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扇沉默了一會,歎息一聲:


    “柳龍此人,虛虛實實,我到現在,仍然看不清他。”


    “但藥物進入新京,又要躲避過日本人的眼睛,再送出去。”


    “這需要一個完美的燈下黑過程。”


    “除了搞後勤的柳龍,我想不到有其他人,能有機會接觸到這種違禁品。最起碼也要經過他的手。”


    “嗯。”


    李芳菲點了點俏麗下巴,表示認同。


    柳龍不在場,若是在場的話。


    得稱讚一聲這位白紙扇,分析能力絕非常人。


    白紙扇,繼續說道道:“前段時間,林大海的女兒病重。柳龍和偽滿商務協會會長林大海熟悉,還給林大海的女兒看了病。之後林大海就派人以商會的名義,在外麵打聽哪裏能買到磺胺片。”


    “他女兒就是你們特務科那個接線員,林婉清。你可以想辦法,從林婉清這裏入手……”


    “如果林婉清那裏拿不到有用的情報呢?”李芳菲思索道。


    “那就依然從柳龍入手。”白紙扇說道:“我製定了一個李代桃僵的計劃,是這樣的……”


    “這是要正式和他,麵對麵了嗎?”李芳菲心裏一驚。


    “嗯,計劃已經製定好了,你執行吧。”白紙扇不苟言笑。


    遲遲打不開局麵,無法確認柳龍的身份。


    白紙扇決定,棋走險招。


    “好的,我知道了。”李芳菲鄭重的點了點頭。


    提著小包,低著頭快速離開小巷。


    小巷裏隻有她一個人,高跟鞋的踢踏聲。


    李芳菲不斷的擔心的迴頭看。


    她真怕這個一直不清楚真麵目的白紙扇,會因為她工作的不稱職,而在背後處決了她……


    李芳菲買了點糕點禮盒,打聽到林婉清的住址。


    前往登門拜訪。


    林大海不在,林夫人在。


    “芳菲,你來看我了啊?”


    見同事來看他,林婉清很高興。


    坐在公主床上,拉著李芳菲的手。


    李芳菲看了看林婉清:“林姐姐,都說你病重了,我怎麽看你在家裏臉色更紅潤了些?”


    林婉清莞爾一笑:“多虧了柳科長給我治療,我現在好多了。我都想上班了,天天在家裏無趣死了……”


    “哦,原來是柳科長來過了呀?他怎麽給你治療的?”


    李芳菲裝作好奇道。


    李芳菲和林婉清歲數相仿,兩個人能聊得來。


    林婉清單純一些,紅著臉把柳龍怎麽給她治病的說了一遍。


    “哇,把你從鬼門關救出來,柳科長真的好厲害哦!”


    李芳菲這小碧螺春鼓掌,羨慕的讚歎道:“柳科長是真喜歡林姐姐,你都給他看過了,他就沒有什麽那樣的舉動?……”


    李芳菲表麵羨慕,其實心裏氣鼓鼓:


    當初,老娘為了拿下柳龍,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


    林婉清俏臉通紅,低這下巴,羞得差點把臉埋在瓜之力之間:“哪有啊,柳科長是個很正直的人,他光給我治病的……”


    “婉清的同事啊!來吃水果。”富態的林夫人端著果盤進來。


    “謝謝阿姨!”李芳菲嘴甜的喊了一聲,繼續和林婉清聊柳龍的話題。


    林夫人在旁邊聽了一會,轉了轉眼珠先出去了。


    “給你吃個蘋果吧。”


    “哎呀,好姐姐我來就行。”


    李芳菲見林夫人出去了,又殷勤的幫林婉清削蘋果。


    李芳菲小聲問林婉清:“林姐姐,柳科長這幾天好忙的,他好像和你父親做生意了,他做的什麽生意啊?”


    林婉清搖了搖頭:“我沒聽說呢,我爹做生意的事,從來不跟我說的。”


    李芳菲無語,隻好作罷,閑聊幾句。


    甜美的起身說道:“那林姐姐你好好養病,等你來上班哦。”


    “好,你慢走。”


    林太太送著李芳菲出去,連忙扭著胖腰走進林婉清的房間。


    “這是你女同事啊?”


    “嗯。”


    林太太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胖乎乎的手指,戳了戳林婉清的腦門:“你這個小妮子……你聽聽這女人一口一個柳科長。她來看你,光問柳科長幹嘛?你可得長點心啊,我那女婿那麽英俊倜儻的,別讓別的女人勾搭走了……”


    “這……不會吧,媽,你一天盡瞎說。”


    林婉清不依撒嬌。


    柳龍這邊晚上下班迴家,把從各個保長那裏弄來的錢,清點了一下。


    偽幣和英鎊多一點,大概湊起來幾萬塊,一隻小黃魚都沒看到。


    “這群狗漢奸,還是不樂意出血啊……”


    柳龍一股腦全部搬運進了囤儲空間裏,嘀嘀咕咕罵了幾句。


    今天應付了一天那些保長的電話。


    打算休息一會。


    “叮鈴鈴”電話就響了。


    柳龍接通電話:“喂,哪位?”


    “柳科長嗎?我有件東西,我想你一定很感興趣。豐樂劇場,九點那一場守衛熱河。”


    “嘟嘟嘟……”


    老式民國話筒裏忙音,被單方掛斷了。


    柳龍心裏一動,是個女人的聲音。


    不用去查來源,多半是公用電話亭打的。


    而且是刻意變過聲的。


    聽不出來是誰。


    豐樂劇場是偽滿時期,小鬼子在東北開設的影劇院,就是現在的電影院。


    1931年事變後。


    偽滿成立後,長春的電影市場,由日偽局所控製。


    小鬼子極力宣揚所謂“建國精神”,隻允許影戲院放映東瀛人攝製的影片,宣傳殖民侵略政策。


    影片以滿鐵映畫班攝製的新聞片為主,內容多是宣揚日滿協和、歌頌鬼子關東軍,《守衛熱河》就是其中一部。


    柳龍取下右手的佛珠手串,皺眉思索。


    這個打來電話的人,是誰呢?


    北川彥剛結束了內部審查,去了哈爾濱,應該不是北川彥派人指示來試探他的……


    王玉嫣隸屬於朝鮮,兩人也早就建立了互相信任的關係,不會是她,這行為多此一舉……


    柳龍想到了夜鷹係統那個軍統鳥籠的任務,一直都沒有完成。


    獎勵點數也沒有到賬……


    他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玩味道:“這會新京安穩了,鳥籠又出現了?”


    “山不見我,我自來見山……有點意思……”


    柳龍拿起電話,先用警察廳科長的身份,約定了兩張九點鍾的電影票。


    這會電影還是稀罕物,比較緊張,隻有小鬼子東瀛人,還有部分偽滿達官貴人能看得起。


    然後緊接著給李芳菲家中打了個電話。


    “喂,李小姐啊,在家嗎?”


    柳龍厚顏無恥笑嗬嗬道:“這幾天沒見你,柳某甚是想念李小姐柔軟的腰肢,時常夜不能寐……”


    最近有個富婆讀友,說要包養作者。


    嗬嗬,麵對這種誘惑,老錦微微一笑:我是那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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