼,說道,“宗師弟,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去什麽地方,但太阿州位於北玄域的極北之地,與其相臨的隻有兩個州域,分別是大鴻州和黔川州,而黔川州偏東,我們所在的位置不僅方向偏了很多,還離黔川州太過遙遠,所以你要去的地方肯定就是比較近的大鴻州了。”


    宗言對於沈羅衣的聰明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不管是之前對他去玄雲宗的目的,還是之後的行程,她都從自己簡單的話語中,立即就能猜到,和這樣的女人一起,讓他有些頭疼,於是立即轉移了話題,“不知沈師姐為何要離開玄雲宗。”


    “宗門答應將我許給神劍門,雖然最後也用了一些手段,將這個事情暫時擱置,但我隻要還留在玄雲宗,早晚都會被神劍門帶走,所以我才在師父的幫助下,偷偷的離開了宗門。”沈羅衣說完,眼中多了一絲無奈,其實她選擇離開玄雲宗,除了她說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理由,隻是這個理由她是不能說出來的。


    雖然沈衣羅並沒有說的太過清楚,但宗言已經聽出來了,沈羅衣對玄雲宗很失望,這才選擇逃離宗門,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沈羅衣離開宗門是她的師父幫她的,看來她這個師父對她是真的疼愛。


    “沈師姐,你在玄雲宗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宗重的弟子?”


    沈羅衣想了一下,搖了搖說道,“不曾聽說過這個名字,宗師弟問起宗重,看來應該也是你宗家之人了?”


    宗言點了點頭,臉上再次有了一些失望,不過他知道沈羅衣不認識宗重也是正常的事情,宗重之前隻是外門弟子,就算被許秋明收為了關門弟子,也隻是個中等資質的弟子,特別是沈羅衣這種級別的,就更不會對去關注一個普通弟子的事情了。


    沈羅衣沒有繼續追問,正如宗言所想,玄雲宗少說也有幾萬人,她不可能全部認識,如果見到本人的話,可能會有些印象,而且一聽宗言的意思,就知道這個叫宗重的弟子資質不高,否則她肯定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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