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柳龍喜歡成熟、夫人的風格。


    李芳菲昨天花了大價錢,特意燙了頭發,買了新衣服。


    今天專門穿給柳龍看的。


    “啊……這怎麽說呢?其實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柳龍猛然一拍大腿:“對了,我還有點重要的事。得先打個電話,李小姐你先忙自己的吧!”


    柳龍快步迴來,假裝皺眉拿起電話,沒再敢看李芳菲。


    柳龍和刑事科的王玉嫣可是膩歪著呢。


    就是和同在特務科的林婉清說話,也是巴不得拉著人家的小手,說半天……


    怎麽到自己這裏。


    柳科長和受了驚嚇的兔子似的,跑的比誰都快?


    “哼!!!”


    李芳菲氣的小胸脯上下起伏,跺了跺腳生氣的走了。


    “大冒啊!這李小姐確實變幻莫測啊……”


    柳龍放下假裝拿起來的電話,苦笑道。


    李大冒嘿嘿一笑:“我就說吧。頭兒,你看她今天把嘴唇塗的和猴屁股似的……不對,猴屁股也沒她紅。”


    他端著茶杯子坐下來,琢磨送李惠子離開之後,這幾天正好沒事。


    李芳菲這小妮子的身份,是時候確認一下了……


    柳龍拿起電話想了想,給高等學校的趙清如打了個電話:“喂,趙老師嗎?”


    “哦,柳科長啊。”趙清如接到柳龍的電話,芳心一動。


    “我這幾天忙,沒有學習日語,今晚咱們趕在年前再學一次吧?我這人就好學,怕久不聯係,生疏了……”


    “好的,那晚上我去您家裏。”


    趙清如現在非常成熟了,知道柳龍有事找她,不動聲色答應下來。


    “頭兒,我都不想揭穿你,你那是奔著學日語去的嗎?”


    李大冒在旁邊擠眉弄眼的。


    “咦?就你他娘的廢話多!”


    柳龍抖了抖大衣,笑罵一句,作勢踹李大冒屁股:“得了,再有幾天過年了,都精神的站好最後一班崗!”


    “好嘞,頭兒(科長)!”


    誰知道下午開會,小澤太郎還評選了今年中央警察廳,表現最優秀的骨幹。


    “今年下半年,總務科柳龍柳科長,表現優異!以示嘉獎!鼓掌!”


    小澤太郎彈痕傷疤臉上,露出一點自以為善意,其實看起來挺兇惡的笑容,帶頭鼓掌。


    上次黃金劫案,就是柳龍君徹底解決了問題;


    這次蘇聯人鬧事,又是柳龍挺身而出,出謀劃策。


    小澤太郎心中感慨:柳龍君,乃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其他科室的科長都不太意外。


    唯獨新來的肖濟新哼哼唧唧的,似乎不太服氣。


    小子,你學的東西還很多啊……


    “啊?這多不好意思……”柳龍連忙站起來,拽了拽身上的黑皮。


    得,你看,小鬼子還得感謝咱~


    “吆西!”


    給柳龍頒獎狀的是佐藤田副廳長,器重的拍了拍柳龍的肩膀:“柳科長的努力,人盡皆知,出類拔萃,萬裏挑一……瓦大西非常喜歡你,希望你明年再接再厲,馬不停蹄,奮不顧身,繼續為大日本帝國效忠!”


    柳龍連忙接過獎狀,一副感激涕零,謙遜的一低頭靠腳:“嗨!瓦大西瓦,一定誓死效勞!”


    王玉嫣看見這一幕,捂著小嘴盡量不笑出聲。


    她美目流轉,心中感慨萬千。


    因為在場所有人。


    隻有她一個人知道,柳龍真實身份是什麽。


    能潛伏在敵後,做到這個程度,不但什麽事都幹了……還能得到日本人百分百的信任,確實是萬裏無一了。


    王玉嫣也慶幸,柳龍是自己的同誌,而不是敵人。


    …………


    到了晚上,趙清如如約而至。


    今夜趙清如穿了一件高等部學校那種藍色民國老師的旗袍。


    可能剛沐浴過,青絲長發就在順滑的垂在耳畔。


    加上藍色的對襟旗袍,更顯皮膚白皙柔和,氣質恬靜淡雅。


    坐在柳龍身邊,身上帶著些許皂角輕淡若有若無的香味。


    趙清如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柳龍忍不住感慨一聲。


    趙清如紅了紅俏臉:“柳科長,咱們還是開始學日語吧。”


    “啊……對對,學習要緊,學習要緊。”


    柳龍微微一笑,假裝和趙清如跟讀日文。


    實則拿著紙筆給趙清如寫下情報。


    “我想查一個人的背景,有照片最好,沒有的話,也需要知道她具體的年齡,模樣,成長過程。”


    柳龍繼續在紙上簌簌的寫到:“軍統,鳥籠,我有線索了。”


    趙清如鄭重的點了點頭,打開筆記本把柳龍寫的人的名字,性別,目前的年齡,還有老家白山的村莊


    現在老趙沒有迴來。


    趙清如代替老趙,也會想方設法讓在這個地方的組織同誌,去調查這個人的身份線索。


    趙清如記錄下來,又問道:“柳科長,還有別的不懂的嗎?”


    “沒了,今天的課業非常順利。”


    趙清如收拾好課本,但沒著急走,局促的在椅子上移了移翹臀,有點期待的問道:“馬上過年了,年三十,柳科長迴家嗎?”


    “不迴了,單位值班都排滿了。”柳龍無奈道。


    “我也不迴。”


    趙清如俏臉暈紅,繼續說道:“那三十那天,我過來給你包餃子吧,還吃酸菜豬肉餡的……”


    趙清如剛開始隻是想,在老趙不在的這段時間裏。


    照顧好柳龍。


    誰知道現在,她隔幾天見不到柳龍的時候,就會愣神,備課上課都無法專心了……


    柳龍微微一笑,能和自己同誌過個年也挺好。


    要是老趙能迴來,更好了……


    “今晚雪大,我送你迴去吧。”柳龍拿了把油紙傘,撐在趙清如頭頂。


    “好的。”


    傘就那麽大。


    雪夜,兩人共執一傘。


    趙清如就像靠在柳龍懷裏似得,芳心甜絲絲的。


    柳龍注意到街角有個黑色的小轎車裏,一個人影一晃而過。


    等他送趙清如迴家之後,這輛車還在原地。


    隱約有個人頭朝著他這個方向看。


    奇了怪了,這是誰盯著他呢?


    保安局應該沒找到他的把柄;


    警察廳特務科現在是千代靜子執掌,也不會派人來跟蹤他;


    柳龍裝作不知道,迴到了家裏,用手擋住窗簾,側站在窗戶邊上,觀察那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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